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系我一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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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閣下是天鳳公子嗎?」

  「你是杜莊主。」

  杜飛蓬微微一笑,眼光落到玉芝懷裡的嬰兒。

  他怎麼從沒聽過他們夫妻有個孩子?

  「飛蓬感激賢伉儷拜祭妹妹、妹夫的這番思義,他們泉下有知,必是十分欣慰。」

  「表哥跟我們向來十分親愛,拜祭他們夫妻也是應該。對了,杜莊主,你知道殺害他們的兇手是誰嗎?還有孩子……」

  趙天鳳機警地橫了愛妻一眼,然而杜飛蓬已起了疑心。

  「你們知道孩子的事?」

  「是呀。」玉芝見事機敗露也不否認。「另一個呢?」

  「原來疏影在你們這裡。真是謝天謝地!」杜飛蓬欣喜地說。「新晴已回到郁府。泰成,」他朝門口喊了一聲,立刻出現另一位著白色喪服的大漢。「命人將孩子抱來。」

  「芝妹,一個就夠了。」趙天鳳在妻子耳邊勸道。

  玉芝不情願地努了努嘴,對杜飛蓬說:「杜莊主,你還沒告訴我們表哥、表嫂遇害的經過。」

  杜飛蓬臉上的欣喜之色消失無蹤,眼中儘是哀淒。「是天魔宮的人和一群武林敗類連手夜襲綠柳山莊。據倖存一命的聶總管說,天魔宮的少宮主白蘿也死在當場,不過為首的黑衣人,顯然對舍妹抱有野心。只是菱花一見竹風身亡,立刻自盡在他懷裡……」

  玉芝聽了心情一慟,沒想到表嫂竟然對表哥用情如此之深。

  「這麼說兇手除了天魔官人外,還有別人。」趙天鳳擰眉不樂,一個白玉奴已經夠難纏了,現在又多了些不明人士。

  「是的,我正在深入調查。不過據我所知,他們是為了雙鳳佩而來。」

  「雙鳳佩?」玉芝和丈夫互望一眼。

  「是的。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趙天鳳的臉色一沉,立刻明白這些人是為了雙鳳門的寶藏。蠢人,雙鳳門人怎麼可能把寶藏留了一百年不用,還刻在玉珮上昭告世人呢?一群蠢蛋,完全不明白玉珮只不過是信物而已。

  這時候雲煙抱了個孩子進來,玉芝興奮地走近她。

  她做了比較,驚訝地發現兩個嬰兒竟長得一模一樣。

  「原來大小姐在表小姐這裡。」雲煙又驚又喜地說。

  「趙夫人,還請將疏影交給我。」杜飛蓬插入兩個女人之間,玉芝連忙後退至丈夫身邊。

  「杜莊主,雙鳳佩本來就是雙鳳門的東西,為了不讓郁氏一門的悲劇重演,孩子應該交由我們夫妻扶養比較妥當。」

  「趙夫人此言差矣。舍妹遺言分明交代孩子由我扶養……」

  「那是表嫂的遺言沒錯,但我表哥可沒答應。孩子若是跟著我們夫妻,將來必能造就成武學奇才。」

  「姑娘家舞槍弄棍的本就不妥,我絕不允許我的外甥女闖什麼江湖。」

  「她們要替父母報仇,又要重整綠柳山莊,非得有一番本領才行。」

  「報仇之事我會替她們謀畫,綠柳山莊我也會派人代為掌理,等到兩人成婚之日,再交給她們的夫婿……」

  「你真是個迂腐的大笨蛋!」玉芝氣憤地嚷著,杜飛蓬也被她的話惱得雙頰漲紅。「我不能讓郁家就此絕後!她們其中一人必須繼承郁家的香煙。我就跟你打賭,看看是你教養的郁家後人強,還是我教養的郁家後人有本領!我會讓疏影重振綠柳山莊,讓她把毀了郁家的壞蛋全都抓起來!」

  「我絕不允許我的外甥女成為拋頭露面的江湖浪女!」

  「你……你竟敢這樣說我!」

  「杜莊主,你太過分了!」趙天鳳摟住愛妻安慰。

  「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就是那個意思!」玉芝紅著眼睛瞪他。「我一定要跟你比一比,等到疏影長大,你會知道我是對的。」

  「你不能把孩子帶走。」杜飛蓬著急地撲向她,趙天鳳微一頓腳,以絕頂的輕功抱著嬌妻飄然遠走,留下杜飛蓬氣得在黑夜中跳腳。

  ☆  ☆  ☆

  岷山位於四川西北,風景秀麗,除了有整片蘊藏著豐富的動植物資源的原始森林外,在南麓地區還有如明鏡般迷人的高山湖泊。

  這一日,時當初秋,長在山麓處的黃櫨和槭樹由黃色轉為深紅,遠遠望去,有如一匹彩色的織錦。

  在彩色織錦和翠綠蒼茫的高山針葉林交織處,有兩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在隱隱可聞隆隆瀑布聲響的崎嶇小徑上。只見他們健步如飛,談笑自如,絲毫不把陡峭的山勢放在眼*。

  「飛白,沒想到岷山的風景又和三峽一帶大異其趣。」一身藍袍,做文士打扮的青年公子開口道。

  「是呀,一似蛟龍,一如猛虎,各有千秋。」

  藍衣公子斜睨了好友一眼,覺得這個譬喻挺有趣的。這不正是江湖人士對他們兩人的觀感嗎?

  金刀公子猛如虎,玉劍公子迅如龍,兩人並稱江南雙秀。

  兩人之所以並稱,系因為他們無論是家世、才貌、武藝都不分上下,毫無軒輊。由於兩家誼屬至交,飛白跟他又是從小到大的好友,所以他們從未為名利而有一較高下之」。

  「我說行雲呀,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回江南呢?」

  「怎麼了?厭煩了嗎?」

  「為了這趟入川之行,我不知道拋棄了多少江南佳麗,也該是倦鳥回巢的時候了吧。」

  「說什麼呀!你雖然拋棄江南佳麗,可沒自絕於四川美女,沿途不知道惹下多少相思情債。」

  對於好友的調侃,賀飛白只微微地聳了聳肩。

  「我總覺得川女不及江南佳麗溫柔。再說,每次帶你去妓院時,你都那副死樣子,就怕沾染到什麼不潔之物般落荒而逃。」他挑了挑那兩道漂亮的濃眉,對好友那張可跟秀麗的岷山風景相比的俊逸臉孔投以嫌惡的一瞥。

  他總覺得楚行雲長得太好看了。

  倒不是他嫉妒這個小老弟長得比他俊俏啦,只是他覺得男人長得比女人好看,基本上來說就是暴殄天物。更何況楚行雲的俊秀還給人一種要命的潔癖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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