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春在襄妃娘娘身邊待久了,一張嘴隨時都能進出好話來。
「我不配,我只是個小丫鬟!」赫連降月不諱言的道出自己的身份。
「那不是問題!襄妃娘娘也說了,無所謂呀。」可春伶俐的道:「再說,現在我是你的丫鬟,你不就晉陞為小姐了。」
赫連降月蹙起秀眉。
要不是她認識彧珩,知道他長得還算人模人樣,要不,這襄妃娘娘和可春這樣一頭熱的湊合她和彧珩,她可能會懷疑十五阿哥,是不是長得其醜無比,推銷不出去呢。
「真不知道你們在想些什麼!」赫連降月白了她一眼,逕自坐下倒茶喝。
可春形影不離的跟到她身後。「小姐,你敢說,你不喜歡十五阿哥,沒有對他有一點點動心?可是,我不小心知道,你咬了十五阿哥的舌頭!」
赫連降月呷了一口茶,茶到喉間,聽到可春的話,嗆了下,茶水又悉數的噴了出來。
連連嗆咳了幾聲,可春連忙幫她拍背順氣。
「小姐,你不要緊吧?」
「你……你怎麼知道?」降月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
可春一臉無辜的神情。「就是好幾天前,你和十五阿哥在練武的時候,我經過時不小心聽到的。」
原本以為館內沒有人知道這件事,這下……羞死人了!
「小姐,你放心,我沒說出去,我也不會告訴襄妃娘娘的。」
「算你聰明!」降月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她更氣彧珩,沒事就重複的提這件事,嚷的被人偷聽見!
「小姐,娘娘可能過一陣子會來看你,我先請做衣裳的師傅,幫你做幾件漂亮的衣裳,好不好?」
「她幹嘛來看我?我有什麼好看的。」降月一臉戒懼驚恐。「不……不用了啦!」
「小姐,襄妃娘娘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你看看我,我打從進宮就跟著襄妃娘娘,我們這些服侍襄妃娘娘的婢女,每天都快樂的像小鳥一樣。娘娘她不會刁難我們,她也不會和其他的娘娘勾心鬥角--她心胸寬大,有時候我們會陪她下棋,贏的話,她還會賞我們銀兩,要是輸了的話,就罰我們唱唱歌、拉拉嗓子。」
赫連降月垂著眼,可春的描述,讓她想起了她在蘇府的情形,蘇家老爺、夫人,何嘗不也是對她萬般的好。
她不禁輕輕歎了聲:「唉!」
聽到赫連降月的歎息,正說得起勁的可春,忽地停頓。
「小姐,你怎麼了?」
降月幽幽的道:「我在想我們家老爺,他的病不知好了沒?我都出來快一個月了,還是找不到那塊翡翠,真是煩人!」
可春笑嘻嘻的道:「小姐,你不如就嫁給十五阿哥,到時候,你要多少翡翠,襄妃娘娘她一定會送給你的。」
「那又不同,我只想要找回蘇家的傳家之寶。」
「那可就難找了。」
可春陪著降月皺眉之際,一個弟兄匆忙來報:
「降月小姐,有人要找館主。」
降月懶懶的睞了他一眼。「你跟我說有什麼用?我也在找他呀。」
那名弟兄一時楞住。他找不到館主、找不到總鏢頭鄂索--可春常和他說,這降月小姐是館主未來的妻子,他當然就來稟告她了。
這會兒,她也不管,那他要稟告誰去?
降月不想管,可春倒是問了:「是誰要找館主?」
「是一名道長,他說,他是館主的師父。」
「咦,該不會是清風道長吧?」可春臆測著。
降月蹙起兩道月眉。「他的師父怎麼這麼多!前天不是才來過一個嗎?」
「十五阿哥的師父可多了,要不,他的武功怎麼會那麼厲害?」可春說罷,拉起還坐著不想起身的降月。「小姐,我們去看看。」
降月被可春拉著走,邊走邊喃道:「為什麼要我招待他師父?那是他的師父,又不是我的師父。」 ,
一路上,降月嘀嘀咕咕的,抱怨之語從未停過。
*****
雖然彧珩拜的師父多如繁星,但可春還認得幾個,而清風道長就是其中之一。
「清風道長,真的是您來了!」可春原本還想著,是不是有人假冒清風道長的名義而來,進了大廳一看,果然真的是十五阿哥的師父之一--清風道長來了。
「妳……妳是?」
「清風道長,我是可春呀,您忘了,娘娘常叫我拿桃子給您和十五阿哥吃。」
「噢,你就是襄妃娘娘身邊那個小丫鬟--你長大了,我都快不認得了。」
「清風道長,您什麼時候來到北京城的?」
「昨日才剛到,我聽人家說,十五阿哥接了天魁館館主的位子,今日路過,順道進來看看他。」
「那真是不巧,十五阿哥進宮去了。不如您老人家今晚留宿在天魁館,十五阿哥應該晚上就會回來了。」可春一人撐著全場,一直沒聽到身後的人出聲,她遂回過頭,拉拉發呆的降月。「小姐,你說話呀。」
「說什麼呀,我和他又不熟。」
「呃……」
降月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可春相信清風道長一定聽到了。
可春尷尬的笑著,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這位姑娘是……」清風道長倒也不介意,他起身走到降月面前,降月一昂首,那熟悉的面孔,令他為之一震:「萍……萍兒!」
降月還搞不清楚狀況,以為清風道長是在喚可春。
她偏過頭去問可春:「怎麼你還有別名啊?」
可春楞楞的搖頭。「我沒有別名呀。」
「萍兒--你太像萍兒了!」清風道長發出驚歎。
赫連降月指著自己的鼻子。「您在說我嗎?我才不叫萍兒,我的名字叫降月,赫連降月,才不是什麼萍兒,您別認錯人了。」
「赫連降月?!」清風道長的表情更為震驚。「你是赫連匡和萍兒生的女兒!」
赫連降月厭惡的瞪著清風道長,偏頭向可春嘀咕著:
「他究竟在說什麼呀?」
可春楞然的搖頭。「我也不知道。」
「沒錯,你一定是。」清風道長激動的想上前將她再瞧個仔細,赫連降月基於防備,反射性的朝他胸前劈了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