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近視?」依言停止不動的王世傑,雙手環胸,,瞇起狹長的黑眸,狐惑的望著蹲在地上的她問道。到底還有多少事,是他所不知道的? .「沒錯。左眼兩百度,右眼三百度,度數還不算太深。」立起身看了他一眼,梁又南又趴了下去繼續找尋著她的藍色隱形眼鏡。 「啊哈!找到了!」
終於在床旁矮櫃下找到隱形眼睛的她,喜出望外的驚呼一聲後,便推開像座磚牆杵在那一動也不動的他,就直往浴室奔了去。
「史彬給你的那一張支票呢?」跟在她後頭走向浴室的他,倚靠地浴室門邊,盯著她不積壓在洗手台幹什麼的背影,追問著那張支票的下落。
「你問這幹麼?」身體明顯僵硬了下的梁又南,十分鎮定的回頭望了他一眼問道,然心中卻暗叫了聲慘。
「我要知道它的去向。」直盯著她皮光閃爍不停的雙眼,王世傑知道這是一個人做錯事心虛的表現。
「我……又沒有亂花。」表情不太自然的睨了他一眼,梁又南便轉回頭繼續清理著弄髒的隱形眼鏡。
「拿出來。」她不自在的表情和舉止,讓王世傑肯定了一件事,她將那三百萬花掉了,他要知道她花在什麼用途上。
「喂!你也未免太過分了吧!連這你也要管、也要干涉?!」梁又南氣憤的猛然一轉身瞪著他,從他陰沉的臉色,知道他曉得她用掉了那張支票的錢了。
這下慘了!今天她若不能給他一個合理又明確的答案,他鐵定是不會放過她的,而且還會追問到底,非得查出那筆錢的去處不可的。
「你花掉了?」縱使已十分肯定她花掉了那筆錢,但王世傑仍用假設的口吻詢問著她那筆三百萬款項的去向。
「沒有!」或許是有點作賊心虛的慌張,她連想都沒想的便急忙的一口否定,當她察覺自己太過於激動時,為時已晚。她這……不是坦誠那三百萬早已被她花掉了嗎?
按捺住耐性等候她向他招供的王世傑,眸光犀利又懾人的瞪得她心虛的垂下首去, 「在哪?拿出來。」
輕咬著下唇,吶吶的吐不出話來的梁又南,沉默了半晌,她深吸了口氣,作出決定的抬起頭迎向他凌厲的眸光, 「我送人了。」
「送人?!」王世傑,不知因氣憤還是詫異,雙眸突然睜大的瞪著她,兩大步的衝至她面前, 「送給誰了?」
「喂!別太過分了,連這你也要問,你管我送給誰了,這是我的自由。」將隱形眼鏡放進清潔機清洗後,梁又南十分火大的推開擋在她面前的王世傑。
「說!你把那三百萬的支票給誰了?」一把擒住她自他身旁走過的手臂,臉色相當陰沉的王世傑,表情駭人的朝她咆哮道問道。
「我哥。」一把甩開他箝制住她手臂的巨掌,梁又南忿忿的怒瞪著他吼道, 「這個答案你有沒有滿意?」
「你哥?!」瞇起如鷹集般散發著危險光芒的厲眸,王世傑懷疑的瞪著她,梁家這麼有錢,何須她這區區三百萬?有問題!
「沒錯。」她點點頭, 「我大哥——梁又東。」她說得更加詳細。
梁又東?!這名字乍聽之下倒挺耳熟的,並非他是梁家大公子的緣故,而是他在別的地方彷彿也聽過這個名字。
「為什麼?」梁又東被建築業界中普頗負盛名的梁萬成逐出梁家,這事會在商業界及社交界引起一陣嘩然的揣測。
至今,梁又東到底做出何事,讓梁萬成氣得與他斷絕父子關係?除了梁家的人,其餘的外界人士全不知當年發生了什麼事。
一股直覺讓他懷疑梁又東被驅逐出梁家,與梁之南有著極大的關係,但這有可能嗎?搖了下頭,想甩掉遠荒謬想法的他,未料,這想法像生根似的,一直縈繞在他腦海裡久久散下去。
「因為他缺錢。但別懷疑我大哥的為人,他既不嫖又不賭,只不過去年買了層公寓,為了房貸的事,看他常忙到三更半夜才回去,我於心不忍,所以就將那張支票偷偷的存到他銀行戶頭去。」隱抑著戚的傷,怕自己的眼神會不小心洩漏出她刻意想隱瞞的事,遂轉身就走出浴室。
像相信她的話,不再迫問的王世傑,隨她後頭走出浴室,見她僵直身的背對著他發呆,縱使知道事情的不對勁,他仍斟酌著該什麼時機切入重點逼問她,當年究竟發生什麼事了,為何造成梁萬成對外放話梁又東不再是他的兒子,而她為何又是從那時開始蹺家與外頭的辣妹鬼混,做出一些離經叛道的事來?
「有話對我說?」看見她轉過頭來望著他,一副欲言又止又頗為困惑的模樣,以眼神示意她到客廳去談的王世傑,轉身先走出臥室。
跟著他後頭走臥室,梁又南坐於客廳中的沙發,緊張的攪弄著雙手,仍在猶豫是否該將遠見不得人的醜事,赤裸裸的在他面前攤開來說。
自冰箱取出兩瓶啤酒來的王世傑,從廚心走進客廳時,就見她忐忑不安的以雙手環抱住胸,像是想自痛苦的回憶中掙扎出來似的。
「你太緊張了,先喝點酒。」將手中的一瓶啤酒塞進她手中,開啟另一瓶啤酒喝了口的他,才走至她對面的沙發椅坐了下來。
依言扳開拉環,狂飲了一大口的梁又南,穩定自己荼亂不已的情緒後,才擔憂說出此事會被他歧視的望著他。
「你會瞧不起那些與你交易的女人嗎?」落寞的咬著下唇遲疑了好一會兒,她才幽憤的盯著快被掐扁的啤酒瓶開口問道。
「不會。」雖愕然她怎麼會問這個問題,但既不會笑貧也不會笑娼的王世傑,知道她話中的意思,想都不想的便心口如一的回答她的問題。
「為什麼?」猛然一抬頭,對上他異常清澈的黑眸,她被驚嚇得愣住了,他的回答實在出利她預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