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東西?」他並不需要,他瞇起眼,臉色更沉了。「基於你們剛才所說的,我相當的有興。」
「剛……才……」雷那瑟的聲音顫抖了起來,這個人是誰?他又聽到了什麼?
「沒用的東西!」梅禾萍批評丈夫的無能,轉而對奧格齊金怒道;「你到底是誰?你隨隨便便跑進人家家裡,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要說我不是好東西,我還得跟你學習!」奧格齊金的耐性不佳,更不想聽這名肥女人亂罵:「有關梅禾嬙的事,全是你一手策劃的吧?」
「她……」雷那瑟一聽到梅禾嬙這個名字,整個人激動起來,卻被妻子冷眼一瞪,話未出口便中斷。
「她怎麼樣?反正她又不是我家的人,是死是活,又干你什麼事了?」梅禾萍擺明了不怕他。
「哦?」奧格齊金挑起眉頭,「你知道她死了?那麼,就是知道她怎麼死的嘍?好!麻煩你跟我到警局走一趟。」
「她死了!?」雷那瑟有說不出的震驚,顧不得梅禾萍的阻止,他衝到奧格齊金的面前,臉色蒼白的抓著奧格齊金的手搖撼。「她死了?為什麼?為什麼
「問問你妻子啊!」奧格齊金立刻來個順水推舟,指著梅禾萍。
梅禾萍的臉上閃過一絲惶恐,尤其在聽到他吐出「警局」二字時,更是亂了陣腳,卻仍故作鎮定的反駁:
「我會知道什麼,少亂說!」
「你……」雷那瑟的身子一轉,朝著妻子衝了過去,夾雜怒意和悔恨的大吼:「你好狠的心,你不是說只是趕走她而已……沒想到,你連人都敢殺!」
首次看到丈夫如瘋了般的撲了過來,梅禾萍的心底存的堅強瞬間瓦解,身壯如牛的她無法擋住多年來愈形消瘦的丈夫。
「我沒有!我沒有殺人……還不是你自己為了錢,才答應演那出死亡劇,好趕她走的,我沒有殺人......」
「就為了趕她走而已?就為了讓她永遠消失?」讓禾嬙失去了回到人群中的信心!奧格齊金暗自咬牙。如此說來,那麼梅禾嬙的悲哀完全出自梅家母女之手了。
「哼,你好狠的心……」雷那瑟的笑聲無力的散了開來,他猛力敲打著自己,瘋言瘋語起來。「對!都是我……要不是我財迷心竅,她今天就不會死了……我是該死……我該死……」他一路跌跌撞撞,讓人看得心,梅禾萍更是一路又慌又急的追著她的丈夫而去,直到消失在門外。
◇ ◇ ◇
六年!梅禾嬙的六年,換來一個事實!『鬧劇』。奧格齊金感慨的想著,她就是太過單純,所以才會被人利用!否則……
但,這是她生存的環境。奧格齊金又自我矛盾的替她辯駁:她從小就進駐寺裡,所學有限,有機會認識社會的時候,又被逼人孤獨的籠子裡,她根本沒有歷練。
本以為事情真相大白會讓奧格齊金鬆一口氣,可是不然,他的心情反而更沉重了。
因為,該是讓禾嬙知道的時候了!他心悸了,好一會兒,莫瑜妃的話在他心中揮之不去,他希望,他是多慮了。
「怎麼了?」梅禾嬙從奧齊金進門後,就一直注視著他。「愁眉不展的,有什麼事嗎?」
他定定的看著她,深深的吸了口氣,他的心中有著好大的波動,他拉著她的手,凝視著她說:
「我想,該是告訴你的時候了。」
「什麼事?」一時之間,他的話讓她聽不懂一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來這裡的真正目的?」
她忽地一想,輕點了下頭。「你想瞭解我,不是嗎?」
奧格齊金轉身走向房內的酒櫃,替自己和她調了兩杯酒,在遞給她之前,他先一口飲盡.之後再斟了一杯,才走回她身邊。
梅禾嬙感覺到他的慎重,此時,不知是否窗外飄來的寒氣太甚,室內竟有些微的寒意……
「我來這裡是為了調查一件事。」他望入她眼底,從靈魂深處,想將她看個透徹。「我想知道,雷那瑟真正的死因。」
「我只知道,他死於工廠暴動……」她幽幽的說:「當初我到過亞格拉去找他,連個屍首也沒有。」
「那麼,你有沒有想過……」他將荒謬的事實告訴她:「第二天將舉行婚禮,他為什麼突然跑去參加暴動?」
她呆了呆,本能的道:「我母親告訴我,是因為他受到工頭的指使,非回去不可,一切發生太快,他根本沒機會跟我談及將婚禮延期,而……」
「哼!」他的冷哼打斷了她的話:「事實上,雷那瑟並沒有死!」
「什麼意思——她更糊塗了。
她向來不會騙人!他從她的茫然中看出,他必須小心的表達。
「你告訴過我,你母親趕你走的動機,是因為不要你影響到隔日你姐姐的大喜之日對不?那麼你知道你姐姐的新郎是誰嗎?」
「我母親說,是相親認識的。」她搖搖頭,「我沒見過他。」
「你好傻。」他揉著她的髮絲,心疼的說:「你不該就這麼離開,如果你多留一日,你就會看到你的姐夫是誰了。」
「有那麼重要嗎?」
「因為那個人就是雷那瑟。」他說完,清晰地看見她硬的嘴角瞬間轉白。
「你說什麼!?」這對她而言,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別說我殘忍,我必須要讓你明白雷那瑟尚存活的事實和目的,他為了錢,甘願入贅給你姐姐。」
「我更不懂……」她反抓著他的手臂,腦袋一陣轟然。「如果是為了錢,那麼娶我和姐姐,有何不同。」
「那是因為……」他安撫著她的情緒,停頓了一會兒才開口:「你不是梅禾萍的親妹妹。」
「什麼意思?」她的手抖個不停,因為心悸——那種不知名的害怕,更讓她心痛。
「你跟梅家,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他將她摟進懷裡,輕柔的撫摸她冰凍的臉頰。
她無法克制自己的顫抖,因為她太震驚了。她僵硬的直視前力,飄散著連自己都不清楚是不是從自己口中發出來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