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教他是她人生中第一個有感覺的好人呢?
她是衝動、不用腦袋,但她懂得爭取重要的東西。
她要見他!
「皓天說,你現在到醫院大門就見得到了。」祺攸心電感應般讀出了萸君的心聲。
她震驚地瞪住她:「你怎麼會知道?」
「皓天說的呀。」祺攸指指計算機上剛收到的郵件。
萸君不敢置信地抱著屏幕,顫著手指比向另一邊的辦公室轉播。「硯熙還坐在那裡,怎麼可能說來就來?」
「這是一小時前的錄像。」祺攸點點左上角的時間。
萸君傻了,渾身竄過一陣冷氣。
怎麼所有事都在鄞皓天的掌握之中呢?
「他為什麼要幫我?」她怔怔地問。
「皓天說,不必客氣,他會收利息的……」祺攸打開第二封信念著。
沒有別的反應,萸君立刻衝出門外。
如果她再繼續待下去,鄞皓天不曉得又會傳來什麼可怕的訊息。
她還是先找靠山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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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氣喘吁吁地衝到門口,硯熙正好踏出車門。
看著活生生的他愈定愈近,萸君再次被野性主宰,衝動地直撲他懷裡。
沒理會旁人的注目,她用力地抱著他,狠狠地吸了一大口氣。
就是這股穩定人心的味道教她義無反顧。
硯熙被她的熱情撞得忘了反應,只覺得胸口有些疼、有些熱。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手,一輩子不放!」她埋在他的胸前,堅定地宣佈。
「如果我說我快喘不過氣來,你也不放嗎?」硯熙好笑地問。
萸君聞言立刻鬆開手臂,緊張地全身檢查。
「我撞傷你了嗎?」
「你是傷了我。」他低聲指責。
她如遭電擊,震愕地望著他冷然的臉色。
「你生氣了?」
原來,大山若生起氣來就是土石流,不但變得徹底,而且破壞力十足。
「我……我……不是故故……意……誤會你們……實實……實在是……因因……為我太沖沖……衝動了。」她緊張得結巴。
「我在乎的不是那件事。」他面無表情。
「我保證以後不跟睦平鬥嘴,不惹你心煩!」她急著認錯。
如果她願意改過,她能不能再留在他身邊?
「勉強接受。」硯熙不置可否。
「我保證再也不飆車,不惹是生非!」
「可以考慮。」
「那……那……那你到底在氣什麼?」她已經想不出來自己還有什麼惡行能惹他不悅。
「我氣你三天來的無聲無息。你知道你那天的樣子有多教人擔心嗎?你居然敢一聲不響地躲起來!」
他硬著聲說話,不用扯開喉嚨吼她,不用張牙舞爪地嚇她,只要幾句就夠她反省了。
她勢弱地囁嚅。「我對不起你,沒臉見你。」
「什麼叫對不起我?無端讓我操煩三天就對得起我嗎?」他字正腔圓地說,連罵人都很有風度。
「你會擔心我嗎?如果今天是睦平或是其它人失蹤,你也會擔心他們嗎?」聽到一絲希望,她立刻巴著不放。
「我為什麼要擔心他們?」他沒力地斜了個白眼,努力在她跳躍的思考中找邏輯。
「你只擔心我嗎?」她問得急切。
硯熙納悶地迎向她晶燦的眸光。
「這很重要嗎?」
「很重要!因為我要知道在你心中我是不是跟其它人不一樣,你是否比較喜歡我?即使只有一點點,我也很滿足。」她說得很卑微。
這下他全懂了。
原來折騰了這麼一大圈,他們兩個還在原地踏步。
他們的愛情根本就沒有開始。
累積許久的挫折感終於拉垮了他的肩膀,他幽幽地呼了口氣,這些日子他吐的歎息夠他倒霉一輩子了。
「我們不是在交往了嗎?為什麼你還懷疑呢?」
「因為那時是我主動提起的,我的性子急、口氣粗魯,所以聽起來很像在威脅,你也許不會屈服,但禮貌上你會接受,因為你是個好人。」她總覺得這些日子以來是他委身於她,因此她才會不時地感到不安。
「因為我是好人,所以什麼都會接受?」他揚高音調問。
她心虛地點點頭。
「那麼如果睦平也想跟我交往,我也會點頭說好嘍?」
「不可能也不可以!」萸君馬上捉住他的手用力不放。
她的硯熙怎麼可以讓給其它人呢?
她獨佔欲的表現讓硯熙攏起的眉頭稍稍鬆開,但他還是很不高興。
「你認為我不喜歡你?」他問得很危險。如果她敢點頭,他絕對會讓她見識他好人外的另一面。
萸君搖頭。
「你對每個人都好,連我也不例外。」
她不說還好,一說硯熙的瞼霎時黑了大半。
「我這麼濫情嗎?」
「不,你可靠又內斂,受大家的愛戴,在眾人的包圍下,我看不到你真正的感情。」她很笨的,感情這種事更是不拿手。
她愁苦的樣子讓他心軟了,他將她拉近,柔聲地說:「我說過謊嗎?我勉強過自己嗎?」
萸君搖頭。
他是個有原則的人,絕不會為了客套違逆自己。
「那我說過我願意接受你,你覺得是假的、是應酬話?」
她再搖頭,嘴巴扁了起來。
他這是在暗示她嗎?
「那我可以到處宣佈你是我的男人嗎?也可以把你介紹給我爸媽嗎?」她顫著唇,音調也抖得很難聽。
「如果你不棄嫌的話。」硯熙抵著她的額頭,笑得很溫柔。
也許他的戀情就要開花結果了呢??br />
「真的嗎?我就知道你是個好人!」萸君興奮地拍著他的背,一洗先前可憐兮兮的模樣。
他是喜歡她的,這項認知將她推上了幸福的巔峰。
硯熙看著她一拳一拳地打在他身上,活像是哥兒們吆喝著要去喝酒慶祝。
頓時,他明白了,距離開花結果的日子還有好長一段路要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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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切塵埃落定,所有的謎題也就解開了?
萸君一邊舔著棒冰,一邊看著眼前的人們走來走去。
事件的場景發生在一個荒涼的海邊,一群身穿黑衣的男人步伐一致地步出黑頭車,殺氣騰騰地定向擱淺海岸的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