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他一轉而為強烈的譏誚。「哦,我不需要愛情。不過如果你真這麼笨,真以為自己能在三天裡面愛上我的話,我倒可以要一樣東西。」
可玟努力地不讓他眼中高漲的烈火給燙傷,她緊張的看著他再次的靠近。
「你說你愛我是嗎?現在我回答你,我不愛你,可是我要你。」他牢牢握著她的雙手,「就是現在,馬上。」
他毅然的宣佈完後,不待她的回答,逕自將她拖往一旁的大床上去。
可玟的心跳得如此之快,她竟一時間找不出答案也做不出反應。當她發現時,自己已被拋擲到燒得漆黑的床上,而他的手一點也不浪費時間的解著她的睡衣鈕扣。
「不--」她終於驚慌的意識到他的行為。
「不?」他嚴厲的眉似在嘲笑她,「為什麼不?你自己說你愛我的。既然愛我?為什麼不,這應該是你要的。」
可玟由床上爬起來,「不,不,不。」
「你只有這句話要說嗎?『不』什麼?不要我?不愛我?還是不知道?」他一膝跪在床上,一手仍緊握她的手腕不放。他噴火的目光似乎要剝去她的自尊。
「我--」
他一個動作,輕易的將她重新拉倒在床上,這回他執意要完成它。「沒有『我』了。你有機會走,有機會逃,這是你自己放棄的機會。我不再在乎了,管你什麼天真純潔,只要你和我在一起,在這裡,在我手裡,你就永遠都不能離開我。你已經沒有選擇了。我要將你由我的血液中除去!」
可玟瞭解到一件事實,在這兒,他足以憤怒的拋卻顧忌,罔顧她的意志強佔她。
他沒有耐心除去她的睡衣,改而掀起她的下襬,去除障礙,當他伸手到自己的長褲上時,可玟突然開口。
「你要了我,也附帶了我的心。這不會只是性,你知道的。」
他停下手,一手攫住她的下巴,「不要再天真了,你以為我會為這一點而擔心?你付出什麼是你的事,但是我只要你的身體。」
「他們是一起的。你以為你可以輕易的強佔我的身體,然後一走了之?不會的。我會讓你記住,只有我是真的連人帶心的一起給你。不為金錢,不為得到你的心,也不是為了讓你感到愧疚。只要你能真的那麼冷酷的佔有我,那就拿去吧!」
「我不相信妳。」他俯下身時,口中說著。
「我愛你。」這是她唯一的答覆。
在他佔有她的前一刻,她不願閉上眼來逃避,她清澄的眼凝視著他火一般的眸子。
「我愛你。」
這終究是有差別的。他放開手。「住口。」
「為什麼?」他痛苦的問,「為什麼不走?不離我遠遠的?」
可玟看著他背對自己,痛苦寫在他背上每一時堅硬的肌肉和剛硬的線條上。她慢慢攏起敞開的衣襟,坐起身。
「走?我不知道,我現在的情況,可能走不遠吧!」她故意笑著,緩和他們之間那股強大的張力。雖然方纔他沒有強行佔有她,可是,在兩人衣衫不整及慾火末退的狀況下……,她迫切需要一些別的事來移轉自己注意力。
「愛情,」他語氣平靜的怪異,「是一種美好的感情。不要將它浪費在我這種人的身上,去外面尋找更適合你的人。其實你不愛我,這只是一種暫時的假象。」
「我不認為。」她輕輕反駁。
「我沒有辦法供給你任何的情感。」
「你不像你自以為的無情,閻旭。你還活著,你心裡一定還有情感。」
「情感?假使痛苦和酸澀也能算情感的話,那,是的,我有情感。」
「快樂呢?喜悅呢?」
「對我而言,那一直是遙遠的形容詞,存在一些人的想像中。」
可玟靜了下來。她一直不知道,原來世上真有人不懂得如何追求快樂。快樂理所當然的在她所住的世界裡,卻顯然未曾來拜訪過閻旭。
「妳懂了吧?我們之間的距離,好比白天和黑夜。」
「在凌晨的時候,白天和黑夜的距離豈不只有千分之幾秒的差別?」
「接著背道而馳。」
「不,互相奔向對方。」
他搖頭,伸手套上長褲。「我會讓湯尼下來帶你上去。」
「我要留在這兒。」
「不要考驗我,這兒的我,和在外面的我不一樣。我不會阻止自己去做任何我想做的事。包括佔有你,我的血還在為你沸騰。」
可玟紅著臉,覺得自己即將說的話大膽而顯得放蕩。「我不在乎。」
他挑起眉,可是沒有點出她的涵意。「你以為在這兒能找到什麼?我的情感?」
「我想瞭解你。」
「我之所以醜陋的全部嗎?」
「你之所以是你的『全部』。」她強調。
「你知道之後,又怎樣?」
「更知道我為什麼會愛上你,更知道要如何去愛你。」
他不再說話,只是重新走到熔爐的前面,執起原先的鐵棒,現在可玟看清楚那是一柄鐵夾。他以鐵夾夾起一塊透明的物體,送進熔爐裡。
「你在做什麼?」
閻旭似乎下定決心不準備理會她。
她撐起腿準備下床。
「你敢用那條受傷的腿走看看!」他驀的轉首對她吼。
可玟嚇得縮回腿。
「你今天這樣走下來,本就是不該。你現在還想動!我真該找條鏈子把你栓在床上,看你還能不能亂跑。」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閻旭哼了一聲,「你的腳好了,就沒理由待下來。」
可玟不理會他,依舊喜孜孜的笑著。
她喜歡新的、不怕說話的閻旭,起碼比那自閉的模樣要好多了。不管他說什麼,她都不會生氣的。
「等我弄完,我會親自將你送回去。把你綁在房間,直到你哥哥接你回去。」
這句話奪走了她的喜悅。
他真知道怎麼滅人威風。
閻旭專心的弄起他手中的物品。而她開始覺得睡神找向她,她頻頻的合上雙眼,漸漸的打了兩聲呵欠後,她不再能夠集中焦距,睡意濃重的她趴躺在床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