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鷹幫?!」老婆婆暗暗一驚。
「老婆婆您也知道?」她敲自己一記響頭,「我真笨!十二鷹幫那麼有名,各有色人種都聽過嘛。」
「許多道上的人,即使是份量夠重的頭子也敬畏皇的悍厲。」
「對呀,我在加拿大的這兩年,聽說有人只是聽到皇這一個字就尿褲子,好好笑。」
「祝珀茨,你是皇的什麼人?」皇是獨子,並無妹妹。
她歪著頭,紅暈漸漸浮上雙頰,「我想嫁給他。」正在努力中。
老婆婆的眼神閃爍著精光,但是被垂下的鬆弛眼皮給遮蓋住。
「我要走了,祝珀茨,再見。」
「再見。」她解下身上的毛皮短大衣,「老婆婆,您身上的衣服少,會受涼的。」
「給了我,那你呢?」
「我年輕呀,就算生病,咳嗽兩、三天就好了。」怕老人家拒絕,她轉身跑開。
撫摸著粉紅色的毛皮短大衣,老婆婆笑皺出一臉的交錯紋路。
「今天真的是好玩啊。」幫裡的徒子徒孫太無趣,不如假扮獨孤乞丐婆子討個興。
十二鷹幫人人自危,一個小時內已有十幾個人口吐白沫的昏倒,不是敵對頭攻幫,而是禍源乃是幫主——皇。
原因竟然是祝小姐不見了。
一時之間,分派各處的組織全沸騰起來,害怕之餘,人人的內心也不禁八卦,這個祝小姐是什麼身份?她和皇之間的關係又是如何特殊?
皇的床伴何幾啊,從來不曾見過他對哪一個女人用過心,更甭談是緊張得好像要把地球給炸開了。
皇發起怒氣一向是死傷無數,十級地震的威力也難以望其頸背。
早已焦頭爛額的桀森拚命的擦汗,天知道這種凍死人的天氣他竟然是汗粒猛飆。
「丹尼回報,見過祝小……」
如虎發威,越潛天一躍而起,「她在哪裡?」
「在隔街的階梯上……」和一個髒臭得人人掩鼻而過的老太婆一起啃麵包。
越潛天撈了件大衣便大踏步往外走,桀森見狀忙不迭喊聲,「皇,祝小姐又往別處去了,還沒……」找到這句話他不敢說。
鷹銳的眼神一射,越潛天不吭一聲的用眼神凌遲人。
桀森嚇得腿軟,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他坐在地上無聲的哀嚎。
完了!堂堂十二鷹幫居然連一個女人也找不到,身為皇的心腹的他這下子要成為獅子的晚餐了。
他失神的顫然著,「我的肉太瘦太少,膽固醇又高,又有尿酸,不好吃啊。」祝小姐,求求你快快回來解救一條無辜的性命。
不知道是他的祈禱奏效或者是上蒼有好生之德,珀茨出現了。
越潛天倏地轉身,他一看見她立即一箭步上前把她緊緊箝制在他雙臂之內。嗚!他的腦膛好溫暖,珀茨覺得有一股心碎的甜蜜氾濫在心間。
甜蜜是因為他是她認定的愛;心碎則是這副強碩的胸膛讓別的女人也碰過。他抱她抱得緊實,當她不知去向的時候他嘗到心神俱裂的震撼,原來他對她已經割捨不下了。
他的大鬍子抵靠在她的額上輕輕摩挲,嘶啞的聲音透露出他的在乎。「小混帳!你不是答應我要乖乖待著?你要玩雪,要出去透透氣也應該交代警衛。」
小腦袋瓜在他胸膛上轉呀轉,隔著襯衫和毛背心,她依然清楚的聽見他如鼓的狂猛心跳頻率。
他在害怕!因為她的「失蹤」而害怕,這個認知使她幸福得想哭,而因為感動,她一句話也說來出來,她正沉浸在醉人的柔情氛圍裡。
然而柔情的風暴兜頭朝她砸下,只聽得上方一陣厲吼——
「你的外衣呢!該死的,你竟然穿著單薄的衣褲跑出去!」
「嗯我……」她的心跳漏了一拍,被他駭著了。
濃眉大眼,人高馬大的越潛天原就是個氣勢磅礡的偉岸男人,加上他那狠狂的怒火沖天,嘖,連鬼也害怕。
他扳起她楚楚的臉兒,薄慍之中是隱藏深切的憂慮。
「溜躂了一天,你準備發高燒吧。」以為自己是鐵打銅鑄的嗎?這天氣連他外出都要套上大衣防寒。
她又不是故意吹風披雪!她只是把毛衣、短大衣送給更需要的人罷了,嗚。瞧!竟跟他嘟噘著嘴,好像受了他的虐待,無限委屈呵。
「為什麼忽然跑出去?」
她囁嚅,難以啟齒。
「說。」
說就說!做錯事的可不是她!「我看見你的房間裡有一條女用絲襪。」
他挑挑眉,「這和你跑出去有關?」
「怎麼沒有關係!」小小妒意忽地竄上心田,她勇敢的接近他的逼視。「我愛你,所以受不了有另外的女人和你過從甚密,何況會把絲襪丟在你的房間的女人想必是和你……哼,那樣的女人!」
「那樣?是怎麼樣?」這氣鼓鼓的小傢伙還真是充滿愛的勇氣。
她跺腳,氣到結舌。她想說「做愛」,那個字眼叫她傷懷,可是「性交」兩字又太粗鄙了。
他將她的髮絲亂揉一通,帶著寵溺的笑意睇她。
「她們只是各取所需的交易。」他一向懶得解釋。
她悶聲,「我知道。」可是她愛他愛得烈,隨著愛情強度增加,她的心就愈是劇痛難忍。
愛到深處無怨尤?唉,愛到骨髓血肉裡獨佔的慾望會折磨死人。
灰紫色瞳仁一閃,他沒有回頭,仍是盯著她道:「桀森,將那些交易撤消。」
早已眼凸如牛鈴的桀森艱難的爬起來,他不甚確定的請示,「全部嗎?」
「全部。」他已有真愛,只是珀珀必須準備承受他的索討了。
愛慾並兼的靈肉歡愉他尚未嘗試。
「是。」桀森迅速的偷瞄一眼珀茨,光是剛才皇對她的態度他就已經能夠肯定,她一定是皇的婚配。沒有其他可能了。
十二鷹幫即將有喜事了!這可是轟動歐美各大幫派的訊息哩。
桀森兀自笑咧出一口白燦燦的牙齒。
諾麗亞覺得自己快死了,皇不要她了,她被Fire了。
今年才二十歲的她把人生的重心,幾乎是唯一寄托的希望放在皇的身上,他是她的主宰,亦是她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