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逗她了,否則她肯定暈死在他懷裡。
「早餐習慣吃些什麼?」他一向以黑咖啡裹腹。
人在屋簷下的她慌忙回答,「都可以。」
他掃她一眼,微慍的感覺充斥整個心臆,她一直是委曲求全的過著小僕傭似的可憐生活嗎?那些打著慈善愛心的寄養父母簡直比明著來的黑道人士更加可惡!
感受到他極殘、極冷血的暴怒之氣,珀茨不禁又縮了下脖子。他在生她的氣嗎?她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
他逼視著她,「昨晚睡得如何?」
「很舒服。」真的!「那張大床可以自由調整弧度,榻質好像絲綢。」
「你沒睡好。」她的眼睛紅通通的佈滿血絲,好像小白兔。
「啊?」她呆征。她是沒睡好,可是不是因為床榻不好,而是她一整晚都在自我譴責,她不應該誤以為他要吻她,糗大了。
「去沖個澡,你的臉像小花貓。」
「可是我沒有衣服換洗。」
「衣櫥裡的衣服拿去穿。」那是他的襯衫和袍子。
「好。」她溫馴如小綿羊。
他放開她的雙肩,重新回到英文報紙上頭。
珀茨不敢耽擱,她彷彿是奉承聖旨的宮女趕忙衝回房間去執行他的命令。
由於整間屋子的暖氣空調溫度適中,珀茨沒有披上小羊毛袍子,她沐浴完畢,帶著一身香皂氣味的穿著他的大襯衫。
真的是好大的一件襯衫,幾乎遮住她的膝蓋,可以當連身洋裝穿。
她走出房間,找尋他的身影。
他不在!因為她感覺不到屬於他的猛悍氣息。
餐桌上擺著中式和西式兩種食物,她坐下來,盡情的吃個夠。
說實在的,這幾年她一直是處於半飢餓的狀態中,她幾經十六歲,美國女孩在她這個年齡早已發育完成,高挑得使她好生羨慕。
她只有一五八,難怪六尺多的皇能夠單手抓住她,讓她騰空許久,他會不會嫌棄她太矮小?還有她的胸部像是小籠包似的,只有輕微的隆起。
「咦!」她嚇了一大跳。嫌棄?她幹嘛憂心他會不會嫌棄她呢?只要他不要把她像垃圾一樣的丟掉,她就很感激他的大恩大德。
可是她真的好希望她的胸部可以豐盈一點,個子可以再長高一些,至少不必仰長脖子看他…………
「珀珀!」
「呀!」驚呼一聲,她顛了下,如果不是一隻強而有力的臂膀抓緊住她,她一定會跌下椅子。
越潛天感興趣的問她,「你在想什麼?唉聲歎氣,搖頭晃腦。」
「沒!」她不能告訴他,她正在想他,也正在氣惱自己的發育不良。
他抓起她,眼神忽地一沉,彷彿是狂風暴雨之前的烏雲密佈。
「你只穿襯衫?」該死的惹他情緒騷動!
「我不冷啊。」屋子裡暖和極了。
越潛天繃緊下顎狠瞪著她。這小鬼是在誘惑他嗎?她這副天真到不行的性感模樣足以使任何男人將她拆吃入腹。
原來她穿著他的襯衫更顯得嬌嫩可人!
他脫下自己尚未寬解的貂皮大衣,系綁在她腰間,遮掩住她令人養眼的藕白小腿肚。
珀茨忽然好想哭,他為她系綁大衣的舉止叫她心窩一暖。
除了雙雙過世的父母親以外,再也沒有人這樣溫情的待她了,大家都畏懼她、討厭她,因為她會帶來惡運,她剋死自己的爸媽,煞壞「養父母們」的運道。
倏地一顫慄!她恐慌忙睇凝著他,如果他知道她是被人趕出門的掃把星怎麼辦?他一定會視她如蛇蠍,一定會十分的憎惡她,她不要哇!不要他討厭她,一想到這個可能,她的心好像被人刺入一刀,痛不堪言。
越潛天皺眉瞧她,這小羔羊又用這種可憐兮兮的眼光對他了,他並不喜歡,不喜歡自己的心莫名的被狠撞了下某種奇異的悸動。
他粗氣的低吼,「到客廳去!」天知道他是氣他自己。
珀茨一抖,差點因為他的獅吼虎嘯嚇停心跳。這一次她非常的確定他真的生氣了。
可他為什麼要生她的氣?她聽他的話穿上大襯衫啊。
越潛天第一次想親手刃殺好兄弟!
混帳白蟻!居然目不轉睛的盯著珀珀,他忘記她是他抓回來的孤女嗎?既然是他抓回來的,便是他的人,何況她睡的是他的客房,穿著他的襯衫。
識時務的白蟻不得不轉移視線,倘若他再用眼光「巡視」她,恐怕大幫主要挖出他的眼球讓狗啃。
但是他仍是持了下虎鬚,「大魔頭,你的小女孩梳洗乾淨後原來是這般的秀色可餐啊!」若不是臨時事忙,昨晚他一定當跟屁蟲。
死亡的氣息揮灑出來,越潛天冷凝的開口,「如果你還想混日子的話,管好你的長舌。」
「嘿!屬下十分愛惜生命的!」活著多好,美酒飲不盡,軍火玩不完。
越潛天冷眉一揚,白蟻這個二幫主愈來愈囂張,嗜血的皇可是不講情誼,即使是八拜之交也是一般。
他一手抓過一直躲在他身後的珀茨,按壓她坐下。
「不必理會他,他和瘋子沒有他別。」
白蟻抗議,「頭兒,你怎麼可以譭謗我的清譽!」
珀茨一訝,「白先生賣軍火?!」
「像不像?」白蟻硬是湊上他的左臉頰,笑不可遏。
扭曲交錯的傷痕令人觸目驚心,珀茨立刻縮進越潛天的懷裡。好可怕,也好奇怪,怎麼有人的外貌是這樣的…………
一邊臉是超級俊帥,比阿湯哥還要迷人;另一邊臉卻是使人不敢瞧上一眼,惡醜得不可思議。
她脫口而出,「你為什麼不去整容?」他應該也很富有。
白蟻支著下巴,非常的嚴肅。
「我怕……如果我的左臉頰疤痕消除了,全世界的女人都會追著我跑。」全世界的男人也即將討不到老婆抱抱。
珀茨傻掉了,她萬萬想不到是這種理由。
白蟻繼續轟炸她的腦神經,「祝小妹妹,我只是軍火販子,真正能夠翻雲覆雨、扭轉乾坤的是皇,也就是你身旁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