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不是妳媽!」
他忍不住要懷疑,星妙的家人難道不知道她會飆車?居然放縱她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我知道啊!」她只是想要解釋自己的蹺班並不會影響工作。
「那妳以為妳在做什麼?」天曉得一個不小心她可能會被那輛卡車壓扁,甚至是被自己的保時捷撞飛。
不就是送花嗎?星妙看著手裡的玫瑰花想。
「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可以跟花店老闆換束別的。」
「我說的不是花!」
就在他懷疑自己要被逼瘋時,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康董,既然你有事情要忙,不如我們改天再談。」說話的人是康仲朔今天相約洽談的客戶,對方體諒的看著他。
明白對方說得沒錯,眼下的他確實需要先將星妙的問題搞定,否則他懷疑自己能夠冷靜的談公事。
他道過歉並約定另外再找時間見面後,對方便離開了。
星妙則像發現什麼似的迫不及待道:「原來你們剛才在對面談生意啊?」難怪他會出現在這裡。
見她仍然沒有半點的危機意識跟警惕,康仲朔發現他必須強迫自己深呼吸才能冷靜下來。
他的靜默讓她察覺到不對勁,她試著找話題,「這花……」
「別再管什麼花了!」一出口康仲朔發現自己仍然不夠冷靜,於是決定先離開這裡,「先過去。」
「去哪?」
「對面餐廳吃飯。」他需要先找個位子坐下來。
星妙一聽,像是中了彩券似的,開心的跟了上去。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直到兩人在餐廳坐定點完了菜,再花了點時間弄懂一切後--
「原來康大哥是那天那輛保時捷的駕駛啊!」星妙壓根沒料到會有這麼巧的事,語氣裡的興奮顯而易聞。
「重點不在這裡!」
康仲朔的話讓她不解,露出納悶的神情。
「妳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那樣騎車有多危險?」回想起來,他仍是忍不住為她捏了把冷汗。
聽到這話星妙終於明白問題出在什麼地方了,以往的經驗告訴她,這種時候最好識相的把嘴巴閉緊些。
等不到她響應,他並未就此打住,「妳知不知道就差那麼一點,那輛卡車就會把妳壓扁。」
的確,想起那幕確實是相當驚險。
「對啊,只要再慢一點、再慢一點我就死定了,令人難以相信吧?我居然就那麼驚險的從你們之間穿了過去。」她覺得自己簡直是神乎其技。
她說完猛地意識到他鐵青的臉色,連忙住嘴。
「妳覺得得意?」
除非是不想活了她才會承認,「嗯……我是說當時的情形確實是很危險,不應該那樣騎車。」
提到危險這個字眼,他不禁又想到,「芸禾被綁架那回妳也是那樣不要命的橫衝直撞?」雖說是情有可原。
「噢!當、當然不是。」星妙心虛的否認,「你知道的,那時是大白天,路上那麼多車,又有警察……」
發現他的眉頭正隨著自己的描述而逐漸深擰,為免越描越黑,說到後來她自動消音。
康仲朔卻不難想像當時的場景有多混亂危險,更別提這傢伙還……「妳沒有駕照?」
賓果!
他此話一出等於正中她的罩門,讓她連想反駁都沒有借口。
面對她的悶不吭聲,他總算清楚妹妹為什麼不敢告訴他摩托車騎士就是星妙的原因。
「難怪我問起時芸禾沒敢告訴我。」
星妙在心裡提醒自己,記得要謝謝康芸禾。
當她的沉默是在反省,他嚴厲的語氣才終於緩和,「以後不許再騎摩托車聽到沒有?」
「啊?!」
「在妳沒拿到駕照以前。」
她原想抗議,但是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若是提出異議耳根子肯定又不得清靜,乃不甚真心的微微點頭。
看在康仲朔眼裡卻十分懷疑她的可信度,本想要再開口,侍者正好在這時餐點送過來。
她的注意力隨即被眼前豐盛的菜餚給吸引了去。
他只得暫時作罷,「算了,先吃飯吧!」
也不知道是終於可以大啖美食,還是因為訓話終於告一段落,星妙迫不及待的拿起刀叉。
他笑了笑。
她食慾極佳,任誰看了都不會懷疑食物的美味。
見她吃得津津有味,他忍不住說道:「如果我們吃的不是相同的東西,我會以為妳那道菜特別美味。」
星妙並不否認,臉上的神情幸福又滿足。
以一個剛被訓完話的人來說,她的心情簡直好得出奇。
「妳很開心?」他問。
嘴裡塞著食物,她點點頭。
他不禁好奇,「有什麼特別值得開心的事?」
嚥下食物的她公佈答案,「這是康大哥第一次請我吃飯。」
她的回答讓他意外,沒料到她會因為這樣單純的理由開心不已,尤其才剛被自己訓了一頓。
不由得,他首次正視起她對自己的感情。
「星妙,妳到底為什麼喜歡我?」按理說自己大了她將近十歲,個性又算嚴肅,她該覺得無趣才對。
他的問題讓她停下用餐的動作,看了他兩秒後道:「我喜歡看康大哥笑。」
看他笑?
他懷疑這是什麼答案,不確定究竟是她的想法太過另類,還是自己對她這年紀的女生不夠瞭解。
他回想起平日的自己,「我不記得自己常笑。」在這樣的情況下,她如何還能喜歡上他?
只聽到她信心滿滿道:「等跟我在一起後就會啦!」她有自信能讓他開心,雖說他不笑的時候也很酷。
她這無厘頭的回答讓康仲朔笑開了。
「看吧!」星妙臉上有著得意。
不可否認的,跟她在一起確實讓他感到放鬆:心情也較為開懷。
問題是--「妳該找個年紀跟妳相當的男孩子。」
「我是啊!」她不以為九歲是段太差距。
看著她說話的神情,他知道她是真的這麼認為,有那麼幾秒連他都以為兩人間的年齡差距根本沒什麼。
意識到自己在想些什麼,他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