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問蝶急忙反駁。
「主人要你立刻殺了里昂·佛倫。」鈴蘭代為開口,示意問蝶不要多話。
一般人並不知曉里昂的全名。
「我不行……我……」問蝶顫聲道。
鈴蘭將問蝶拉到一旁,壓低聲音對她說:「我知道,你喜歡上他了是不是?」
「我……」問蝶咬著唇點頭。
「真是的!」鈴蘭搖頭,卻還是一臉關切,「明明知道不可為,你就是不聽話。」
「但是我沒有辦法!」問蝶痛苦地低喊。
「冷靜一點,我會幫你。」鈴蘭的聲音壓得更低了。
「什麼?你……」問蝶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朋友一場,你只要照我的話做,主人那邊我會應付。」
鈴蘭看著問蝶的眼神像個好心的姐姐。
問蝶不是笨蛋,質疑的著向鈴蘭,「我不信,你到底有什麼企圖,直說吧!」
「我只是知道自己不該助紂為虐,問蝶,相信我,我不想再幫他危害更多人。」鈴蘭的目光真誠。
「真的?」
「相信我!」
「好,我聽你的。」只要不傷害鷂,要她做什麼她都願意,希望也能救出父親。
「主人,」鈴蘭笑著轉頭,「問蝶已經決定行動了。」
「很好。」男人的眼中閃著不知名的詭譎光芒,與鈴蘭過分和善的笑容相對應。
☆☆☆
接到部下間接傳來的消息,知道他們已經救到人了,里昂迫不及待想告訴問蝶這個喜訊。但她卻在這個時候不見了。
「你們誰看到她?」他召來別墅中所有的傭人及保鏢,一嚴厲地質問。
「不知道,剛才小姐說要去院子裡走走,花匠有看到。」
「你怎麼說?」里昂不悅地瞧著一名中年人。
「我看到小姐一個人走來走去,一眨眼人就不見了。」花匠顫抖的說。
里昂沉住氣,將他們揮退。一心想著他的天使為什麼不見了,是被人擄走,或者旦她自己離去?
希望她是自己離去,至少是安全的。
才一會兒不見她,他便開始想念她,心中隱約明白自己對她的在乎已經超乎尋常。
「主人,有人送了封信來給您。」僕人敲門而入,手中拿著一隻雪白的信封。
「拿來。」里昂接過信,攤開來讀,臉色突然一變,琥珀色的眼瞳閃出凌厲的殺意。
丁問蝶在我們手上,想要她活命,就到這個地方來。一個人。
記下了地址,里昂將信紙揉成一團,丟到垃圾桶裡,轉身命令道:「備車,我要出去。」
生平首次為一個人擔心到要瘋狂的地步,喜歡的女人,對男人而言是一個要不得的弱點。
他明白,卻還是深陷下去了。
☆☆☆
里昂到達了約定地點,只看到一個冷若冰霜的女子。
「問蝶在哪裡?」
「真不知道你是大膽,還是愚蠢,就這麼一個人闖進來。」鈴蘭冷冷地笑道。
「敢獨自前來,我就不怕你耍什麼花招。」里昂也不是省油的燈,絕無做傻事的可能。
「好,我把她還給你。」鈴蘭狡獪地一笑,擊掌兩聲,隨即有兩個人把問蝶架出來。
「鷂!」問蝶掙扎著。
「放開她。」鈴蘭下令。
一得到自由,問蝶立刻飛奔到里昂的懷中,她抬起小臉楚楚可憐地看著他,綠眸中閃過一絲猶豫。
「你真是教人擔心。」他撫著她的小臉心疼道。
「我……」她欲言又止,放在他胸膛上的小手輕顫。
「你怎麼了?」
「還不快動手!」鈴蘭出聲大喝。
問蝶咬牙推開里昂,手中不知何時握著一把左輪手槍。
「你……」里昂怎麼也沒想到問蝶會如此對待他。他已經救了她父親,為什麼她還沒放棄殺他的念頭?
一名男子從門口走進來,他就是華德共和國的領導人,名叫夏卡多,正積極地想策動一場驚天動地的革命,謀奪鄰國的政權。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問蝶,但你太大意了,難道不知道她早就對我們主人誓死效忠了嗎?」鈴蘭冷哼道。
同蝶知道事實不是她所說的,但就是說不出話,握著槍柄的小手不禁輕輕顫抖。
雖然她知道這把槍中裝的是空包彈,那是鈴蘭給的,她說過會幫她,但還是忍不住發抖。
夏卡多走到問蝶身後,輕輕地攬住她的纖腰,對著里昂說:「等你死之後,我會好好地享用她的忠誠。」
說完,他不懷好意地揚起笑容。
里昂瞇起琥珀色的雙眸,盯著問蝶慘白的小臉,瞳孔燃燒起憤怒的火花。她背叛了他的信任!
「還等什麼?殺了他!」夏卡多突然握住問蝶的手,往里昂的胸口開了一槍。
「不!」問蝶立刻發現不對勁,那是一顆實彈,不是空包彈,鈴蘭騙了她!
里昂單膝跪地,手掌捂著胸口,溫熱血液汨汨流出,緊咬著牙根承受胸口燒的的痛楚。
他會要這些人付出代價,包括丁問蝶!
「鷂……」問蝶焦急的掙開夏卡多的手,淚水滑落雙頰。
老大,她到底對鷂做了什麼?
「我就知道能接近他身邊,將他殺掉的人只有你。」鈴蘭看著眼前的成果,不禁佩服起自己。
「你騙我!」問蝶悲慟地哭喊,在里昂的面前跪了下來。
「我不是故意的,相信我,鷂……」
她看見他琥珀色的眼中閃過一絲痛心,過往的憐愛在剎那間轉成了冰冷的怨恨。
「鷂……你不能死。」她萬念俱灰,只求自己能代他受這場罪,承受他的痛苦。
里昂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揮開她攙扶的手,他的意識逐漸昏迷,呼吸突然變得困難,「我……不會放過你……」
說完,他有如一尊斷了線的玩偶倒在地上。
「鷂!」問蝶趕忙將他扶起,在他的耳邊呼喚,晶瑩的淚水滴落在他的頰上。
「不要白費力氣了,告訴你吧,你殺的這個男人為了你。
已經將你的父親救走了。」
鈴蘭的話有如一顆巨大的炸彈,投進問蝶的心中,將她整個人炸得四分五裂,心碎得再也無法復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