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哥,工作怎麼辦?」睦平死都不想跟妖女多接觸一秒。
他們就是不對盤,碰在一起只會鬥得兩敗俱傷。
「阿龍、阿虎會幫我。」
話一說完辦公室的門也應聲合上,沒有上訴的餘地。
睦平頹喪地垂下肩膀,青著一張臉倒在椅子上,那樣子好不淒慘,連萸君都不得不可憐他。
「偶爾被上司刮一頓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嘛!」她坐到他對面。
「見到面前那張俏臉,睦平立刻氣得振作起來:「還不都是因為你這個禍國殃民的妖女!我大哥脾氣好得很,什麼時候給過我們臉色看了?你一來就把這裡搞得烏煙瘴氣,不是妖女是什麼?」
「喂喂喂,你說話要憑良心啊!這個垃圾堆是我進門前就有的,別賴在我頭上。」萸君被誣陷得哇哇叫。
睦平掃了一眼屋裡的慘狀,也沒力氣跟她吵了。
「這樣子你還想參觀什麼?」
「我就是要好好研究你們的巢穴。起來吧,你可是要好好地招待我呢。」棒打落水狗是她的專長,不趁著敵人疲憊時候追擊,難道還要等他恢復再跟她大小聲嗎?
睦平怨恨地瞪了她一眼,不甘願地站了起來,帶她在辦公室繞了一圈。
整層樓的格局設計得很有系統,但萸君愈看愈糊塗。
電梯一出是一條走道,走道一邊曲曲折折地隔出一堆小房間,每扇門都關著,裡頭不是傳出計算機的運作聲,就是異常的安靜。
另一邊,一間會客間,雖然乾淨明亮,她卻瞧不出任何名堂。
走道的盡頭就是硯熙的專屬空間,走過那裡空氣明顯變得舒爽,讓她戀戀不捨。
「妖女,你走不走啊?賴在哪裡也見不著大哥,他現在沒空理你,以後也是!」看不慣她陶醉的模樣,睦平口氣酸得刺牙。
「要你管!你還是好好介紹環境吧,要是你大哥知道你待客不周,不曉得會不會生氣呢!」他酸,她也不是省油的燈。
只要提出大哥壓他,他就沒有反擊的餘地,只能瞪著她咬牙切齒。
「瞪什麼瞪?你還沒告訴我這些房間是做什麼用的。」她不耐地睨回去。
俗語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若沒把巢穴的環境弄個清楚,怎會明白硯熙在這裡受到多大的迫害呢?
「小房間裡都是你不喜歡、不感興趣,也不屑看到的事,看不看自便;鎖著的大房間是男人們的戰場,慘不忍睹。我沒鑰匙,裡面的人不開,我也不能招待你進去。」睦平意興闌珊地說。
「是嗎?」萸君懷疑地瞟了他一眼正打算開間小房間探個究竟。
「你們在做什麼?」
手才剛搭上門把,那鬼魅般的聲音又陰森地飄了過來。
「二當家!」睦平也被嚇了一跳,語調不穩地跟對方打招呼。
「見到皓天,萸君馬上放棄探險栘到他面前,兩手一插,剽悍地問:「你一大早去騷擾祺攸,又想幹什麼壞事了?」
她可沒忘記這個二當家有多危險,一舉一動都充滿心機,他去找祺攸肯定不是好事。
「詳情你去問她比較清楚,請別耽誤我工作的時間。」皓天冷冷地說。
萸君卻從他冷硬的線條中嗅出一股不尋常的味道。
她野性的直覺告訴她,鄞皓天生氣了,而且事情絕對跟祺攸有關。
她還想追問點什麼,皓天卻先一步閃進硯熙的辦公室,站在門邊說話。
「大哥,跟勇哥約定的時間到了。」
「時間到了嗎?你等我一下,我們馬上出發。」聞言硯熙立刻收拾好檔匆忙步向門口,經過萸君時給了她一個歉然的微笑:「抱歉,今天不能好好招待你。」
萸君表情木然,手指扯住了他離去的腳步。
「我要跟。」她堅定地望進硯熙深邃的眼底。
「喂!妖女!我們是去談生意,你跟去做什麼?」睦平第一個受不了地大喊。
「我還有些問題要請教你們二當家,他一向神出鬼沒,天知道我下一次見到他是什麼時候?現在不問個清楚,我不安心。」她非常堅持。
除了祺攸的事,她也想知道他們到底是做什麼生意。
拗不過她的決心,硯熙詢問皓天的意見。
「方便嗎?」
皓天別有深意地瞄了她一眼。
「我想是沒問題,柳小姐去那邊應該不會覺得無聊。」
二當家一句話,一切就此定案,一行人迅速轉移到下個戰場。
第七章
鄞皓天說的沒錯,她的確一點都——不——無——聊!
一個女子跟一大群男人一起上酒家怎麼會無聊呢?
真不愧是黑道作風!談生意一定要到有小姐陪酒的地方才談得盡興呀!
萸君用力掐著酒杯狠狠灌了一口啤酒,怒火隨著酒精累積益加狂熾。
看看這一堆醉翁之意不在酒的顢頇中年人,她就一肚子大便。
噁心!噁心!這些男人憑什麼用那油膩膩的手躇蹋她們女性同胞的白皙肌膚?他們難道不知道這家店是乾淨的嗎?小姐們只純粹陪酒不提供性服務。他們難道沒見到她們臉上僵硬的笑容有多難過嗎?
整個包廂裡大概只剩認真確定合約細節的戚硯熙跟那個被眾家美女包圍卻無動於衷的鄞皓天還保持理智,其它的不是被酒精撂倒,就是被色慾沖昏了頭。
再灌下一杯生啤酒,萸君已經忍無可忍了。
重重放下杯子,發出的聲響成功引來所有的注意力。
她力拔山河地起身走到一名手還停在陪酒小姐大腿上的某老闆面前,用力抓起那只骯髒的豬蹄,義正辭嚴地訓道:「你的手逾炬了,騷擾到對方,必須道歉!」
氣氛頓時沉凝下來,眾人緊張地等著這位能決定今晚生意成功與否的大老闆的反應。
「哈哈哈……你不素醫院的小護士嗎?怎麼跑到這邊來了?來兼差嗎?」酒過三巡的勇哥多花了些時間才認出萸君,隨即豪放地大笑起來。
緊繃的空氣被笑聲震散,大伙鬆了口氣。
萸君沒空跟他敘舊,頑固地說:「你以為幾個笑聲就能彌補這位小姐所受的傷害嗎?道歉,我要你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