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點茱莉亞犯了他的大忌,她以愛為名的侵犯太卑劣了,人有權拒絕加諸己身的獸行。
「找個時間回味一下如何?我可是一直忘下了你強而有力的臂膀。」茱莉亞藉故欲碰觸他的手,但被他有心的閃躲過。
不過令她最不快的是驟然出現的長梗玫瑰,帶刺的倒勾劃破她小指指尖,鮮紅的血滴輕沁。
「海澄……」最驚訝的莫過於五十嵐秋子,她無法相信看到的畫面。
「要拉客請到街角,我們這裡是正當營業的花坊,不接受色情交易。」不輕易開口的蔚海澄暗自好笑,她居然成了八卦劇中爭風吃醋的主角。
她不明白為何會控制不住沖喉的火氣,一向清冷至極的性子失去冷靜,冷不防的抽出一旁桶子裡的鮮花加以攻擊,不在乎合不合宜。
殺手的直覺告訴她眼前的艷麗女子將是她的敵人。
看來他的死纏爛打活賴奏效了,在不知不覺中她為他動心了。
「我看起來像妓女嗎?」媚視的綠眸揚起一抹微笑,危險中又帶著挑戰。
「行為像。」她冷淡的說道,纖指一掐折斷嬌媚的玫瑰輕輕一擲,樑上書本筆直落入她手中。
算是一種實力的展現吧!警告別人別來煩她,她不惹事已是萬幸,不要逼她出手。
「哇!好厲害。」佩服佩服。
五十嵐秋子的驚呼讓另外兩人多了深思的警惕,火東雲臉上的是擔憂,而茱莉亞則出現驚奇與躍躍欲試的期待,期望早日與她交手,她很久沒有這樣興奮過了。
真正的好手才值得她下賭注,否則這一趟就白來了。
「身手不錯,妳讓我聯想到現在台灣報紙上正熱鬧滾滾的新聞人物。」綠色眸光閃著詭異,意有所指的看向丟棄一旁的報紙頭版。
「那又如何,妳有本事捉我嗎?」蔚海澄清柔的冷音說得很輕,暗含著對她的蔑視和不屑。
茱莉亞緣瞳一陰冷笑在一記。「這樣說妳是承認自己的罪行嘍!不用我們警方大肆搜集妳犯案的證據。」
自行認罪就不好玩了,缺乏挑戰與樂趣。
冷冽的殺意一閃而過,消失在揚起的笑聲裡。
「問死人吧!也許他們會為你指點迷津。」蔚海澄才不充當解惑人。
是敵是友大家都有數,虛情假意的問候就免了,他們都很明白彼此的底線在哪裡,徘徊邊緣地帶探索,不進也不退的製造勝券在握的假象。
表面上兩個女人的戰爭並不激烈,清清淡淡的聲音似在閒話家常,但潛藏的字裡玄機聽得五十嵐秋子和火東雲心驚膽眺,生怕她們一言不合起衝突,當下槍一掏拚個你死我活,直到有一人倒下為止。
火東雲率先出聲,「夠了,無聊的話給我湊一桌,一個是FBI,一個是台灣良民,不要隨媒體炒作而胡亂放話,這裡沒有是非。」別玩了,誰都討不到好處。
五十嵐秋子跟著開口,「對唄!我們是開花店的,理應保持優雅的氣度心平氣和,勿與冶艷的薔薇一般見識。」人家沒家教嘛!幹麼跟著起哄。
民不與官鬥,不管哪個國家都相同,何況她們是國際通緝在案的殺手,行為舉止多少要收斂些,不要過於張狂。
嗯哼!這在玩家家酒嗎?火尚未點燃先跳出兩名消防員滅火。「你們想袒護罪嫌嗎?」
掩護罪行視同共犯。
「嫌在哪裡?這裡不是美國,不要用你的美式作風侵擾我國人民,沒有任何證據隨意指稱別人有罪是一種誣告,藍尼警官的法律常識不用我教吧!曾經你還是我的指導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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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了,查到了,我查到妳要的東西了。」
興奮莫名的五十嵐秋子情緒激昂的拉開沉厚窗簾,點點金粉潤紅了一室溫暖,趕走黑夜的夢魘帶來曉明的訊息,成群的鳥雀在屋簷下飛舞,好似慶賀一天的到來。
一夜末睡的她未見疲態反而紅光滿面看來精神不錯,臉上的笑花一朵朵盛開,如同阿爾卑斯山脈早開的鈴蘭,給人一種甜蜜幸福的感覺,宛如置身微漾春光的百花裡。
但她的快樂並未感染似睡非睡的蔚海澄,早在她足音由遠而近的來到門前時,比平常更靈敏的警覺心先一步發出警訊,她倏地睜開瑩靈雙眸觀察四周,確定無任何殺氣逼近才安然再闔上眼。
不是她大驚小怪的草木皆兵,自從名為茱莉亞出現後,那種被當成獵物盯牢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彷彿一把上了膛的狙擊槍正瞄準她的腦門,隨時都可扣下扳機要了她的命。
她不喜歡生命遭受威脅,在她好不容易獲得安寧後,她不允許有人破壞。
「懶惰鬼還不起床,信不信我用硫酸潑妳,讓妳由絕色大美女變成世紀大醜女。」沒瞧見她高興得快飄起來嗎?不找人分享喜悅她會受不了。
腳好輕,五十嵐秋子幾乎以為自己飛天了。
「我建議妳用王水,毀屍滅跡比較快。」美醜對他來說不重要,她從不認為自己這臉能帶給她多大的便利。
只有無止境的麻煩。
喝!嚇人呀!五十嵐秋子摸摸心臟還在不在。「妳吃多了火頭夫的口水是不是,怎麼和他一樣愛整人。」
幸好心口還怦怦的跳著,不然看她怎對得起捐心給她的無名氏先生。
「火頭夫?」她又替誰取綽號?
「就是妳那個男人嘛!他姓火又老愛來我們家做飯,叫他火頭夫剛剛好。」她們索性也不開伙了,直接等火東雲來煮食。
不過那個艷得過火的美國人不跟著來就更好了,每次她一出現澄的表情就會變得很古怪,老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害她不住的擔心會不會出什麼無法挽回的憾事,吃得食不知味是常有的事。
而這幾天沒見她出現,澄的行為反而更令人昏頭轉向,好像瞞著她不曉得在策劃什麼,神秘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