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巧涵以為白威和她玩死亡遊戲,故她直覺以為茱萸是大驚小怪,不予理會,以她現在的心情也不想理會。「無聊!別開這種一點也不好笑的玩笑。」
「小姐,是真的啦!老爺這次不是在跟你玩,是真的死了……哇……嗚、嗚……」小雨明白白巧涵為啥下會難過的原因。
「對呀,小姐如果不信的話,那個王爺和藍、黑護衛都在白老爹的房裡,你可以去看看。」茱萸指著房門道。
白巧涵心一驚,再細瞧茱萸和小雨,以及其他人的神情,不像是在開玩笑,她立即往白威的房裡奔去,心裡祈求著但願是老爹又在玩遊戲,這是她目前唯一僅有的念頭。
喘息未定的她,一進門顧不得璟王、藍天和黑地的阻擋,她只想確認躺在床上的爹爹是否是裝死,抑或是真的死亡。
明明她昨天晚上看他還好好的,怎麼可能今天就死了。「爹……玩笑開夠了,別再嚇人了。」她除了搖晃白威的屍體外,也仔仔細細的檢視任何有可能證明他是詐死的跡象。
她從腕動脈檢查到頸動脈,甚至於呼吸,連白威教過她檢視如何看出詐死的脈門,她如此反覆了無數次,一次次的檢查結果令她的恐懼逐次加深。
「爹……巧兒不喜歡這個玩笑,巧兒會怕的,你快醒過來,我還未找到我想要的答案,你不可以死,你還有好多事情還沒教我呢!快醒過來呀!」她認真的替白威搓揉他冰冷的身軀,只求他快快醒來。
璟王欲阻止漸陷入瘋狂的她,將雙手搭在她的肩上,溫良地安慰女兒。「巧兒,白老爹已死,請你冷靜些,相信白老爹絕對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
死?一個聲音竄進她的耳中,她忘了不對不懂武功的人用武的戒條,用力的推開璟王,朝向他大喊:「不!我爹不會死,大叔,請你別騙我,他只是睡著而已!」
道完,她又開始搓揉白威的身軀。
藍天趕忙扶起摔倒在地的璟王,而黑地則做出捍衛主子的動作,他手中的劍迅速地拔出,白燦燦的劍光直逼白巧涵的玉頸。
「住手!不得傷害她。」璟王適時出聲阻擋。
黑地的劍並未入鞘,只是略收回胸前,準備隨時護衛主人。
「爹,你快醒過來!不然,巧兒回家去等你,我們別住在這裡了,我們回去賣豆腐,好不好?這樣吧!我先回去等你,你晚點再回去哦!我等你回來,記得我等你。」
白巧涵無視於在其眼前的劍光耀眼,她像是三魂七魄少了幾魂幾魄似的,無意識的喃喃自語,似在安慰自己又似在強迫自己,相信一切皆是虛幻不實。
無憂無慮地被疼愛了十多年,曾幾何時想過生離死別?如今,最疼愛他的爹不在了,要她如何接受這件事實。
她一如往常當成白威不過在裝死,就像教自己練武防身時一樣,總愛裝死,往往她不會理會他即直接回家,而白威總會隨後跟著她回家。
現在的白巧涵,一心只想回「巧記」,忘卻了她曾想要找的答案,直直挺挺地向外走去。
她似無了主魂的模樣,令人見了真是為之鼻酸,尤其是身為父親的璟王更是試圖喚回她的心神。
「巧兒……」他欲上前拉回她,無奈被護主心切的藍天、黑地給攔下,動彈不得,只能眼巴巴的注視著她離去。
既然無法阻止,保護她使她免遭意外,這總可以了吧!於是,璟王對黑地下達命令,也算是給他的小處罰兼任務。「黑地,本王命你好好的保護巧兒,不得讓她有分毫的受損,否則本王絕不輕饒!」
黑地本欲辯解的話末出,就被璟王不容置疑的嚴肅神情給阻擋了,他只得摸摸鼻子跟上白巧涵,沒法子,誰叫自己不是主子。
「唉!但願巧兒平安無事。」璟王由衷祈求著,而後遂又轉向白威的停屍處。
「謝謝你,保護了她這許多年……」他揣著懷中另一封白苡薇留下給白巧涵的血書,由感而發的謝謝白威,顯然,璟王對白威的死早就有預知了,只是他不曉得會
來的如此快、如此早。
「藍天,派王總管處理白老爹的身後事,順便你去查訪他的死究竟是何人所為?」一想到戒備森嚴的璟王府,接二連三被人闖進來,璟王不禁火從中來。
先是巧兒明目張膽的挑釁府中侍衛,也幸好她來了,他方能得知真相;而後就是那個殺手在給白威毒藥後,居然還能從容地逃走,那不就代表改日他的項上人頭,何時不翼而飛的,也沒人知道,真亂來!
「你放心,本王絕對會還你一條命的。」這是璟王步出房門前,朝著白威所做的保證。
無風的室內,突地揚起了一陣涼風,似在回應璟王……
浥勇侯府,逍遙居--
常駿一邊把玩著白巧涵親送的玉珮,一邊收拾著自己一片紊亂飛舞的心瓣,他覺得自己似乎從認識白巧涵起,並沒有十分認真的思考兩個人的事情。
先是白巧涵以天真的語氣對他說,他已經握到她的手了,是不是要娶她呢?然後,她擅作主張的要嫁給他,而他也莫名奇妙地吻上她,送她回家之後,他選擇刻意的遺忘她。
再來是她上侯府來找他,他似乎沒把她當成一回事,因為自己對那個她送給自己的玉珮更加有興趣,於是在談話之中,他大膽推測她是璟王失蹤的小女兒。
而當他在金鑾殿上面臨著賜婚朱祐香時,他想到了她,於是拿她藉口,說兩人已經是相知相許,而由此事他和璟王談過之後,更加確定白巧涵乃是璟王府的小郡主。
為了朱祐香那頭母獅子,他早已特意的和璟王府保持距離,而白巧涵和璟王府的密切關係,讓他一度斷了自己對白巧涵有好感的念頭。
但是幾個月以來,北京城裡卻一直傳來有關於白巧涵不好的流言,本以為這些流言不關自個兒的事,他照樣過著自己的日子,對這樣的流言裝作不在意,可是他卻只要聽到一丁點有關白巧涵的事,他的心魂就飄浮不定,讓他無法專心的處理公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