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洗手間妳清潔完啦?」剛才想跑第一的員工朗聲詢問。
「是。」侯靜華睨了發言的員工一眼,很想掐死她。
一個上司會被屬下用頭暈的理由喚去清潔盥洗室,是因為她善良,清潔完後看到頭暈的員工生龍活虎,才發現她根本是低能。
這時,與她說話的員工往門口看去,跺腳抱怨:「完了,被捷足先登了。」
侯靜華也依著她的方向看過去,無法置信這張英俊的臉孔會在此刻映入她眼簾--
男人沒理會圍繞在身旁的兩位女侍者,用他足以迷倒現場女性的笑容,一步一步走向侯靜華。
「你……」侯靜華呆呆望定自己再熟悉不過的俊臉,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有位子嗎?我親愛的經理。」他兀自掬著只對她施展的溫柔笑顏。
「有……」侯靜華亂指一通。這笑容,每回一展露,就教她神魂顛倒。
「我能吻妳嗎?我親愛的靜華。」
「能……」侯靜華魂都飛了,壓根不知自己在回答什麼。
得到准允,霍地,大手按住她的後腦,低下俊臉,不管現處於何處,深深吻住她,以舌輕鬆探入因驚詫微啟的柔嫩唇瓣,纏繞裡頭笨拙卻又香甜誘人的小舌頭,雙手狠狠摟她入懷,霸道地要她承受這短暫又熾熱的兩人天地。
周圍的人士均為之瞠目咋舌,連連驚歎。
侯靜華根本沒來得及振作自己的理智,身體就已軟倒在他寬大的胸懷,努努受盡寵愛的紅腫雙唇,癡癡凝視這總讓她難以抗拒的男人--區克軒。
「今天很忙嗎?」他低聲柔語,輕輕為她撥弄方才教他撫亂的柔髮。
「還、還好,每天都是這樣子。」她氣喘吁吁,昏沉沉的,小臉毫不保留地流露嬌羞樣。
餐廳員工們及閣樓的客人,看到眼睛都快脫窗,當真以為自己在看文藝電影,因為男女主角實在太投入,簡直當他們不存在。
「知道我今天早餐吃什麼嗎?」他再親吻女人害羞泛紅的小耳珠。
「是……什麼?」她敏感輕顫,差點嬌吟出聲,實在不太禁得住他撩火的親暱舉動。
「一肚子的悶氣,到現在還沒消化。」他捏捏她的鼻頭,暗示她,做這道料理的主廚不是別人,就是她。
「為什麼?」她困惑極了。
「因為妳沒來。怎麼,我做錯事了?」
緋紅的臉蛋緊緊貼上他胸膛,乖乖想,努力想。等到耳際出現隱隱約約的咆哮聲,這才猛地張大眼看著他。
「想起了?」濃眉軒動,看出她已想出些許頭緒。
「……」嗯,親愛的,想起了。由於昨晚碰到一個神經病對她發飆,導致她今天賭氣不去做早點及打掃區宅,抱歉抱歉……呃,她要這樣說嗎?
「不管是不是我錯了,以後妳絕不能不理我,突然一天沒看到妳,我很不習慣。」
侯靜華聽到這番話,似嗅到濃郁銷人魂魄的愛情香水,渾身飄飄然的。
「靜華,知道了嗎?」他肅穆交代。
她霍然皺眉,臂膀有些吃痛,因為這男人突然加重手臂力道,看似要將她摟進心坎裡,顯然她今天沒去,當真讓他空虛到極點。
「我明天去、一定去!」她毫不遲疑地承諾。
看著這張溫柔非常的俊顏,她的心就變得好柔軟,現在才知,原來在這之前,不管她再怎麼對昨晚霸道不講理的他又氣又無奈,只要見到這時的他,她就一定會投降,完全沒轍。
老實說,溫文儒雅的他有時令她大感甜蜜,覺得自己的愛情,比誰都來得幸福,好想永遠被他寵愛。
然而,強悍狂野的他,卻讓她更像個小女人,她曾在那強壯的身軀下,也就是差一點就獻身於他的那一晚,流露自己從未有過的嬌媚一面,儘管被吼得火冒三丈,仍想乖乖聽話。
這大概就是一旦愛上一個男人,就注定被吃定了的樣子吧!
「明天我不在家。」
「不在家?」突然間,她的心涼了一半。
「傍晚我得趕去南部簽訂商場合約,晚上有場記者會我得出席,明天得趕去中部洽談收購案,如果對方讓我不滿意,我下午就會回來,原本是任家凱代表我出席,但他臨時被我派去香港巡視新分公司的人事作業,所以我只好自己出席。」
「也就是說……」又是一整天見不到他了。一連串的繁忙行程,是台灣知名企業家給人的基本印象,但是聽到她耳裡,卻揪著她的心,好難受。
多麼想告訴他,我不喜歡你這麼忙,忙得連陪我的時間都沒有!但一見西裝筆挺,氣宇不凡的他,就實在說不出這般無理取鬧的要求。
她並不是第一天知道他的身份。所以,男朋友忙碌是應該的,女朋友被晾在孤島是活該的。
「我最慢明晚就回來。」
說完,他抬眼一瞥周圍一雙雙因錯愕而睜得老大的眼睛,泰然自若地對看電影的顧客禮貌頷首謝幕,動作優雅地教附近的女士們,一一按著胸口昏醉倒抽氣,險些暈了過去。
回頭再對兀自深鎖眉頭的她說道:「靜華,現在妳的工作是直接給我樓下最角落的位子,愈安靜愈好。」
裡頭短短的「工作」二字,就似炸彈,一傳進耳裡便猛地引爆,瞬間將白淨小臉轟成小西紅柿,跟著慌亂地左右張望,就見周圍沒有一處沒有人,且每一個都是可以證明她是這裡經理的熟客及員工!
天,好羞人!她剛才居然忘我地隨他進入兩人天地,釋放對他的思念及渴望,丟開餐廳經理的身份,完全陶醉在他的深吻裡!
按捺不住滿心羞愧,試圖伸出小手將滾燙的小臉遮住。
「侯經理,別害羞,妳剛剛也沒當我們存在過,現在妳依舊可以當我們不存在,繼續繼續,我們不介意。」看倌一旁滿足地笑,反正看戲免費。
此番大方的說詞,更教她巴不得即刻去沖冷水,好降低體內如火般的溫度。
她回想他剛才的話,但聽不真切,忍不住問:「你、你要在這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