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可以不用來陪我,我會要其他女人來侍寢!」他冷冷說出違背心意的話。
此刻他只想挽回些許顏面,完全不顧是否會刺傷她。
「喔……」她臉上的笑容慢慢在嘴角消失。
她終究是失寵了,怪只能怪她魅力不夠,無法滿足他的需求。
他不悅的看著面無表情的郭楚楚,內心不覺忿恨。
她為什麼能這般平靜、若無其事?為什麼她不像其他女人一般,為了爭寵而表現出獨佔的態度,說些撒嬌的話語?
原來,她根本就不在乎他!他不願再多待這房裡片刻,轉頭就離開了房間。
他害怕他會一時失控,毫無尊嚴的乞求她施捨給自己一點點的愛……就在他關上房門的剎那,也錯過了她滑落臉頰的傷心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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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步伐已經比先前穩當許多!」崔子沆滿意的看著小傑演練自己傳授的壓腿、彈腿功夫,對於男孩聰穎的領悟力甚覺欣慰。
要是小傑是自己的兒子該有多好!
崔子沆為自己腦中閃現的念頭嚇了一跳,驚覺自己對男孩的寵愛,早已超出為了楚楚的眷戀。
「師父,您不是說,今兒個要教我些劈掌功夫嗎?」
多日的相處,讓小傑對崔子沆的敵意全消。現在除了母親外,最讓他佩服的人非崔子沆莫屬。
「嗯,我今天就開始教你孫臏拳基本的三十二套拳,這拳法的精神在於防禦敵手的同時也能攻擊人……」他一邊以紮實動作示範,一邊仔細解說。「注意,出手時要不招、不壓、不架,見手打手、見腳打腳,退也攻擊、進也攻擊……」
站在遠方見父子倆套招的郭楚楚,心中一陣五味雜陳……為什麼他們父子倆的感情越來越好,她跟子沆的關係卻越來越糟呢?
只怕現在她還能待在這王府,完全是因為小傑的關係;一旦讓他知道了小傑是他兒子,他會不會把小傑從自己身邊搶走?
不!還有別的女人可以為子沆生許多子嗣;但她卻只有小傑一個,她不允許任何人將兒子從她身邊帶走。
她已經一無所有了,不能再冒險賭上失去兒子的風險。她該趁小傑身體狀態逐漸恢復之後,馬上帶著他離開王府。
「娘,您來看咱們練拳啦?」小傑瞥見站在數丈外的母親,高興的揮手招呼。
她怎麼瘦了?才將近十幾天沒見到她,就見她一副弱不禁風樣。
「你最近可有按時用膳?怎麼好像瘦了不少。」他不滿的蹙眉。
他如果真關心自己,就不會對她不聞不問的;她之所以消瘦,完全是因為他的緣故,難道他不知道愛情會折磨一個人?「是啊!師父,我也覺得我娘瘦了。您可以讓人燉些補品給她嗎?」
她十分感動兒子的貼心,卻不得不立刻制止。
「小傑,別胡亂提出要求!咱們欠王爺的已經夠多了。」
「小傑說的對,也許你是該補補。府裡有許多來自長白山上的好藥材,就讓丫環去替你張羅張羅。」
「不用了,我已經吃得夠好了。」
見她表現出一副冷然態度,著實讓他氣憤不已。
「你就是要不斷拒絕我才會開心是吧?就算你不喜歡我,也不要隨意糟蹋自己的身體!」
看來她似乎又說錯話了,她趕緊不安的解釋:
「沒有!我只是不想再讓你為我煩心——」
「你在我府中就是我的人!我不管你怎麼想,我可不想讓人家笑話我虧待你!」
見眼前兩個自己最親近的人滿臉不悅神情,小傑惶恐的說:
「師父、娘,你們不要吵架了好嗎?」
為了撫慰孩子情緒,兩人不約而同表示——
「小傑,我們沒有吵架……」
兩人終於忍不住相視露出笑臉,一時間也打破了多日的僵硬氣氛。
在他熱情的注視下,她嬌羞得快抬不起頭來。
她舔了舔乾燥唇瓣說:「你們繼續練武吧!我先回房裡了。」
呆望著她婀娜多姿的背影離去,崔子沆決定,今晚一定要將她重擁入懷中疼惜個夠,以彌補多日來的相思之苦。
「師父,咱們休息夠了,該練功了吧?」小傑拉扯著他衣袖。「娘已經走遠了,您就別再看了!」
聽到身後兒子的話語,郭楚楚臉上不禁泛起愉悅笑容。
子沆還在看自己?那是表示他對她還是有絲不捨嗎?
一掃多日心中陰霾,她露出陽光般的燦爛笑顏回房,準備讓丫環替自己梳個別緻的髮型。也許,今晚子沆會來邀她吟詩賞月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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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在啊?我還怕我上門找不著你呢!」馮小樓又帶著滿臉笑意出現在她身後。
「樓妹,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郭楚楚總覺得馮小樓的笑容看來有些假,她想這大概是自己嫉妒心作祟。對方是好意善待自己,她不該總以防衛心態待人。
「姐姐,我想天氣越來越冷了,特地讓丫環上街替你帶了件毛衫。你看看是否喜歡?」
接過她手中的鮮紅毛衣,直覺這刺眼的顏色不適合自己,可是總不好辜負對方好意。
「好漂亮!謝謝你,樓妹,又讓你破費了。下回該換我替你張羅些東西。」
「姐姐,咱們都是自己人,你何必這麼見外呢!」馮小樓停了會又說:「如果姐姐真要送我什麼東西,那可否分我些你常用的香粉?聽說昨夜王爺在嫦妹妹那兒過夜。她好心的告訴我說,今晚王爺要上我那兒去;我的香粉正好用完了,所以想來向你要點。」
聞言,郭楚楚臉色一沉。
原來這些天,他還是沒閒著,他都忙著應付其他女人!
「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不喜歡我擦你的東西呢?」
從僕役口中,馮小樓知道這些日子來,王爺都沒和她同房,肯定兩人間是出了些問題。果真這會的試探證實了她的猜測。
事實上,王爺根本沒去找別的女人,也好久沒碰她了;她不過是胡謅一番想趁機打擊郭楚楚。看來,這傻村姑也不知道王爺的行蹤,自己果真是有機可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