籐原琪子興味正濃地注視他無意識的舉動。
「那你為什麼阻止我安排她和阿功同行呢?」
他愣了愣,銳利的眸蒙上一絲不解,不自覺地,他凝視著仍處於睡眠狀態的人兒,沉沉地開口:
「我的意思是,她只能和我去!」
籐原琪子意外地看著他一把搶過她手中的報名表,直接走向桌前,拿起筆將籐原功這個名字狠狠的畫掉,俐落地填上岡崎泉三個大字。
籐原琪子萬萬沒想到她的挑弄,居然可以得到這個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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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病歷室,走廊的燈也不甚光亮地透出霧色白光,深夜中,病歷室內的大型病歷櫃因安凌寧的歸檔動作而發出聲音。
她的心正思念著病歷號碼,眼睛專注的找尋著病歷,沒感覺到有人進門。直到她腳下的悌架被猛烈搖晃時,她寸驚叫著向下看。
由於驚嚇過度,她手軟腳軟地從梯上摔了下來。整個人跌進一個軟硬適中的懷抱裡,而這個人寬闊舒適的胸膛正劇烈的震動著,她聽見—連串停不住的笑聲。
「你,你做什麼……」她瞪著那張笑得很猖狂的俊顏,又驚又氣,根本說不出話來。
他怎麼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這裡?
這個問題恐怕必須等這個男人停止笑之後才有答案。
岡崎泉面對一屋子的寂靜,總覺得心裡冷冷的,而後他便無意識地返回了醫院。
已近深夜,進出醫院的人相對的減少了,除了輪值人員,急診及住院醫生也都在休息室裡打盹。
幾乎沒有人注意到他,所以他身子一轉,走向他的目的地。
再次碰觸她溫軟的身體。他的心完全被這小小的溫暖包圍,嗅聞著由她身上散發的清香,莫名的情感令他心中激盪不巳。
她慌張地推開他,試圖穩定自己的心跳。
「你怎麼不回家睡覺?今天應該沒有安排手術吧?」
「來看看你有沒有偷懶。」他將雙手插回口袋,隨便找了藉口。事實上,他為何而來,連他自己也不清楚。
她白了他一眼,見他居然坐入了屬於她的位子,大剌剌地吃起她的消夜。
「喂!」她連忙搶過他口中的麵包,惡聲惡氣地道:「你怎麼這樣啦?這是我的晚餐耶!」
他咀嚼了兩口,不滿地吐出了口中的麵包說:「真是難吃!」
「啊!」她氣呼呼的接過他吐出的麵包,恨不得將它往他瞼上砸過去。「你太過分了啦!沒事跑來這裡氣我嗎?」
「籐原功什麼時候找過你?」
他凝視著她,衝口而出的問題讓她覺得莫各其妙。
「籐原功?」她一時之間想不起這個人是誰,一會兒後才恍然大梧的道:「只見過一、兩次面吧!對了,他說有事找我,明天剛好是休假,所以……」
「不准!」他冷冷地打斷她,沒來由地,他就是不想讓她跟其他男人出去。
她被嚇了一跳,不過,她要出門好像不需要得到他的准許吧?
「什麼准不准的?我明天難得休假耶!他又娶請我吃大餐,為什麼不能去?」
「我說不准去!」他重申。
「你說?」她對這兩個字有意見,他對她的要求變得愈來愈專制,愈來愈無理了。為什麼?
「反正不准去!」他避開她投射來的質疑目光,冷漠地道。
她瞪著他,不滿地道:「你很奇怪耶!這是我的休假,我要怎麼利用是我的事,你不是說除了你要求的條件之外,我們互不干涉對方的生活嗎?」
「我有干涉你嗎?」他的語氣聽起來十足的賴皮。
她索性轉身走向病歷櫃,喃喃自語的抱怨著:「真不曉得你在想什麼,人家請我吃懷石料理耶!我來日本這麼久,從沒吃過這麼貴的料理,我要幹什麼、去哪裡,基本上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真是搞下懂……」
「想吃懷石料理我帶你去吃,想去哪裡我可以帶你去!」
不知何時,他已跟隨在她身側,急努的低吼聲抗議般地在她耳邊響起,嚇得她愣住,瞠大的眼無辜地盯著他的眼。他看起來……很心急,為什麼?
這是她今晚第二個疑問,他為什麼會出現這種表情?
他的手臂橫在她耳邊,低垂的頭幾乎和她的相觸,他熾熱的氣息灑在她的臉上,再次讓她陷入迷惑。
「反正,你不准和其他的男人出去!」
意識到自己的衝動,他低咒了一聲便想轉身離開。
聞言,她大膽地抓住他的衣服,「你是什麼意思呀?」
「什麼什麼意思?」
「什麼叫我不准跟其他男人出去?」她又問了一次,話裡期待的意味十分明顯。她希望這只是她想太多了,他應該不是存吃醋吧?
沒錯!吃醋。這是相戀的男女偶爾會有的情感表現,他此刻給她的感覺,的確是如此。
「因為你笨!」他潑她冷水,「你別忘了你曾在半夜上街找男人上旅館。」
她的幻想瞬間破滅。他恨本不是吃醋,她在妄想些什麼呢?他的嘲弄正好打中她的死穴,那是它最不想提起,記起的事。
如果時光可以倒回,她寧願那件事不要發生。
她悻悻然地走回梯子旁,瞪著手中的病歷歎了口氣,她果然還是無法反抗他,
而每當這個想法萌生時,她就更想離間這塊土地。
不安於一室的寂靜,他不悅地道:「講話啊!」
「講什麼?」她只覺得他在無理取鬧。
「要不要去啊?」他吼了一句。
她覺得莫名其妙,「去哪裡?」
「員工旅遊!」他將置於外套中的報名表取出,為她做了決定。「五天四夜的行程,裡面有提到懷石料理,所以有得吃又有得玩。」
「員工旅遊?」她根本不知道有這件事啊!
她接過那張報名表,只看了一眼,他就迫不及待地搶了回去。
「就這麼決定了。」
「喂!我……」
她才想拒絕,他卻已快速地往門口移去,絲毫不給她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