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他更加確定亮華的執著,而他,會好好的利用這一點。
姚國政愈是擔心,他就對姚亮華愈好,讓這個不知事實真相的小女娃兒,誤以為他是真心,然後……
他就可以報仇雪恨!
「你怎麼了?」亮華擔心的問道,閃亮的大眼有一絲疑惑。「看起好生氣!」
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出現了。
卓靳的表情依舊溫和,笑容也同樣溫柔,可是眼底深處那一抹清楚的怨恨,是怎麼回事?
「我沒事。」為了轉移她的注意力,他的吻落在她額上,飽含著溫柔,卻不帶激情,就像個長者。
「只是想到商場上的競爭,突然覺得很累。」他一語帶過。
沒想到,他又再一次的在她的眼前露出破綻,是他的偽裝出現漏洞,還是她的感覺太過敏銳?
「原來如此。」亮華輕易的相信他的話,眼中的疑惑再度轉為清亮。
「在國外一年,應該交了不少朋友吧?」卓靳自然的握住她的手往外走去,像是非常習慣這個動作。
「不多,但都是很知心的朋友。」亮華怔怔的看著自己的小手,被他小心翼翼的握在掌心,甜甜的感覺在心口處泛開,也只有卓靳能這麼親密的握住她的手,卻又不讓她覺得討厭。
或許,卓靳對自己也有一絲好感吧,要不然,這一次回台,他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動表示親暱。
「比我還知心嗎?」卓靳停下腳步,黑眸中有一絲認真,似乎這答案很重要。
亮華怔了半晌,輕咬下唇,努力適應卓靳此次的不同舉動。
那雙黝暗深沉的雙眸,以及他的一舉一動,部顯示出對地勢在必得的決心,這讓她受寵若驚。
一直以來,她從不掩對卓靳的好感,只是父親明顯的反對,使得卓靳對她雖然關心,卻永遠保持適度的距離。
他對她一直很溫柔,若有似無的體貼總不時出現,她很習慣有他存在的生活,但她總認為這是她單方面的感覺。
「你沒有回答我,你的那些朋友,比我還知心嗎?」他瞅著她看,似乎真要一個答案。
「算是吧。」亮華露出淺淺的微笑,喜歡他臉上在乎的表情,彷彿她是他很重視、很重視的人。
卓靳的身形一僵。
這麼問的原因,只是想表示出在意的假象,讓她認為他已為她所擄獲,可是當他真正聽到她的答案時,心裡卻不甚舒坦,甚而有些怒氣。
「就知道不該讓你去英國。」他轉過身,繼續往外走去,握住的手有些不自覺的用力。
他在生氣!
當亮華發現這一點時,她心頭那一丁點兒莫名的欣喜轉為愉悅,沒想到,他真的在乎她的答案。
「卓靳,你想不想知道,那些朋友都是些什麼人?」她唇邊的梨渦在跳舞,能知道他對自己有心,那種感覺還真不差。
「給我幾個名字,我去大卸八塊。」卓靳停下腳步,雖然只是說給她聽,開玩笑的性質居多,但他卻發現,他的確有這個衝動。
一直習慣她對自己的倚賴,一旦知道她心中還有比他更重要的人,甚而有可能是男人時,他心中的惱怒多過自己的想像。
「在英國一年的時間,你沒來看過我。」亮華明白陳述,也有一絲的委屈。
「我常常打電話。」卓靳眉頭微挑,補了一句。「況且,我很忙。」
「很忙不是藉口,爸爸也來看過我好幾次。」這一點,亮華很不滿。
「小妮子!」他再次揉亂她的髮絲。「你以為你爸爸為什麼能常常過去看你,還不是把工作丟到我身上,可我總不能把工作丟給他吧?」
「真的?」她會說話的大眼眨呀眨,看得出來很高興。
「我說過了,你是我從小照顧到大的寶貝,如果走的開,我不會不去看你。」卓靳仍舊不改說辭,執意要將她拉入這一團混亂中。
縱使,他的確喜歡這個可愛的女孩,但是,這淡薄的喜愛與對姚國政的仇恨比起來,顯得十分微不足道。
「你把我當妹妹看嗎?」這句話在她的心口上滾了許多年,卻不敢問出口,今天,她決定問出真正答案。
「丕是!」他否定的絕對。
「那……」她的眸瞪大了些。
「如果可以,我願意照顧你一輩子。」他說著溫柔的虛假承諾。
他的確會將她留在自己身邊,卻不是要相守一生,他要的是姚國政氣極敗壞的樣子,他要的是,姚亮華為她父親所做的罪孽付出一輩子的代價!
她微微的顫抖,半晌之後撲入他的懷裡,緊緊抱著他。
她偷偷愛了他好久,卻又始終不敢說出口,雖然努力引起他的注意,但是總不成功,他仍舊當她是妹妹般照顧,沒想到……
「我以為我永遠聽不到這樣的話。」欣喜的淚花兒噙在眼角,她以為她傾此生的愛戀終於有了結果,殊不知,只是痛苦的開始。
第二章
兩人一踏進門,已是黃昏。
「爸爸,我回來了。」亮華拉開嗓子叫著,愉悅的心情可以從音量聽出端倪。
「這麼久沒回來,一回來就喊的驚天動地,你是想嚇死爸爸呀。」姚國政微胖的身子從樓梯上下來,臉上有滿滿的關愛。
「爸,我好想你……」亮華伸出細瘦的手臂,做期待擁抱狀,臉上秀出甜甜的梨渦,擺明要老爸溺死在她的笑容甜湯裡。
「一回到台灣,就跟著卓靳在外遊蕩一天,還說想我?」姚國政接受女兒熱情的擁抱之後,跟養子吃起醋來。
「那是因為你還在公司忙嘛,我又那麼久沒回過台灣,誰知道……」亮華吐吐舌頭。「誰知道一玩就忘了時間。」
「你貪玩的個性還是沒變。」姚國政撫著亮華的發,寵溺的笑了笑。
亮華有極好的音樂天資,卻總是不用心,僅僅半調子的把音樂當遊戲,卻仍有相當好的成績。
不過,這還不是他最擔心的事。
「你大哥呢?」當姚國政知道卓靳把公司的事情丟下,反倒去機場接亮華時,他近來那種不安,又更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