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有可能聽信西廠走狗的保證嗎?你當我黑地是三歲的孩童,那麼好打發,若你不將目的說出,今天你是別想我會離開這裡,連帶的巧兒姑娘恐怕也難保性命。」
「你不離開這裡,我是不會反對,只不過想請黑護衛轉告璟王爺,老夫知道當年王府失蹤的小郡主,她的下落。」
「你說什麼?快說!小郡主在哪裡?」黑地早就懷疑小郡主的失蹤跟西廠脫不了關係,現下聽到了自然是不放過白威,拿起劍指著他的脖子。
「不行,這件事我必須親自見璟王爺才能說明,如果黑護衛不相信,大可殺了我。」白威上京前已有死亡的準備,故閉起雙眼無畏無懼,等待黑地對他施以殺手。
「好個西廠出身的人,果然誓死如歸,黑某佩服,但是要黑某相信你,恐怕很難。」黑地拱手有禮道。
「黑護衛,事關重大,如果老夫不能親見王爺,恐怕一時也難以說清楚。」
「這點恕難答應,黑某的責任是保護王爺,怎可將他的生命置於風中呢?」
「如果黑護衛不放心,請把老夫點上穴道,讓老夫不能動彈,不就能確保王爺的安全了。」
「這……好吧,我會盡快替你安排,我警告你,如果讓我發現你有絲毫的不軌之心,我是不會客氣的。」
「那是當然的,黑護衛大可放心,不送了。」既然黑地答應了要安排和璟王爺見面,那自己還需要客氣什麼,當然是直接下逐客令羅!
「但願如此!告辭。」
瞧著黑地翻牆而過的身影,白威不禁搖搖頭,感歎:「我們家的大門這麼大,他做什麼一定得翻牆而過,難怪一輩子只能當個護衛,真是個死腦筋。」
第三章
天幕漸由墨色轉為深藍,夏日的早晨總是天亮得快,五更更鼓剛敲,遠方的雞等不及的鳴叫了起來。
對常摸黑起床磨豆子的白巧涵來說,這樣的時辰還算太晚,平時她可是四更天就起床了,然今天卻是小小的賴了一下床,讓她破了自己訂下的規矩,白巧涵可是懊惱得緊,怨起那個害她失眠的阿駿,昨兒個夜裡,她每當一閉上眼睛,總會見到阿駿的身影,她想起他吻她時那種酥酥的感覺,想起他的話,總之,好想他好想他唷。
「嗯,我一定要去找他,我不要嫁璟王爺,我一定要……」
她從早上開始同樣的話一直重複,渾然忘記她的爹爹白威在旁,直到他老人家受不了她的苦毒,才出聲道:「丫頭,老爹並沒有得罪你吧?」
「嘎?爹當然沒得罪我羅!為什麼你會這麼問?」白巧涵此時才正視到旁邊還有個爹。
「既是沒有,為何一大清早就對爹爹我唸經,老爹我可還安在。」
「爹您說什麼?我怎麼都聽不懂?」白巧涵一臉茫然望著白威,以她直線條的個性,根本聽不懂白威的揶揄。
「爹爹一早即聽見一個人,說話老重複來重複去,你說這不像是唸經像什麼?」白威慈愛中帶著輕鬆言道。
「爹,你好討厭喔!笑人家。」白巧涵使出小女兒的嬌態,撒嬌道。
「我看今天天氣一定不好,搞不好老天會降下紅雨,真是令人擔憂。」白威故作憂慮狀。
「有嗎?不會啊!天空並沒有太厚的雲層,應該不至於下雨,更何況老天下的雨通常是無色的,怎麼會變成紅色?爹,你是不是人不舒服?要不要巧兒幫你找大夫?」白巧涵百年難得撒一次嬌,結果被譬喻成天要下紅雨,自然不服,予以小小的反擊。
「爹沒有不舒服,是你的行為太過反常,巧兒,你向來是個不受外界影響的姑娘家,無論人家如何待你,或者是你碰上怎麼樣的人,你從不會放在心上,換言之,你是個天塌下來還有別人擔的這種個性,但今天你卻……」語未畢,白威輕歎,心想看來巧兒長大了,他不得不去正視女兒家的心態了。
「爹……有話你就直說嘛!別淨歎氣。」真是憋死人了,爹爹啥時候說起話來不幹不脆。
「巧兒,告訴爹,那個『他』是誰?」想來這些年,他這個當爹的似乎什麼都教了,但是唯獨感情這檔事卻無從教起,因為他自己本身就是個未經情愛的男人,所以說感情這檔事,他只能讓白巧涵自己去意會而不能言傳。
「沒有啊,沒有那個『他』」白巧涵裝蒜著。
「都念了一個早上了,還說沒有那個人,我聽小雨說昨天有個年輕人送你回來,是不是你口中的那個『他』?」
「多嘴的小雨,明明昨天交代她不可以說的,居然還去告狀,等等去修理她。」白巧涵捲起袖子,一副要打死小雨狀。
「巧兒,我不是交代過不可以對沒有練武的人動手動腳的嗎?若是小雨有個什麼
閃失,你就別叫我爹。」
「人家說說也不行,明明知道人家最在乎老爹你,可你老是威脅我,真是個壞心的爹。」
「還說,我現在鄭重的警告你,進了璟王府別再隨便使用爹教你的武功,少惹麻煩為妙,懂嗎?」
「不懂,我不要嫁璟王爺,他就像爹一樣,要嫁我要嫁給阿駿。」
「誰是阿駿?是昨天送你回來的年輕人嗎?他住哪裡?是何身份?」白威的語氣愈來愈重,連連逼問。
爹好凶哦!「阿駿就是阿駿,其餘我不管。」她耍賴著。
「巧兒,你別亂來了,萬一他是個騙子,或者是個壞人,你要怎麼辦?」真是教育失敗,讓都已經十八歲的白巧涵還像個孩子。
「爹,別在背後說阿駿的壞話,不然我不理你了。」阿駿是好人,璟王爺才是壞人,這麼老了還要娶她。
這孩子怎麼這麼任性呢?「巧兒,聽爹爹說,進了璟王府你的身份就不同了,像阿駿那種來路不明的人,以後不准再跟他有往來。」白威斥責道。
不要,她不要去璟王府。「討厭、討厭,我討厭爹。」白巧涵泛著淚轉身使上輕功跑了出去,轉瞬間即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