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蕾蕾深受打擊,眼淚汪汪地跑到花園,哲哥哥都不願跟她玩了,她只有自己玩。這些情形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祈蕾蕾躲在一角好不傷心,一對蝴蝶在她面前翩然起舞,像要逗她開心似的繞著她飛,祈蕾蕾終於抹掉臉上的淚痕,追起蝴蝶。
追著追著,她跑到另一面的花樹叢中,不小心被花枝絆了一下,「啪」地摔在地上,隨即尖叫一聲,痛得跌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膝蓋直流淚。
司承哲卻抱臂站在不遠處,冷冷地看著坐在地上的祈蕾蕾,酷酷的帥臉上露著抹冷笑。騙誰?摔一摔又不會死人,他腳上的傷比她還多呢,她居然坐在地上不起來,難道要他哄她逗她才起來?
「哲哥哥。」祈蕾蕾看著鮮血直流的膝蓋,求救般地向他喊。她痛得放聲痛哭,她不但摔倒在地上,而且是摔在地上一堆碎玻璃上,幾片細薄的玻璃片插在她的膝蓋上。
司承哲眼眸進射出一抹厭惡,看她哭得驚天動地,低聲咒罵了幾句,心不甘情不願地走上前。
「哭什麼哭?摔一摔會死人嗎?你知不知道你很煩人?活該!」司承哲心裡仍然有氣,他一臉凶相粗聲粗氣,也不管說出的話有多傷人。
祈蕾蕾被他這副凶相吼得住了聲,她低聲地抽泣,淚眼汪汪怕招他更不耐煩的怒罵。她知道他不喜歡她,但她從小就跟他玩在一起,而她好喜歡跟他一起。
他們倆人都是無父無母的孩子,二人的父母在同一起意外中喪生,她和他都是由外公和爺爺撫養長大的。
外公出外洽商,會把她寄養到司家,司爺爺外出,也會把他送到風家來,他們吃在一起,玩在一起,甚至連睡也在一起。
但這種情況自司承哲上了中學,完全改變過來,他不喜歡看見她,每次看見她,只覺得煩,覺得厭,覺得不耐,每次恨不得躲她躲得遠遠的。
祈蕾蕾搞不懂他為什麼會討厭她,雖然她有時會使小性子黏住他,以前只要她嘟起小嘴不高興,他會哄她逗她,直到她笑為止,但現在別說要他逗她,就算看見她他都覺得煩躁不耐。
司承哲滿面不悅地走近前,待看見她膝蓋上的鮮血,也嚇了一大跳。
「怎麼會這樣?」司承哲撲到她身邊,看著她嫩嫩的膝蓋插著玻璃碎片,他驚慌得手足無措,抱起她直衝回大廳。
當然,那場意外司承哲免不了又被爺爺責罵,爺爺怪他沒好好照顧他的小女朋友,而他首次對小女朋友這幾個字眼不再敏感。
那次意外,令祈蕾蕾足足有一個星期下不了床,司承哲有來看她,但都被她擋在房門外,她不知道他還來幹什麼?但她再也不願意看見他。
他送來的禮物,全被她扔進垃圾桶裡,甚至連以前他送她的禮物,也統統扔掉,從那天起她正式與童年告別,與心中的他告別。
那次事件後,她再沒上司家,即使風正旗出外洽商,她死也不肯到司家去。
外公問她為什麼?她只說要學習獨立,不想依賴別人照顧。風正旗和司百謙都搞不懂這二個小娃兒怎麼了,反正祈蕾蕾不肯上司家卻是鐵定的事實。
祈蕾蕾上中學時,在風正旗和司百謙的作怪下,祈蕾蕾被送到司承哲就讀的中學。那時司承哲已讀上高三,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不少花癡女生圍著他轉,除了祈蕾蕾。
二人極少見面,她在初中部,他在高中部。司承哲不是沒有來初中部找她,她身邊的追求者全被他二打跑,但蕾蕾一直冷漠以對。
一次祈蕾蕾背著書包拿著書本路過籃球場,司承哲剛比賽下來,抹掉一頭汗水,看見祈蕾蕾走過,眼眸中閃過一抹神采。
「蕾蕾。」
祈蕾蕾冷冷地瞥他一眼,理也沒理繼續往前走,似乎周圍的人聲吵鬧聲都與她無關。
「蕾蕾。」司承哲想追過來,卻被一群花癡包圍,他的聲音被淹沒在那群花癡的尖叫聲中。
司承哲高中畢業後,便到美國留學,祈蕾蕾也在十五歲那年也不管外公如何反對,堅決到英國去,一去五、六年……
☆☆☆
祈蕾蕾又不自覺地伸手去摸了一下膝蓋,膝蓋上有幾道明顯的疤,她不禁輕歎一口氣,頭痛地揉揉眉心,她還沒有心理準備,不知自己該以怎樣的心態去面對司承哲。
如果不是被趕鴨子上架,她大概不會再跨進司家一步,現在還要她和司承哲結婚,他那麼討厭她,會願意娶她嗎?他的願意也只為了司爺爺的病況吧?祈蕾蕾坐在花架上,一雙腳晃來晃去。
她是否應該跟他談談?讓彼此都明白完全是為了司爺爺?在司爺爺的身體還沒完全康復之前,她真的不願意他與她惡面相對。小時候大概是她黏他黏得太厲害了,才令他對自己反感吧?
雖然這麼多年過去,她仍然想不透當初那個那麼疼愛她的人,為何會對她反面無情。人心會變,一個人變起來簡直令人無法理喻,也許那時候他上中學交了女明友,而她破壞了他的約會時間,令他心底不爽。
那時候她一心想要當他的新娘子,一心想當他的太太,現在想起來也覺得幼稚,但是繞了一圈又回到原點,不知是命運作弄人,還是天意。
她暗自慶幸自己還算有理智,只把自己關在房間內痛哭了好幾回,不斷告誡自己死心,而且她也做到了,即使再面對他,她不會再難過,不會再傷心。
祈蕾蕾想起從前以往的一切,無奈地歎一口氣,搖頭苦笑。
☆☆☆
司承哲從老鄭那兒知道,蕾蕾從今天就搬到司家來,司承哲相當清楚這都是爺爺的意思,他一直希望唯一的孫子結婚生子,讓他含貽弄孫,安享晚年。
司承哲不是沒有想過成家立室的事,前提是要他喜歡中意的女孩,堂堂司氏企業集團的總裁,倒迫他的女人不計其數,但都不是他想要的。直至這次爺爺病重人院,重提那久遺的丫頭,他知道他是應該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