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沒事做讓他感到無比的空虛。他突然想到,他有僕人不是嗎?當機立斷,他喚了兩個女僕上來,俐落的上前打理她的行李。
「這……」她沒料到他會這麼做,愣了一會兒,直到他佇立在她眼前。
「讓她們來就行了。」他滿意手下的辦事能力。
「可是……我又要做些什麼?」
他想也沒想的接口:「陪我啊!」
「陪你?」她的腦袋一時茫然,為什麼要陪他?
他的手立刻霸佔她的雙肩,將她領出房間,一邊說道:
「我們去瞧瞧你的那群寶貝牛只安身何處。」
第四章
奧格齊金帶著梅禾嬙來到一處林間,她的耳邊忽地傳來一道拔尖女音的笑聲。
她皺眉,本能地問:「是誰?」好熟悉的聲音吶!
「忘了嗎?貴人!」他調侃她:「剛才見過面的。」
顏美姬!她明瞭的點頭,那陣快樂的笑聲又傳了來。
「好開心的聲音,她在跟誰說話?怎麼沒聽到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除非特殊情形,否則以這個距離,另一個聲音通常是聽不見的。」他意有所指的說。
「怎麼說?」
當然,因為另一個人一定是汗特鋁,以他溫文儒雅的個性,除了顏美姬有事沒事的惹他之外,平常是超級的慢中求慢,講話除了溫和,更是要咬字清楚、字正腔圓。所以,在這種情形下的音量,是不可能大的。
「上次跟你提過的帝國名稱,我們一共有六個城主,除了今天見到的阿克銅,等一下,你會再見到另一個,他叫汗特鋁。」
她想著,這人是不是跟他們一樣壯碩呢?
出乎意料,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張迥然不同的漂亮臉孔,與奧齊金的陽剛相比,汗特鋁極度偏向柔和。
「嗨!」汗特鋁漾出一張陽光般的笑臉迎接他們,從顏美姬的口中,他已初步瞭解梅禾嬙的相貌。
汗特鋁的笑容有著引令人跟著微笑的特異功能,梅禾嬙只覺得身心一陣舒暢,人也跟著輕鬆起來。
「你好!」這是她首次與奧格齊金以外的說話。
顏美姬和汗特鋁不知道,奧格齊金卻很楚,莫名地,他的心頭浮上一陣醋酸味,嗆得鼻子發麻,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你感冒啊!」顏美姬瞪著他問,沒事哼哼什麼哼!
「我是鼻子癢,想扁你!」奧格齊金沒好氣的說、
顏美姬大呼冤枉:「我是關心你耶!你鼻子癢干我屁事?為什麼要扁我!」
「美姬!」汗特鋁耳朵一陣刺痛,為女友語句中的俗字而惱:「別說粗話。」
又來了!顏美姬翻了個白眼送他。「不行啊!你為什麼不罵他?他欺負我耶!」
「唉!」汗特鋁和奧格齊金異口同聲的歎氣,奧格齊金好心的提醒兄弟:「不要妄想改變她什麼,因為她的本性就是如此。」
「沒錯!』』顏美姬看著男友補充:「就如同你一樣,你有一堆不成文的教條,我還不是放任著你繼續遵守!」
梅禾嬙立在一旁,只覺得自己插不上一句話,卻深深感覺到顏美姬的有趣,三個人一來一往的對話,她傾聽著,發自內心的輕笑。
奧格齊金的手無意識的爬上她的肩頭,梅禾嬙並末察覺,順其自然的任由他擺著。當她再次發出笑聲的時候,他的手突地捏緊了她的手臂,令她暗呼一聲,不迭地抬頭看他,同時倒了口氣。
她看到一張充滿肅殺之氣的臉,僵硬的嘴角牽動了幾下,極度冰冷的聲音立刻傳入她耳裡。
「走!」他沒有給她考慮的餘地,抓起她的手臂連拖帶拉地往回路大步前進,如風般的消失在樹林裡。
奧格齊金的突來之舉,讓顏美姬莫名其妙的與汗特鋁面面覷。
「他幹嘛?怎麼說走就走?」
「這個……」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汗特鋁總是看得較為透徹,他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肯定他的情緒是梅小姐所引發的。」
顏美姬更糊塗了。「什麼意思?」
汗特鋁不語,直視著兩人消失的地方微微一笑,奧格齊金將她帶了回來,是否別有用意?他想,這個問題很快就會有答案才對
穿過樹林,大片的草原在冬陽的照射之下,黃綠的色彩佈滿整片山野,潺潺水流劃過原野,硬生生地為這片單一彩色畫出一道微藍。
梅禾嬙的手經過拉扯,瞬間又紅義腫.微微的痛楚自手臂上傳來,奧格齊金卻沒有放開手的意思。她不敢開口問,因為他的表情僵硬如雕像,冰無情且陰涼。
「你說話呀!」他突然大聲吼出,用力地將她的手臂一甩,眼睜睜地看著她不穩地搖晃了下。看著她充滿懼怕的眼神,他沒來由的生氣,為什麼她總是以這種表情面對他?為什麼她剛才可以那麼大的正視汗特鋁和他說笑,現在不敢面對他。
「可惡!」他面向河畔怒不可遏的亂吼,連自己也搞不清楚,他是在氣自己還是氣她。
梅禾嬙無辜的退到一邊,根本猜不透他突來的氣憤為何?
「你笑呀!」他驀地轉身,朝她下了這道命令。她抽了口冷氣,不明白他何以提出這項要求?只知道,此時此刻,她實在笑不出來。
奧格齊金痛恨她畏畏縮縮的態度,他咬咬牙,猛也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
「怎麼?你為什麼不看我?為什麼?」
她的心抽緊,在他陰鷙的眼神下,她的慌張毫不隱瞞的由眼中透出,更是激怒了他。
「你笑啊!」他低吼:「跟剛才一樣,拿對著汗特鋁那樣的笑容來面對我呀!為什麼你不敢?為什麼我這麼待你,你竟然還這麼不信任我?」
奧格齊金吃醋了!
但他並不知道,而她,當然更不清楚了。
「我沒有不信任你。」她坦承道。
一股酸味熏得令他火氣直線上升。「那你為什麼老是要以一張害怕的臉孔來面對我?」
這句話,聽起來像極了一個大孩子的抗議,反而平撫了她之前的懼怕,輕輕的將紅腫的手腕遞上他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