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鬆了手。「那我就讓你自己來找我!我不耍手段,也不逼你,你自己就會找上門來。」他信誓旦旦。「一輩子也不可能!」
走出這扇門之後,她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她會忘了他。不管克力能不能諒解,她都無法原諒自己!
「等等。」他從幾上拿起一樣東西,執起她的手。「這是賞你的,畢竟你昨晚陪了我一夜。」
看著手上的鑽石項鏈,莫大的羞辱湧上心頭,蜻柔將項鏈摔向他的臉!
項鏈由他的臉上滑落地面,他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並沒有動怒,只是眷戀不捨地望著。
這樣的空虛寂寞,只會讓他更想她。
蜻柔宛如遊魂般在街上遊蕩,她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裡,只是愣愣地按下門鈴。
「我的老天!謝天謝地,蜻柔,我擔心死了!」娜娜開了門,看著憔悴的她。
她昨晚徹夜難眠,一心掛念著蜻柔的安危,如今她總算出現了。
蜻柔一見到娜娜,眼眶不禁泛紅。
「你有沒有怎樣?沒事吧?」娜娜上上下下打量著她。「你說話啊!蜻柔!」
「娜娜……」一進門,蜻柔雙腿一軟,癱坐在沙發上,眼淚也奪眶而出。
見她這模樣,娜娜心知發生了什麼事,二話不說的拉高她的衣服,果然見到她上半身滿了殷紅的吻痕。「什麼都不用說了,我帶你去報警!」
「不行,這樣克力跟我爸媽會傷心欲絕的!」她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愛她的家人和辛克力。
「都怪我不好!我該死!」娜娜萬分自責。
「娜娜,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太掉以輕心了……」她哽咽得幾乎說不下去。
兩個女人再也忍不住地抱在一起痛哭。
好一會後——
「那接下來要怎麼辦?」娜娜替好友抹去淚水。
「我會找時機告訴克力,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她沒有力氣想那麼多。「娜娜,答應我,讓我親口告訴克力。」她低聲懇求。
「可這是對你的二度傷害啊!」她何其忍心哪。
「經過了昨夜,還有什麼能夠傷害得了我呢?」她麻木的說,空洞的大限沒有焦距。
「我去揪出那個男人!」這口氣教人怎麼豆得下,
「不要,」對她來說,那就像是揚噩夢。「我不要再見到他!」
「蜻柔,好好,不見他……」抱著再度痛哭失聲的好友,娜娜心中萬般不忍,也只有順著她的意了。
蜻柔萬萬沒料到自己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再見到嚴銷,他竟然會不顧一切的佔有自己。
看著他邪佞的眼眸,她知道,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嚴銷了。
而她,也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她了。
見到他,她竟然還會悸動,她是不是太不知羞恥了?
當初明明是他不告而別,但他卻反過來指責她,莫非……他誤會了什麼?
記起了數年前她和李明志相擁的畫面……難道他是因此才負氣遠離?
唉,現在再說什麼都於事無補了。
她即將嫁作人婦,不能再三心二意,辛克力有恩於她,她不能忘恩負義。
她絕對不能再和嚴銷見面!
但老天爺要怎麼安排,誰又能料得到?癡男怨女,情纏綿綿,越是閃躲,越是會牽扯在一起啊。
接下來的日子,每當辛克力投以關心的目光,蜻柔便有如驚弓之鳥,害怕心思被窺見。
「你那麼忙,實在不必特地過來看我。」她摸摸頭髮,視線不知道要擺哪裡才好。
「因為這陣子你總是在逃避我,不讓我見你。」他握住她的手。「柔柔,你在強顏歡笑,我看得出來,這使我相當心疼。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絕口不提那晚發生的事,只是勉強笑了笑。
「克力,很抱歉讓你擔心了。」
「你這樣說太見外了。」他感到絕望,為何他總是觸碰不到她的心!
「爸爸說最近你的公司遇上了困難,我不打擾你,你比較能專心。」她偽裝得很好,事實上她的心早已千瘡百孔。
她的淚只在夜深人靜,沒有人看見時,才會傾流而出。
「通常在這種時候,你會給我更多的鼓勵,而不是避不見面。自從那天你徹夜未歸後,就經常往娜娜那裡跑,你們是不是有什麼秘密?」辛克力追根究柢。
蜻柔心跳漏了半拍。
克力感覺出來了!
「哪……哪有什麼秘密,你別想太多了。」她知道自己應該告訴克力,可現在她還無法面對那晚發生的一切。
「我不給你壓力,可你要答應我,遇到麻煩時一定要告訴我。」辛克力深情款款的說。
為什麼這世界有如此溫柔體貼的好男人,卻也有像嚴銷那般殘忍無情的惡魔?
她該帶給克力的應該是歡笑,卻反而令他更加擔心,她該怎麼做才好?
「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我再來找你。」他放心不下她。
「這樣你太累了,公司跟我家兩頭跑。有娜娜陪我,你不用擔心。」她急急的道。
「只要見到你開心,我就不累。」
女人聽到這話,應該會感動得無以復加,但她的心情卻更加沉重了。
見到辛克力,她就覺得自己好污穢!
「可是……娜娜跟我約了明天要去挑選飾品。這樣好了,等我回家再打電話給你好嗎?」
「她不會帶你去那些複雜的場所吧?」他婉轉的問,可不希望她被帶壞了。
一針見血!
「不……不會的,有你在,她才不敢呢。」這次的教訓太大了!
「那就好。」辛克力走至門口,依戀不捨的問:「柔柔,可以給我一個擁抱嗎?」
蜻柔勉強扯出一個微笑,飛快的抱了他一下,一下即鬆開,沒有停留。
即使辛克力心裡有些失落,卻還是溫柔的說:「早點上床休息,晚安。」這才緩步離去。
望著他的背影,蜻柔輕輕歎息。面對這麼好的一個男人,為什麼她就是沒有很衝動、很愛他的感覺?
「克力,我自己來就行了。」蜻柔笑著說。
坐在她對面的辛克力,正體貼的幫她切著牛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