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情況,別說是沐母了,就是庾司晃也始料未及,壓根不明白事情怎麼會演變到如此。
沐母急忙澄清,「等等!警察先生,你們一定是搞錯了,這裡是我女兒的公寓,她出國去了還沒有回來,這位先生是我請來家裡作客的。」
四名員警感到納悶,「這位太太,妳說妳是屋主的母親?」
「是啊,你們要是不相信,我拿我跟女兒的合照給你們看。」沐母說著趕忙就去拿那幅全家福照片。
經過她再三的解釋跟強調,四名員警這才瞭解了其中的誤會,並同意不拘捕庾司晃。
只不過事情雖然弄清楚了,庾司晃卻也更加堅信此地不宜久留。
不顧沐母的強烈挽留,他終於還是告辭離開了。
第二章
沒多久,樂文便回到家。
她再三道歉的送走四名員警後,屋裡就只剩下她們母女倆,她簡直無法相信母親會做出這樣的事。
利用她這趟出勤,在報上刊登徵婚啟事?!天曉得她的臉全丟光了。
「媽!」樂文一回到客廳便吼。
趕在女兒發顏前,沐母忙先一步搶白,「我怎麼知道好端端的,妳人不回來打什麼電話?」
她一聽更加著惱,「我要不先打電話回來,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會發現妳做的好事。」
明白女兒怪她,沐母試圖為自己辯解,「我這麼做還不全是為了妳,也不想想自己都二十八歲了,到現在連個男朋友也沒有,妳叫我怎麼能不心急?」
「所以妳就連我的面子也不顧了?還到報社登什麼徵婚啟事。」要叫同事知道了,她的臉要往哪擱?
「不會有人知道的,我報紙上頭聯絡人留的是沐太太,又是家裡的電話號碼。」沐母為自己的聰明沾沾自喜。
在樂文看來卻是不知反省,「不會有人知道?剛剛那四個警察難道就不是人嗎?這不好了,丟臉丟到警察局去了。」
提起四名員警沐母也有話說,「誰讓妳沒事報什麼警?」把她的乘龍快婿都給嚇跑了。
「妳還好意思說,要不是妳刊登什麼徵婚啟事,又怎麼會搞出這些事來?」更別提母親居然還帶著個陌生人登門入室。
「那也是妳同意的啊!」沐母辯稱。
「我同意!我什麼時候同意了?」她懷疑母親瞎掰不打草稿。
「妳出國那天我不是問妳,東挑西撿到底想要什麼樣的對象?」
的確,樂文是有印象,當時自己趕著出門卻被母親纏著問東問西。
「除了年紀以外,什麼長相、家世啦,我哪一點不是照妳的要求?」為了找到符合這些條件的對象,沐母可說是煞費苦心。
哪裡料到,好不容易終於找著的乘龍快婿,卻被女兒一通無預警的電話給搞砸了。
想了下,樂文恍然大悟,「原來妳那時候纏著我不放,非逼我開出擇偶條件,原來是早有預謀?」後悔自己當時為求擺脫母親,隨口胡謅了那些話。
「什麼早有預謀,我這麼做還不全是為了妳的幸福著想。」
「為了我的幸福?」樂文忍不住激動起來,搞成這樣還說是為了她?也虧得母親說的出口。
「我好不容易才替妳挑到一個條件這麼好的對象,結果被妳這麼一鬧人都跑了。」
「那正好!」反正她也不希罕。
沐母雖然扼腕卻還不至於絕望,「幸好他還留給我一張名片。」她從口袋裡取出庾司晃留下的名片。
誰知樂文一個迅雷不及掩耳,便從她手中搶走了名片。
沐母驚呼,「小心點!別撕破了。」
話聲落下的同時,樂文已經當著母親的面大剌剌的將名片撕個粉碎。
「妳在做什麼呀!」沐母想搶救已經來不及。
無視於母親激動的反應,她拉開窗戶將手一攤,碎紙片整個撒了出去,連想撿回來重黏都不可能了。
「現在妳可以死心了。」
將母親如喪考妣的神情看在眼裡,樂文的心情總算舒坦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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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庾司徉見兄長下班回來,便迫不及待追問道:「怎麼樣?是不是只超級大恐龍?」絲毫不因設計兄長而感到心虛。
因為清楚他任性妄為的個性,庾司晃也懶得說他,逕自往樓上走。
明白以弟弟的個性要是沒能問出個所以然來,心裡肯定老存著這個疙瘩不得痛快。是以,庾司晃存心對他的追問置之不理,為的就是要整治他。
果不其然,庾司徉亦步亦趨的跟進他房間,「到底怎麼樣了?你說話呀!」
庾司晃只是不疾不徐的解起襯衫的扣子,全然沒有開口的意思。
看出兄長擺明了吊自己胃口,庾司徉心裡清楚要是不先認個錯,就算是他問破了嘴,也別想從兄長口中得到隻字詞組。
「好吧!我承認設計你是我不對總行了吧?」
「就這樣?」他可是還差點被逮進警察局耶。
試想,身為古氏企業的首席財經顧問,要叫人給逮進了警察局,那會是何等轟動的新聞。
「大不了下回再有恐龍換我去嘛。」
聽他說的爽快,庾司晃心裡卻十分清楚,他不過是在信口開河罷了。
只不過都被設計了,真要認真追究也無濟於事。
「我沒見到她。」庾司晃簡潔道。
「你開什麼玩笑?秘書說你一整個早上都沒進公司。」他已事先打過電話到古氏去瞭解兄長的行蹤。
「什麼時候連我的秘書也成了你的眼線?」
換做平日庾司徉一定會先吹捧自己一番,但是這會他語帶指控道:「你故意不告訴我?」
「別把我的度量想得跟你一樣。」
對於這個雙胞胎弟弟,庾司晃也不知道該說他是任性還是被寵壞了,絕大多數時候甚至比女人還愛計較。
瞭解兄長的個性,知道他既然這麼說了,事實泰半是如此。
只不過這樣一來,庾司徉不禁又納悶,「你在那裡待了一個早上,卻連個人影也沒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