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在洗澡,還是在玩水?怎麼弄得地上全濕淋淋的,且就連擺設、點綴用的珍貴傳統小木勺,都被她沾了水的隨意丟在地板上。
這個笨蛋究竟在幹什麼!難道她不會使用這些新穎、高科技的衛浴設備!
「啊——」突然乍見到一道黑影投射在乳白磁磚的牆上,才正穿好上衣的左媛元,被嚇得尖叫了聲,轉頭一看,才知道這惡劣的小流氓不知何時偷摸進浴室來。「你……你怎麼跑進來了……出去!色狼!」
「啐!」色狼?她居然罵他色狼?有沒有搞錯啊!她現在是站在誰的地盤上,竟敢指著他鼻頭痛罵?她不想活了是不是?
對於她的大驚小怪,徐兆焰厭煩的睨了她一眼,便走至洗手台附近的置物架,拿了自己的米奇卡通手錶轉身就走人。
「你……你不要瞼,偷看人家洗澡……」左媛元氣得滿臉通紅,羞憤的瞪了眼一臉嘲諷自她面前走過的徐兆焰,無法相信年紀小小的他,行為竟然如此的惡劣。
一聽到這種指控,他先是訝異得瞠目,差點控制不住的就一頭撞牆去,後是忍不住嘲諷的失聲饑誚她自以為是的魅力。
「我偷看你洗澡?得了吧!你這種瘦得跟竹竿沒什麼兩樣的身材,根本就引不起我的注意!何況,我是你的主人!我隨心所欲,要做什麼就做什麼,你管得著嗎?」徐兆焰刻意提醒他們之間是主僕關係,十分惡劣的諷刺她竹竿般的身材,並故意要她難堪的端起主人的架子,睥睨著身份低微下賤有如僕人的她。
「你……」即使左家家道日衰,已大不如從前,但好歹她也曾是個千金大小姐,哪受過此不堪的屈辱。這口混合羞辱、憤怒之氣,左媛元是怎麼咽也嚥不下的!
「我?我什麼我?我是你的主人,你得尊稱我為少爺!知道嗎?」他傲慢的揚起下巴,雙手環胸,姿態輕佻並拽得像個痞子似的睨著她,要她認清自己的身份。
「主人?少爺?」左媛元嗤之以鼻,眼神挑釁的回瞪著他,擺明了他休想她會乖乖的如只溫馴的貓咪,不敢反抗的完全服從他的命令,任由他頤指氣使的差遣。
呵!這笨蛋似乎漸漸不怕他了。瞧她那是什麼諷刺的語氣、不屑的眼神,真是有夠放肆、大膽啊!
「你最好認清你自己的身份!在你母親向我母親借走五千萬的同時,你就是我徐家的傭人、我徐兆焰專屬的女僕了!別再擺出左家千金大小姐的姿態了,你已經不夠資格了!而既然沒有尊貴的身份、崇高的地位,那麼勸你盡早認清事實,你——左媛元,在你母親尚未償還完債款之前,只不過是我徐家一名身份低微卑劣的傭人罷了!」徐兆焰刻意再三強調她目前的身份、地位已大不如從前,無情的踐踏她的自尊,並惡劣的強迫她面對左家已宣佈破產的殘酷現實。
故意遺忘的事實、強忍住的悲傷,在經過他刻意的提醒、強調之下,受不了這刺激,左媛元嘴唇泛白,小臉更是在剎那間血色盡褪。這個殘酷的事實,一度幾乎讓她承受不住打擊的昏厥過去。
這番惡毒的言語嚴重刺傷了她的自尊心,尤其她刻意遺忘掉,一直逃避不願面對的殘酷事實,更是藉由他的口再再提醒她,她已不再是從前那個養尊處優的左家大小姐了。如今的她,是母親向他們徐家借走五千萬的抵押物。她的身份已由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瞬間轉換為得看人臉色過活的僕人了。
「別露出苦瓜瞼相,裝出可憐兮兮的表情來,沒有人會同情你的!」最厭惡女人動不動就泫然欲泣的他,受不了的瞪了像快哭的她一眼。「你真不識好歹!你該慶幸只是我徐兆焰一人專屬的僕人!看我對你多好,沒有頤指氣使的叫你做東做西的,只不過偶爾罵罵你消遣、消遣罷了,這樣你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啐!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他有虐待她嗎?還是有要她去做些得花費力氣勞苦的工作?要不然她幹麼一臉氣憤的瞪著他?
真是沒規矩!若照往常的案例,像她這種不識好歹的女僕,他早就將她派遣至女僕們畏之如蛇穴的廚房去做苦工了,哪還容得她在這裡放肆。不過……算了!看在她是一味可醫治他惡疾的珍貴藥材份上,他暫時就饒了她這一次,要是再有下一次,他定不輕易的饒恕她。
不敢相信剛聽到什麼話的左媛元,氣憤得睜大雙眼瞪著他。
消遣?諷刺譏誚、破口大罵她叫作消遣?而且他還有臉敢說只不過是偶雨而已?從第一次與他見面,他什麼時候給她好臉色看了?動輒就莫名的吼她,而且還以欺負她為榮,所以說,這不叫作消遣,應該叫作欺負才對!
「我才不希罕!」誰希罕當他徐兆焰專屬的女僕,想她左媛元就不屑,而且還巴不得能馬上有人來與她對調最好不過了。
「你說什麼?」毫不掩飾怒氣,他輕柔的聲音下是嚴厲的警告,只要她膽敢再說一遍,他一定掐死不知好歹的她。
「我不希罕當你專屬的女僕!」左媛元真的很討厭狂妄自大的他!不畏懼於他黑眸中迸射出的凌厲光芒,也無視於他那警告的危險訊息,她不怕死的再說一次。
當他惟一專屬的女僕,整日不是被他吼就是被他罵,要不然三不五時欺負捉弄她一下,與其這樣子,她還真寧願被降為普通的女僕,調遣至廚房去做些勞力的工作,也好過服侍他這行為惡劣的壞小孩。
「你敢再說一遍?」炯亮的黑眸倏地燃起熊熊怒焰,徐兆焰般著手指關節,刻意製造出喀喀的聲響,威脅的步步朝她逼近而去。
「有什麼不敢的,我左媛元才不怕你呢!我……」怒焰高漲的她,明知他擺出的小流氓架式是在嚇唬她,根本就不足以畏懼,但她仍沒用的屈服於他的威脅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