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便讓雲萱和降月同行。
雲萱和降月兩人各騎一匹馬,雲萱在前,降月在後,而絕色獨坐一頂轎子,後邊幾名天魁館的弟兄則徒步推著二、三個大箱子。
見雲萱喊停,在最後邊的降月也躍身下馬,上前去察看。
「我們走這一條路,對嗎?」降月一站定,馬上道出心中疑惑。
「你究竟是不是要回你的家鄉呀?!」雲萱一臉不耐的朝絕色嚷著。
「呃……」絕色走出座轎,左顧右盼。「我娘她喜歡吃種在山上的竹筍,我記得這兒有人種竹筍,我……我想要采一盤竹筍回去給我娘。」
「你娘愛吃竹筍,關我們屁事呀!你讓我們一大群人,跟著你上山來采竹筍呀?」雲萱沒好氣的吼著:「你這樣的話,我可是要收你雙倍的銀兩。」
「十九爺,您別這麼生氣嘛。」絕色倒是挺爽快的拿出一袋銀兩,「這您收下,我……我看你們也累了,先歇一會兒吧!我……我去前頭看看那種竹筍的人,跑哪去了……」
絕色倉皇的轉身想走,降月出聲喚她,「等一等,還是我陪你一同去,免得出了什麼意外。」
「呃……不……不用了。」絕色乾笑著。「只是在這附近而已,我……我可以自己去的。」
「不行!我要保護你的安全。」頭一回押鏢,降月可是很小心翼翼的。
「真的不用……我……」絕色的話還沒說完,降月馬上把她拉到身後,力道之猛,害她跌了一跤。「你幹啥推我呀?!」絕色跌在地上嚷著。
赫連降月才沒空理她,她拔出劍,對著突然出現的一個男人喝道:
「你是誰?!』
那男人似乎衝著她們而來,她以為是來劫鏢的,心頭警懼的防備著。
「站住!不准再過來!」雲萱也挺身大喝著。
那男人無懼的大笑。「哈哈哈,我找了十六年,總算是沒有白找了。」
「咦,你……你不是前陣子,宜妃娘娘請進宮裡去作法的那個法師嗎?」雲萱赫然想起。「降月,我說的人就是他,你看他像不像清風道長所描繪的那個畜牲劉景!」
聽雲萱這麼一說,赫連降月仔細的打量著他,果然像極了那幅畫裡的劉景。
未等降月詢問,劉景大笑三聲後,自己承認了。
「沒錯,我就是劉景。這麼說,你的確是晏萍的女兒囉?那正好,快把鬼心經交出來,否則我要你們全部都死無葬身之地。」
原來,不只是清風道長在找劉景,反過來劉景也在找清風道長,他知道清風道長不會放過他,那他得在清風道長找到他前,先把清風道長給殺掉。
不過,清風道長離開北京城了,還好在這之前,他發現了在天魁館裡,有一個長得和晏萍簡直一模一樣的女子。
他懷疑她就是晏萍的女兒,可是,天魁館是十五皇子鎮守的地盤,而且十五皇子的武功不凡……他不能明目張膽的向她下手,於是他想了一個計謀,可以讓她乖乖走出來送死。
「哼,誰要死還不知道呢!」雲萱一揮手,幾個弟兄便把劉景團團圍住。
「劉景,今天我要親手殺了你這個沒有人性的畜牲,為我爹娘報仇!」降月一雙冷眸進著凶光直射劉景。
「哈哈哈!你簡直就是晏萍的翻版,連脾氣都像極了。」劉景雙手頂著腰際,完全不把他們看在眼裡。「你以為你們傷得了我?」
「那就試試!」雲萱下巴一努,弟兄一同攻向劉景。
才一眨眼的時間,幾個弟兄全被打倒在地。
降月不給他有喘息的空檔,握著劍柄直衝向他--
劉景身子一閃,手一揮,就輕易地打掉了她的劍。
降月怒火交加,連連揮了幾拳,但都只揮到他的衣角,反倒是劉景一掌就擊向她的左肩,力道猛烈,逼得她直往後退,壓倒在絕色身上。
「唉唷!啊--大爺,你可別打到我,我可是和你無怨無仇,而且我還幫了你的忙囉。」
雲萱一腳踢開劉景,瞭然的瞪著絕色。「原來你設計我們!」
「十……十九爺,不關……不關我的事呀。」絕色抱著頭縮到樹幹後邊去。
雲萱還來不及扶起跌在地上的降月,劉景又擊掌而來,還好雲萱躲功一流,閃了開去。
降月咬牙站起,和雲萱一同攻向劉景,但即使兩人聯手,仍是敵不過劉景,幾番交手後,兩人又被打得跌落在地。
降月萬般不甘心,挪動身子,想拿方才掉在地上的劍,但劉景比她快一步拾起,長劍一揮,刺中了她的右胸,鮮血頓時汩汩流出。
「降月!」雲萱咬牙切齒的怒道:「劉景,你眼中還有沒有王法?我可是皇十九格格,你竟敢傷我們……」
「哼,就算皇帝老子來了,我照樣一掌劈死他。」劉景狂妄的大笑著,旋即劍端指在降月的脖子上。「把鬼心經交出來,否則,我一刀刺死你。」
「哼!你休想!」降月恨恨的瞪著他。
「劉景,你要是敢傷她,我一定會請我皇阿瑪下令殺你。」雲萱大聲吼道。
「你最好別再上前,否則我手中的劍抹上的血,可就不只是她的而已。」
劉景押著降月,一步一步往後退,正當他要帶著降月離去時,背後一道掌風劈亂了他的步伐,他身子向前傾去,腳步錯亂了兩三步後,才勉強站穩。
他自謝在這十多年隱姓埋名其間,他的武功又修煉得更上一層,此刻竟然有人能一掌就擊得他吐血……
劉景回頭一看,驚惶的退了一步。
那人不就是他所顧忌的十五皇子嗎?
彧珩雙眸進著冷冽寒光,揚手想再發一掌,但身旁的降月突然倒下,他忙不迭伸手去接。
劉景心知自己是打不過十五皇子,趁他去扶降月之際,腳下一蹬,施展了輕功飛離。
「喂!你別跑呀!」雲萱回神之際,才驚覺劉景已經逃離了。
「雲萱,別追了,快扶降月回去。」
彧珩說罷,抱起降月,躍上馬背,韁繩一勒,掉過頭,疾速的往山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