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敢吻她?又吻她?還趁她睡著的時候?
可惡!她本來想賞他一巴掌,怒斥他的乘虛而入;但令她覺得可恥的是,她被他的吻惹得心跳加快,根本無法做出反擊。
他知道了是不是?他一定知道她在裝睡了!成雅晏心慌意亂的猜測。
完了!她愈想就愈不平靜,她該怎麼面對他?完了!
傾聽他的動靜,他居然吃起東西來了!
她的肚子比起她的羞恥心,肚子佔盡了優勢,她的鼻腔早被他準備的佳餚給溢滿了芳香。
該不該醒了?她在做最後的掙扎。
他默不作聲的將所有的食物移到了客廳的石桌上,在盯著她的同時,猜測她何時會轉身過來。
他確實知道她醒了!只是不知她是在何時醒了,在他吻著她的時候嗎?
他倒要看看她能忍耐多久,反正他有的是耐心,而且現在是他佔上風。
只能忍耐!因為她還沒想到在醒來後的第一句話要說什麼。
這可惡的混蛋!東西怎麼煮得這麼香?眼看著她的肚子就要發出抗爭的聲響了……
香味變濃的原因,是因為他扇動著紙扇,並仔細的觀察她,她的眼皮好像在動了。
她喜歡吃他煮的食物,這讓他感到無上的榮耀,拜廚藝所賜,他才得以長留至今。所以,吃不到食物對她而言絕對是一種折磨,原來捉弄人也可以這麼有趣!
很難得,路尹今天變成了小惡魔。
終於,成雅晏放棄了矜持,在她醒過來的同時,迎上的是路尹的一張笑臉,將她再次嚇得臉紅心跳。
「你……你幹嘛?」
「你醒啦?」他意味深長的微笑著,腦中仍在思索,是要她自己招供呢?還是用激將法?
「廢……廢話……」她怎麼結巴了?
「剛剛……」
「剛剛怎麼樣?」她神情緊張的說:「我不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要調查我,反正我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你別白費心機!」
「不是,剛剛……」
「沒有剛剛,我現在肚子餓了。」
「但是剛剛……」他仍然不死心,看著她漲紅的臉龐,他發現自己僅要氣定神閒的提起幾個字,就可以看到他最愛的畫面。
「剛剛我在睡覺!」她著急的解釋:「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終於聽到了幾個關鍵字,他說:「剛剛發生了什麼?」
她朝他瞪了一眼,為了預防愈描愈黑,她選擇閉上嘴,將注意移向桌上的菜。
正當她準備以手當筷子時,他勉為其難的打消想調侃她的念頭,連忙端來了盛滿飯的碗及筷子。
她努力的扒著飯和夾著桌上的菜,專心地咀嚼他精心料理的美食。她在不知不覺中表露出的滿足表情,讓他更心滿意足。
瞧她像個孩子般,飯粒落在嘴邊,望著她油亮的唇又讓他的心一陣蕩漾。
也罷!就先這樣子吧!反正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時間去瞭解她。
第8章(1)
準備三餐已變成了路尹的工作,因為成雅晏不僅不溫柔,就連廚藝也是差到不行,差到連她自己都受不了的地步。
也多虧了許秘書的貼心,或許是看不慣他向來迷人的老闆終日就只有兩套西裝換穿,因此他為路尹送來了金融卡和衣物,解決了他沒錢用、沒衣穿的窘境。
所以,路尹幾乎天天在超市出現,儼然成了一位不折不扣家庭煮夫。
在到公司辦公兼復健前,他不知道自己以前有多忙,但至少這段時間是他難得的休息日,他喜歡這種輕鬆和沒有壓力的感覺。也多虧了許秘書詳盡的解釋,他才更正了自己的想法,才理智的和她劃清了界線,她只是他的負責人,如此而已。
挑選新鮮的食材並非難事,為什麼她可以做得亂七八糟的?路尹實在不懂。
不過,一個大男人與一群婦人在特價區內爭先恐後是很突兀的,怪的是今天出現的男人不只他一個。
一個陌生男子停駐在路尹身側,打擾了他挑選優酪乳。
「奧先生。」
「叫我路尹吧!」這男子一身的黑衣勁裝並不常見,尤其是搭配在他身上更增添了酷帥的味道。
那人輕輕的頷首,「我是東野遼,日本人。」
「你也來買菜嗎?」路尹很自然的如此聯想,在見到他兩手空空時,才改口說:「特地來找我?」
「我在學校看到了你。」東野遼淺笑,他有種神秘的氣質,卻仍是十分容易親近。「想來跟你聊聊成雅晏這個女人。」
「她?」
「我想知道她的事。」東野遼已經觀察她好幾天了,她唯一的動怒對象是路尹,因此他認為路尹和她的關係很特別。
路尹認真的審視他,過了一會兒,他說出一句連自己都覺得意外的話。
「你想追她?」
「不是!我對女人沒興趣。」東野遼往後退了一步,連忙搖手。
「我沒有那種癖好……」這次換成路尹退了一大步,雙眼充滿了驚恐。
東野遼忍不住笑出聲,攤了攤手,立即表明來意。
「我是想來問問成雅晏她的為人如何,她的身手如何?你和她已經相處了一段時間,我相信你滿瞭解她的。」
路尹卻不這麼認為,他怎麼可以對一個陌生人吐露他「同居人」的事,那是揭人隱私!而且,他的問題很奇怪!
「為人不好、身手很差,我還不瞭解她!」這是他僅能說的,事實上也是如此。
東野遼的神色驟變,他不置信的直搖頭。
「不可能!怎麼可能?這不像傳奇人物的後人;而且,夫人可以這麼厲害,成雅晏的身手不可能會差啊!」
路尹聽得一頭霧水,「你在說什麼?」身手,不是指做菜嗎?
「你不知道她不從大門進出嗎?她有沒有在屋頂上走過?她有沒有一些很奇怪的行為發生過?」
東野遼激動的發問只有使得路尹更頭痛。
但他的話也提醒了路尹。
這人是怎麼知道她不喜歡走大門?他是很少看到她出門,偶爾瞥見她爬窗,好奇地追問原因,卻被她以陰冷的瞪視當作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