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花冠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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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那男人可以對姑娘家的身體有好奇心嗎?」

  「呃……多數的男子是會對姑娘起好奇心。」

  「這樣太不公平了。」她一根手指在他面前搖啊搖的。「我娘說過,只准男人三妻四妾,做這個、做那個,卻不許女人做,這是不對的。如果女人不能對男人的身體有好奇心,男人也不行,這樣才公平。」

  哈哈哈!岳夫人居然教給她這種觀念。關靳封手癢癢,想扁人。

  「還有,哥哥也說過,食色性也,這是不分男女的,我們不要勉強去壓制人類的天性,要順其自然,才是正確的生活態度。」

  「你說的是沒錯,卻忽略了世俗禮節。人活在世間,就難免要遵守一些規範,否則將很難生存下去。」

  「那關大哥很遵守世俗禮節嗎?」

  「呃……」他算是最滑頭,專挑喜歡的遵守吧!「偶爾啦!」

  「那正好,爹、娘、哥哥也是這樣。我記得有一回,哥哥買了一本春宮畫回家,我說我也想看,哥哥本來還在考慮,但娘說,有什麼不可以的,反正這些事情日後都是要懂,早學晚學一樣。哥哥就把書給我了,他還解釋給我聽喔!不過他們都叮嚀我,不能將這件事拿出去說,會被人笑;但關大哥不是外人,所以我才告訴你。」岳妗粼畢竟只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天真未泯,看不出來最想把岳夫人和岳觀雲抓起來扁一頓的正是關靳封。

  這一家子到底是怎麼教小孩的?他決定了,一定要找岳夫人和岳觀雲好好談一談。

  「妗粼,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說,現在我有事,先走一步。」他笑,很勉強的。

  「關大哥,你還會教我武功嗎?」

  他想了一下,這麼認真的學生很難得,而且,他不忍心看她失望的臉。

  「只要你想學,我就會繼續教你。」

  「謝謝關大哥。」她彎腰,行了個九十度的大禮。

  真是個有禮貌的乖小孩,關靳封欣慰地看著她跑遠。

  突然有人拍拍他的肩。「看關禁衛對岳姑娘似乎挺有意思的。」溫和的嗓音,像水、也像風,除了劉伯溫外,還會有誰?

  「國師,她只是個孩子。」他今年二十七,而她才十四,兩人差了近一倍的歲數,在他眼裡,她就像個半大的孩子。

  「很多十四歲的姑娘早已為人母親。」

  他翻了個白眼。「我對小孩子沒興趣。」他喜歡的是性感多情、妖嬈冶艷的大美人。

  劉伯溫眼底閃過一抹異光。「岳姑娘究竟長大沒,你可以用你的雙眼親自去印證。」話落,轉身走人。

  關靳封睨他一眼。「神經兮兮。」不過他沒空理他,給皇上的折子已經擬好,得趕快送進京去。

  但岳家的麻煩尚未解決,他實在放心不下。再不然還有一法——飛鴿傳書將事情進展大略稟奏皇上知曉,並請求延長任務時限。

  他猜,皇上八成會應允,但如此一來,他就不能請求皇上將他調離劉伯溫身邊了。

  想到得與那個老妖怪繼續糾纏下去,他直想歎氣。心底有一隻天秤,一端是岳妗粼、一端是劉伯溫,天秤搖搖晃晃……好半晌,他長歎口氣。

  「算了。」找飛鴿傳書去。因為,他終究離不開岳妗粼。

  第六章

  要說關靳封對岳妗粼的感覺,那真是很複雜。

  她是他在發財村認識的第一個人,也是他生命中最尷尬的存在,更是他花費最多心思去照顧的女子。

  但如果要間他喜不喜歡她,答案該是否定的吧?

  他其實不是很瞭解自己為何對她感興趣,她的個性不是挺討喜、樣貌也非頂尖,沒什麼特殊專長,不過是個很普通、很普通的鄉下姑娘。

  唯一的特點大概是固執跟……薄情。

  十日前,他飛鴿傳書向皇上稟告任務進展,並請求皇上延長執行期限,原以為會很順利,不意皇上竟堅持要他回京面稟。

  幸好皇上並末訂下日期,他才能繼續在這裡耗著,不過君命難違,回京的計劃還是得早作打算。

  因此今日晨起,他便提前向岳妗粼告辭,預定三日後返京向皇上覆命,歸期不定,也許就此別離,再不復見。而她居然一句挽留的話都沒說,很瀟灑地道了再見。

  「關大哥,你走之前,可不可以再教我一式劍招?」她只關心武藝。

  曾幾何時,他關靳封竟淪落到比幾套武學還不如的地步?想當初在京裡,多少女人追著他跑,只為博得他一笑;這岳妗粼真夠沒眼光了。

  「這兩個多月來,我已經教了你一套拳法、兩套掌法,劍招、刀招各一,你還嫌不夠啊?未免太貪心了。」

  「我不是貪心,只是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當然要努力學習才行。」

  很有道理,但……「你學那麼高深的武功想幹麼?仗劍江湖快意行嗎?」

  「沒有啊!只是想多學一點東西以備不時之需嘛!」

  他實在無法理解她的想法。明明不是貪心的人,卻有很多想望,什麼東西都想學,還不只是初涉皮毛,一定要學到基本水準以上。

  她這麼努力做什麼,想當個博古通今的天才嗎?

  「說實話,妗粼,我不覺得你學這麼多東西,將來有派上用場的一天;還不如輕鬆一些,日子照樣過得逍遙自在。」

  「俗話說,人無遠憂,必有近慮。人事無常,豈能不多做準備?反正東西學起來就是自己的,誰也搶不走,為什麼不趁有機會時多學一點?」

  「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妗粼,你對未來似乎很悲觀?」

  「不是很,是非常悲觀。」從小,她和娘就不停地搬家,到發財村,已是第五處落腳地,幸虧後來遇上爹,這才暫時安定了下來。

  但她毫不懷疑第六處隨時可能來到。

  說不定,打明兒個起,他們又得搬家了;她當然要把握時機,能學多少是多少,以防日後遇著危難時可防身。

  原來她老是杞人憂天、胡思亂想的主因在這裡啊——對未來缺乏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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