向柏抽了抽手臂,試圖讓自己自由,但無奈佳人不肯,手臂被纏得更緊。
「為什麼不能讓我走?」這下,向柏也只好靜觀其變,「不好意思」再妄動,要不然,還真像刻意要讓她抱緊自己似的。
縱使理智上知道自己不應該有任何遐想,卻仍本能的感覺血液流動的速度,因為她的動作而加快許多,這是一種純男性的本能。
「我朋友說你很難約時間,你又沒答應要幫我設計……」她直言道,長而捲翹的睫毛搧呀搧的。
他聞言沒應聲,眼角帶著笑,半垂著眼看她。「妳覺得拉著我,我就會答應妳嗎?!」他看來氣定神閒,但失速的心跳並沒有恢復正常。
「我偏不讓你走,看你答不答應。」她難得撒潑,對於這個朋友口中力挺的室內設計師,她可是抱有很大的希望。
對峙了半晌,向柏發現他無法取得優勢,既不能用男性的蠻力推開她,又抵擋不了她眼中的期盼……
「好,我答應接下妳的case,妳可以放手了。」他無奈的說,首次像只被趕上架的鴨子,雖然無辜,卻也有被人崇拜的暈然。
「真的?」她不放心的又問了一次。
「嗯。」他肯定的點頭,不再堅持。
「那就好、那就好……」得到他的答案之後,她全身像是突然放鬆而頓失所有的力氣,望著他的澄眸也突然迷濛了起來。
好?現在是哪裡好?向柏看著原本緊抱住他的小手,緩緩的鬆開來了,他的確是重獲自由,不過看她的身子再一次順著他的身子緩慢下滑,他在心中暗喊了聲不妙。
「那我可以安心睡覺了……」她唇畔帶笑,聲音充滿滿足,嗓音又甜又膩,像是需要好好攪拌的奶油,令人魂麻骨酥。
「不能在這兒睡!」無法冷眼看著她再次席地而睡,他終於大發慈悲的伸出手攏住她的腰,支撐住她,而她也順勢倚進他的懷裡,小臉不小心撞上他的胸口,悶聲喊疼。
「好硬啊,你是穿了防彈衣,還是胸口裝鐵塊啊。」有人支撐著她的重量,她索性把小手縮回來,揉著自己撞疼的臉,低聲埋怨。
向柏搖搖頭,不理會她的低聲呢喃,環顧四周,找尋她的房間。
「我帶妳回房睡覺去。」他擰緊眉,不知道胸口充斥的是什麼情緒。
她大方得過分,安心的讓個男人進入她的家中,由著男人輕易的擁在懷中,甚至讓個不認識的男人帶她上床?!
「在那。」她挪出一隻小手,指著其中一個房間的方向。
向柏點頭,表示知道了,但是低頭看著她雙腳發軟的模樣,只能彎下身來,將她攔腰抱起。
她先是驚呼一聲,像是嚇了一跳,不過很快就適應這溫暖的懷抱,小臉索性埋進他的頸項裡,呼吸著他陌生的男性氣息。
男性身軀有一瞬間的僵直,壓抑之後才舉步朝著她的房間方向走去,將她溫柔的放在寬大的雙人床上。
在放下的那一刻,他的心裡閃過一抹不明的思緒。小小的身軀,柔軟而有香氣,抱著她的時候,與他的胸口十分契合,像是天生就該這樣擁著她……
纖瘦的身軀在沾上柔軟的床上後,眼睛連睜開也沒有,小手胡亂的在床上亂抓一通,抱到了被子之後,就滿足的埋進軟被裡,發出低柔的歎息。
環著手臂,向柏在床邊看了她好一會兒,聰明的腦袋無法運作,只能看著她發呆。
睡了?她竟然這樣就睡了?一點也不管還有個男人在身旁,她睡得自在,一頭長髮散在床單上,身上的毛衣長褲一件也沒脫,沒露出一絲肌膚,卻仍然……性感得要命。
向柏艱難的轉開眼睛,不想三十年的紳士英名毀於一旦,他一向自愛,對於感情的態度更是認真,從未對任何女人動過情,但是這一次,他卻怎麼也控制不住自己,一雙眼就只想往她身上飄去。
「我一定是吃錯藥了。」他自嘲道。見過的女人不乏美艷動人一類,他卻從未有過不該有的反應,但是對於這個行為舉止大膽,眸光卻清澈的女人……還是女孩,他卻厘不清雜亂的思緒。
罷了。就當他今天吃錯藥了也好,魂上錯身了也罷,等她明天酒醒之後,他大概也會跟著恢復正常。
挺拔的身軀往門外走去,到了門邊還不忘回頭再看她一眼,夜漸深,人卻不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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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亮,向柏床邊的電話就像催魂般的響了起來,一聲接著一聲,絲毫沒有放棄的打算。
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電話催人的恐怖聲響,對向柏來說,已是家常便飯,他依舊睡得酣然,翻身過後,依然睡得香甜。
這是向柏唯一令人詬病與不解之處,平時為人正經八百,行事謹慎,但是只要頭一沾上了枕,他就會睡到不省人事,這也只能怪他,總是工作到大半夜才入睡,自然早上起不來。
也虧他知道自己的習慣,與人相約總是在中午過後,所以也沒有引起太多的反彈,只是今天這通電話,似乎是鐵了心一般,遲遲不肯掛斷,最後連手機也跟著響了。
向柏打個大哈欠,再度翻身,雙耳像是自動關上,絲毫不為所動。
最後,電話鈴聲終於停了,房間裡恢復一室的寧靜,向柏繼續安穩的睡他的大頭覺。
甜蜜的美夢並沒有持續太久,一小時之後,向柏隱約聽到了細微的女聲,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聽得不甚清楚,卻又格外打動他。
破天荒的,他難得在早上睜開了雙眼,瞪著天花板幾秒鐘。
空氣中一片安靜,只剩自己的呼吸。
他微微挑挑眉頭。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對了,還是昨晚中的邪太深,竟然會以為他聽到了昨夜那個女孩的聲音。
他再次閉上眼,決定再回去與周公下一盤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