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環球』的負責人是梁又北。」像一尊冰雕坐在那瞪著他的黑澤剛,淬不及防的朝他投下一顆威力十足且強大的炸彈。
梁又北?乍聞之下,王世傑心中已有股不祥的預兆。
果然——「他是梁又南的二哥。」順著黑澤剛話意說下去的水若男,冷靜的留意著他表情的變化。
眸底閃過一抹驚愕,但隨即消逝的王世傑,將自己頗為激動的情緒隱抑在邪氣笑臉下。老實說,他內心真的很驚詆。
「那小鬼是他妹妹?!」不以為意的挑了挑眉,他又恢復不在處的神情來, 「那又怎麼樣?」
握緊拳頭,極力克制住怒氣的羅伯夫,險些控制不了的差點一拳擊向將他們的話當成耳邊風的王世傑。 「他在向你示威、警告!」怒不可遏的咆哮一聲,他真的氣炸了!
「我不記得何時得罪過他了。」仔細回想了一下,王世傑真沒有印象普與他有過糾葛,而且他還確定一件事,他從沒與梁又北碰過面。大概基於王不見王的心態,所以建築業界的兩大龍頭從未謀面過。
「你沒有得罪過他,不過你卻搶了他的東西。」不敢將話挑明講,只道出重點來的水若男,姿勢依舊維持不變的看著他。
「哦?」疑惑的應了聲,王世傑表情終於正經嚴肅了起來, 「什麼東西!」
「一個人。」黑澤剛緊抿成一直線的雙唇,緩緩進出冷冽的話語來, 「梁又南,他妹妹。」
聞言,詫異的眨了眨眼,王世傑彷彿聽到天方夜譚似的,險些爆笑出口。
「我並沒有搶了他妹妹,是那小鬼硬纏著我不放,甚至說服了彬,命令我保護她的安危,及讓她居住在我那。
基本上,我是恨不得能踢走她,不過我不能違抗彬的命令。「頓了下,他有所疑惑的望了他們三個一眼, 」梁又北既然想帶回他妹妹,為何他不直接找我談,反而以這種卑劣的手段來打擊『長谷』?「
「這就是問題的癥結。」站了起來,走至附設的小酒吧倒了兩杯酒的水若男,將手中另一杯酒遞給他, 「梁又南不肯同他回梁家。」
「所以他就以為原因出在我身上?是我令那小鬼不回梁家去的主要原因!」伸手接過他遞過的那杯酒,王世傑認為不可思議的揚起嘴角,諷刺的諷笑著。
他們不敢點頭說是,或是搖頭否認,只是同樣臉色暗沉,彼此有著能隱之言的互望了眼,最後水若男才喟歎了口氣。
「或許吧!」猶豫、考慮了好一陣子,水若男仍認為時機不對,不應該這麼早就讓他知道實情,這事……還是就讓他們三個隱瞞著他去解決好了。
水若男模稜兩可的回答,令不動聲的王世傑起了疑心,他們該不會有事瞞著他吧?
「我們無法保證彬是否會撤回這項命令,但這段期間,你最好小心點,梁又北是個小人,他會無所不用其極的用卑劣的手段對付你。」眼神猛然泛著森冷殺機的羅伯夫,雖面無表情的望著他,但已不經心流露出刻意隱藏的激憤情緒。
羅伯夫的再三提醒,更讓王世傑覺得這事真的不尋常,不但透露著古怪,還與梁又南扯上關係。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看著「梅」、 「蘭」、 「竹」
似乎有意隱瞞著他的事情,非但不讓他知道,反而還有種他們三個欲幫他解決的意味,讓原本起疑心的他,更加篤定這件事——事實上與梁又南有著極大的關係。
「不好了!水若男,快,快一—」呼天搶地的尖銳聲音才響起,緊跟著門板「砰!」的一聲,霎時讓裡頭四個臉色相當陰沉的男人,一致的轉頭瞪向製造出嘈雜聲音的來者。
「出了什麼事?」瞧朱聖好驚謊失措的模樣,水若男已猜得出發生什麼事了。
「又南被一個……」直奔頂樓的朱聖好,喘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閉了下眼,至今仍處於震驚與錯愕當中,久久不能自己。
天啊!她以為這世間上不可能再有同一模子印出來的雙胞胎,如她與朱瑾那般的相像幾近於雷同的容貌,然如今,若非她親眼目睹,否則無論如何她都不會相信,這世間上,還有龍鳳雙胞胎會是長得如此相同的。
「她被人架走了!」呼吸逐漸舒暢的朱聖好,忍不住的驚吼了起來, 「那個膽敢自『泛亞』擄人的人,他自稱是她二哥。」
「是梁又北!」這事早在預料之中了,羅伯夫輕扯嘴角冷笑下來, 「他比我們預計的時間,還快行動。」
一聽到梁又南被人架走,臉色倏地陰沉,猛然站了起來的王世傑,神情駭人的轉身大跨步離去。
「 『菊』!」面無表情的黑澤剛站了起來,及時的叫住正欲走出去的王世傑, 「你去了也枉然。」
「我要將她帶回來!」低吼一聲,全身僵直緊繃的停下腳步的王世傑,無法將她夜晚徬徨無助的可憐模樣,自腦海中掃除。
縱使至今仍未知她為何會在睡夢中流淚哭泣,但憑著他過的洞悉力和一股直覺,他認為會造成她如今這樣子的主因,則來自於梁家。
「那是不可能的事。」水若男勸他打消念頭,因為他沒有這個資格。
「我一定要帶她回來!」一句不可能,引發了王世傑最激烈的情緒,一向自詡冷靜的他,剎那間失控的咆哮。
「你憑什麼?!」被激怒的羅伯夫拍桌而立,不再顧及他的感受,很不客氣譏誚問道。
霎時被問得怔仲住的王世傑無言以對。是的,他憑什麼將她帶離梁家?梁又北以著是她二哥的名義,光明正大的自「泛亞」將人帶走,而他呢?與她非親非故的,用什麼名義、用什麼關係將她自梁家給帶回來呢?
「這事就此打住吧!」不知這樣隱瞞著實情,究竟是對抑或是錯的黑澤剛,頗為無奈的望著他,盡力的想說服他, 「忘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