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薛沙錫誇張的接口嚷嚷:「你愛上人家了!對不對?」
愛嗎?「也許是吧!」
「還也許!」薛沙錫嗤之以鼻地朝他哼了哼:「現在沒有鏡子,否則一定拿來給你照一照,瞧你失魂落魄成什麼樣子。怎麼,她受不了你,跑啦?」
「拜託你好不好!」奧格齊金大聲的斥喝他。「她才不像顏美姬,沒事找事做?」
「你不是來這裡找她的嗎?」薛沙錫本能的猜測。
奧格齊金無可奈何的瞪著他,「從頭到尾,你都沒有給我好好解釋的機會,就你一個勁兒的亂猜。」
「好吧!」薛沙錫配合的攤開手,「你請說吧!」
奧格齊金吞了口水,迅速地將事情的始未簡敘了一遍,聽得薛沙錫嘖嘖稱奇。「你也算個活男神了,人家躲在深山野嶺都被你給找了出來,真是太有緣了!」
「別跟我開玩笑!」奧格齊金又斥了一聲。
薛沙錫清了清喉嚨,強作正經的開口:「那麼,你認為是她母親搞的鬼?」
「這個可能性最大!」奧格齊金說出自己的想法:「問題的癥結是在於她為什麼要趕自己的親生女兒離開?」
薛沙錫摸著下巴沉思了會兒。「除非她不是她母親親生的女兒。」
奧格齊金的雙眼頓時一亮,隨即閃過一絲不解。「可是,為什麼雷那瑟會那麼巧合的在那個時候死去?」
「死?」薛沙錫緩緩的搖頭,腦海中有個想法閃過。「你確定?又或者……梅禾嬙親眼看到雷那瑟的屍體了嗎?」
「這……」奧齊金接收到薛沙錫眼中的訊息,努力的回想。「她倒是沒說過。」
「這就對了!」薛沙錫一副猜中的表情。「不是她沒說,說不定是她根本沒看過。」
「你的意思是,雷那瑟可能並沒有死?」奧格齊金隨即否定:「不對,在當年工廠暴動的死亡名單中,有他的名字,怎麼可能他沒有死呢?」
「死亡名單難道就不能捏造嗎?」薛沙錫提出證明:「有錢能使鬼推磨,別說更改死亡名單,就算是找個人代替他死,也不無可能。」
薛沙錫的話,像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般的敲醒了奧格齊會。
第六章
在加德滿都,富有人家本就少,而哪家女兒當上活女神的,更是眾所周知,薛沙錫很快地使查到梅禾嬙的老家,是住在國王路上,離庫瑪莉寺僅隔一個巷道。
國王路把加德滿都的城市劃分,東城與西城,所以相當容易找尋,奧格齊金一路走來,只要提起梅氏,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尤其以「起死回生之說」,更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這一天,他從舊城的新路,一路向西而行,盡頭就是故宮杜兒巴廣場,就如同薛沙錫所說,前往庫瑪莉寺的路上,有不少新舊的寺廟林立。
在庫瑪莉寺的大門前,有兩座彩色石獅子護衛於左右的台階上。寺內外窗戶雕刻著神像、孔雀、笑臉骷髏等木工十分精細的裝飾。而通過這所寺廟,才是杜兒巴廣場,這裡曾是梅禾嬙的安身之所,他必須進去瞧瞧——這好似他的使命,催促著他必須這麼做。
步入裡面小小的中庭,四面牆上的木工雕得更精緻,他發現已有不少遊客將盧比置於中庭的平台上,仰頭等著風采絕倫的活女神現身。奧格齊金亦摸了摸口袋。找出了十盧比,在他將錢擺上台時,窗子開了。
同時一陣驚歎聲,朝著窗口齊發。他抬頭,凝眼一瞧,女娃兒唇紅齒白,淺淺的紅暈印在她的臉上,一副嬌羞的模樣。
在這一聲聲驚歎和熱烈的討論中,他的耳邊突地傳來一聲傷懷的長歎……
奧齊金側過頭瞧去,只見一名年約四十的男子望著窗口歎息,在眾人歡呼之下,他的哀傷更為明顯。
只見男子用力的甩甩頭,轉身準備離開,奧格齊金不由自主的跟了上去,在一條迴廊中,他叫住了男子。
男子的腳步起初頓了頓,像在確定是否真有人叫他,他才停下腳回過頭問:
「什麼事?」
奧格齊金注意到,男子的皮膚黝黑,眉毛甚濃,眼眶微微凹陷,讓他的眼睛看來更大,鼻子微挺,雙唇略薄。
正當奧格齊金思索著該如何開口發問時,那名男子重複的又問了一次:「是你叫我吧?有事嗎?」
「呃……」奧格齊金吐吐地說:「你剛才……為什麼……」
「你是指我剛才看到活女神時,為什麼歎息嗎?」男子倒是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情。
他看著奧格齊金點頭之後又:
「我是這間廟的伙夫,在一般宗教節慶時,也是活女神下寺行走街頭的代步工具。」
「那麼,寺裡的事,你知道很多嘍!」奧格齊金喜出望外。
伙夫理所當然的道:「大部分啦!』『
「你在這裡工作多久了?」奧齊金欲求確定的問。
「我從小就住在這裡了。」伙夫反問:「你是要找人嗎?」
「你知道梅禾嬙嗎?」
當奧格齊金道出她的名字時,在伙夫的臉上,看見了疑惑和訝異。
「這……」伙夫屈指算著,隨即感慨的道:「有六年了吧!時間過得真快,那時候,她還是個小女孩呢!說起來,與今日相比之下,她算是歷年來的活女神中,最美麗的一個了!」
奧格齊金的心裡有著無比的驕傲,猶如吸進了滿腔溫暖的陽光
伙夫侃侃麗談,頭仰著天,回味著那段時光——
「她相當的有名氣,慕名而來的人說是比當今的還要多十倍以上也絕不誇張!她倒也不會因此侍寵而驕,個性不錯、人又溫柔,在多追求者中,她卻選中ˍ了雷那瑟,唉……」言及此,伙夫長歎了口氣,緩緩的搖著頭。
「怎麼?發生了什麼事?」奧格齊金不動聲色的問。
伙夫咳了兩聲,向四下瞧了一眼才道:
「現在算是事過境遷,所以我才敢說……雷那瑟在當年是有名旅客,為了梅禾嬙才留在這裡定居,可以想像他有多麼愛她。我本以為,他們的結合是天造地設,偏偏在結婚當天,不知怎地,突然傳來他前一天猝死的消息,梅小姐還為此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