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烈女怕纏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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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月×日 睛

  中午午休時聽一個女同學談起她的男朋友,說對方本來答應她戒麻將的,卻忍不了三個月,又故態復萌,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她再也不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語。

  不過我不這麼想。

  像我,本來討厭吃魚,但小晴愛,為了瞭解她的口味,邊吃邊吐了一個月,漸漸也習慣了。

  小晴不喜歡男人的體味太重,她受不了汗臭,所以我就不時抽空沖澡,務求一身的清爽,讓她喜歡。日子一久,自己也受不了骯髒,反而覺得沖澡很舒服。

  我以為,很多事情不是個性問題,而是習慣上的差異。

  至於習慣,那定可以培養的,儘管過程有些辛苦,但為了小睛,我甘之如飴。

  沈涵晴一邊翻閱日記、一邊掉淚,不過讀了三分之一,她的眼睛已經哭得通紅。

  原來,席冬是如此地愛護著她,而她卻從來不知道。世界上原來沒有巧合,只有努力。

  一段關係要長久維持,關鍵只有一個——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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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生以來,沈涵晴第一次蹺班。

  她拋下約好的客戶,衝下樓,隨手招了輛計程車,直奔席冬的公司。

  結果,她招到一輛男性司機所開的車,但她沒有下車,忍耐著坐上去,因為,她已經沒有耐性再去等下一輛了。

  她想見席冬!立刻、現在!

  楊佑榮說的那句:「烈女怕纏郎」的話,突然在腦海裡浮起。

  以前,她很討厭那句話。什麼烈女怕纏郎嘛!對於死纏爛打這種事,她只有滿心的厭惡!就算那個人抵死糾纏,她也不可能動心的。

  但假設,烈女怕纏郎的「纏」字是這樣解釋的呢?

  一個男人,將他畢生的心力盡數化為溫柔呵護,去疼寵一個女人,牽成細細的情絲,輔以無比的耐性,纏縛在那個女人身上。

  歷經漫長的歲月後,這個女人有沒有可能動心?

  別人她不曉得,但沈涵晴的心驛動了。

  她的淚止不住地奔流著。

  「小姐,你還好吧?」連計程車司機都忍不住為她擔心。

  她搖頭。「請……請你快一點……」

  「小姐,你要節哀順便啊!」計程車司機以為她正要去見某位親人的最後一面,卯足了勁地視車。

  原本二十分鐘的距離,破天荒地在十分鐘內到達。

  「到了,小姐。」

  「謝謝。」她付了錢,下了車,就想衝進大樓找席冬。

  「小姐!」司機大哥驀地搖下車窗,探出頭說了一句話。「人死不能復生,你要保重啊!」說完,車子咻地一聲,又開走了。

  沈涵晴呆站在原地。「誰死了?」她怎麼不知道?

  可眼下,誰死了都與她無關,她只掛懷—件事——席冬!

  她想問他,他為何能這樣無怨無悔地愛一個人,甚至不惜改變自己的一切去迎合她?

  她想知道,這期間,他有沒有後悔過?

  她想……

  「其實,那些事都不重要對不對?」開口問自己的同時,她的淚水再度潰堤,而隨著淚水奔流出來的,則是最真誠的心語。「我真正想問的問題只有一個——我會努力克服怕男人的毛病,請問冬哥可不可以永遠這麼愛著我?」

  「冬哥——」推開席冬公司的大門,她正想衝進去,找到他,問個清楚,不意,裡頭的混亂先奪去了她的心思。

  「這是怎麼一回事?」整間公司像被亂槍掃過似的。「遭小偷了嗎?」

  「沈小姐?」冬向發現她。「你怎麼來了?」

  「我來找冬哥。」她悄悄後退一步,席冬是令她臉紅心跳,冬向卻叫她手腳發冷。看來,除了席冬外,其他男人猶在戒慎範圍內,還是避遠點以策安全。「請問,他不在嗎?」

  「他在辦公室跟人講電話,不過……」冬向為難地皺了下眉。「現在公司有些事,大概不方便招待沈小姐。」

  不用他說,她也知道公司出事了。但,是什麼問題呢?她疑惑。

  「冬向先生,公司裡亂成這樣,是遭小偷嗎?」

  「算吧!」冬向想了一下。「不過偷走東西的是公司之前的約聘造型師,龔珊如。因為她的作品屢屢達不到廠商的要求,冬哥因此與她解約,她心生不滿,才想到偷走我們下午要展出的服裝與義賣品,威脅冬哥向她下跪道歉,並收回前言。」

  她想起來了,今天是那位權傾政商兩界的王大老舉辦義賣會的日子。席冬說過,他公司的人都受到了邀請,如今,預備展出的服裝和義賣品都被偷走了,那不是慘了?

  「冬哥怎麼說?」他該不會真的準備去下跪吧?

  「冬哥就是在跟龔珊如談判,不過對方的態度很堅決。」

  「那位龔小姐是看準了冬哥若搞砸義賣會,必會得罪王大老,也就不必在這個業界混了。」沈涵晴一直很怕男人,認為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但此時此刻,她突然有一種很深刻的體認——心懷不軌的女人有時候會比男人更恐怖。

  其實,可怕的不是男人或女人,而是藏在人體內那顆邪惡的心。

  冬向歎口氣,這事他也知道,卻無力解決。

  沈涵晴突然抬起頭,筆直地望著他,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情形。

  她不是怕男人嗎?怎麼敢這樣看他?冬向疑惑。「沈小姐……」

  他一句話未完,她突然一個箭步來到他面前。「冬向先生,公司裡應該有預備義賣的物品單據吧?」

  「你想幹什麼?」

  「妍美容工作坊的客戶都是一些名門千金、政商夫人,我想,只要拜託她們,應該可以湊出類似的義賣品來。」

  冬向眼睛一亮。「沒錯,我們常合作的服裝公司,大概也可以找出風格相符的衣服,只要他們肯幫忙……」

  「冬哥就不必受龔珊如威脅了!」他兩人同聲說道。「分頭進行!」她說完,迅速而堅決地走了。

  望著她恍若脫胎換骨的堅毅背影,冬向不免咋舌。「原來她挺勇敢的嘛!」難怪席冬喜歡。這樣的女人是讓人又愛、又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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