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亞香純哭泣。「你既然已經和范小姐復合,就該好好地、一心一意地對她。都要結婚了,卻又這樣說。」
「誰說我和她復合、要和她結婚!」裴競嘉反問。
「你……」亞香純一愣。「可是你明明……」
「就算要結婚,我也只會跟愛我多年的那個小傻瓜。」裴競嘉寵溺地揉揉她的發,無限親愛。
「你……究竟在說什麼?」她嘴巴張得大大的。
「我說,願意嫁給我嗎?」裴競嘉吻了吻她的小手,很誠摯地說:「我說了這麼多,就是想告訴你:香純,我終於明瞭自己真正的情感了。我不再逃避、不再閃躲了,我決定要光明正大地正視自己的心意。」
「騙人!你在騙我……」她嗚嗚地哭了,不敢相信事情竟然急轉直下。
「我就是騙自己太久,才會讓你傷心,對不起……」裴競嘉捧起她的臉,輕輕吻了她。「香純,願意原諒我嗎?」
多年來的心願終於達成、美夢突然成真,她被洶湧的喜悅給淹沒了,淚水又不爭氣地落下。
「我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假的!我一定在做夢。」她又哭又笑地說。
「唉!」裴競嘉無奈地歎氣,拿起筷子來了一口豆腐餵她。「這是醋悶豆腐,好吃嗎?」
如地獄般恐怖的酸氣衝上腦門,亞香純被嗆得咳嗽連連。
滿是笑意地凝視著她,裴競嘉說:「為心愛的人做便當,真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香純,謝謝你讓我知道了這一點。」
淚眼朦朧中,她見到了他開懷的笑顏,那是自心底深處發出的、真正幸福的微笑。
尾聲
炎夏悄悄地過去,初秋的風透出一絲涼意。
花園的一角,搭起一座白色的小小亭子,上面結滿了白色蕾絲緞帶與鮮花,穿著一式白西裝的五人樂團,正愉快地演奏著悅耳的歌曲。
與會的客人並不多,然而每一個卻都大有來頭。其中有「碩嘉」集團主席倫詠暢、電影圈新進玉女范亞鄀、「弘邦」集團貴公子黃心寶、世界聞名的法籍服裝設計師、華人世界最受歡迎的歌手、製作人——亞香緹與Simon等。
每個人臉上都帶著輕鬆的笑意,成日被媒體與業界人士追逐的他們,難得享有這輕鬆的時刻,因此都不避諱地展現了自己最真實的情緒與臉孔。
尤其是…
「嗚嗚嗚,我好感動,香純終於要嫁人了。」亞香緹哭得滿臉鼻涕眼淚,睫毛幾乎都要糊了。
那次她不小心說出香純的心事,害香純和裴競嘉感情生變,她一急之下,美其名要工作,事實上是急急忙忙逃去美國,找聰明的愛人想辦法。
Simon也很酷,只是閒閒地撂下一句話。「感情的事就順其自然吧!」
話雖然這麼說,但她內心非常有罪惡感,躲在愛人家裡寢食難安了好久。原以為妹妹的初戀就這麼結束了,沒想到卻接到她要結婚的消包。
真是大意外啦!不過真的大令人高興一,相信在天上的媽媽,也一定會感到一高興,稱讚她是個好姐姐的。
想到這裡不禁又喜從中來,忍不住嗚咽。
「啊哈哈哈……我就說嘛!只要我黃心寶肯出馬,沒什麼事辦不到!」阿寶得意地在朋友面前吹噓。「只不過現在的我好煩惱噢!」
「哦哦,為什麼呢?」友人感興趣地問。
「還不都是他!」阿寶斜睨身旁那名英俊的法國人一眼。「他對我之前鍾情Simon老師的事情很不諒解。」邊說眼睛又偷偷瞄上Simon的身影。
「只有Simon嗎?」法國人怪腔怪調地說著中文。「你也看上倫啦!」
」唉唷,這完全是沒有的事。」阿寶大聲叫冤。
他怎能承認自己前些日子,確實對倫詠暢感興趣呢?新情人愛吃醋極了。
說人人到,只見倫詠暢身著白色古典西裝,墨黑色的頭髮整齊地梳在腦後,看起來十分地……秀色可餐。
他對阿寶一笑,惹得阿寶差點飛了魂。
「今天的新郎呢?」
「在……在休息室……」阿寶著迷地說道,卻被新男友給捏住鼻子。他大叫,惹得眾人一陣訕笑。
望著窗外眾人開心的模樣,裴競嘉感到非常地幸福.求仁得仁,又有何憾?
在繞了這麼一大圈之後。他終於還是回到了原地,只是他不氣餒、不悲傷,因為他相信自己的抉擇,是正確的。
只要堅定自己的信念、相信自己的心,人生一定能照自己的理想前進的。
「新郎的心情不錯嘛!」低沉的聲音喚回了裴競嘉的注意力。
「叔叔你來了?隨便坐。」
倫詠暢笑一笑,逕自找了張離他最近的椅子坐下,定定地凝視著他。
裴竟嘉習慣了他犀利的眼光,因此並沒有不快的感覺,只是淡淡地問:「你有話要跟我說?」
「我很好奇,你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孩子。」他皺眉。「你執意要和亞香純結婚的事,惹惱了大哥,他很可能會更改遺囑,收回你的繼承權,你難道不 但心?」
「擔心?」裴競嘉一愣,接著笑了。「收回就收回,有什麼好稀罕的?」 「那可是一筆很大的財富。」倫詠暢強調。
裴競嘉眼睛看著窗外,露出了一絲笑意。
「對我來說,真正的財富,是得到一個美好、無瑕、純潔而真正愛我的人。她會永遠支持我、幫助我,無懼任何艱難困苦。在我受傷時,會陪在我身邊;當我痛苦時,會給我溫柔的撫慰,這樣的女人,才是世界上最好的財富。」
將眼光放回倫詠暢身上,他淡淡地問:「叔叔,難道你不這麼覺得?」
倫詠暢發怔,他垂下眸,靜靜思索裴競嘉的話。
「叔叔,我想你也不是真的這麼愛名利,你只是想證明自己吧!」裴競嘉語出驚人。
倫詠暢迅速抬起頭,立刻露出神色自鄀的笑容。「你在說什麼啊?我當然是愛名發利,否則何必待在『碩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