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雅修滿意地揚唇頷首,胡亂將叉子丟在草地上,拇指刷過她那破皮的下唇。
「嗯!看你咬得……」原本斜挑淡笑的唇不悅地抿緊。
關海桐不敢亂動、不敢反抗,乖乖地仰著臉,任他觸摸。久久,她才發覺他的態度有著難得的友善,幾乎讓人忘了他的可怕,於是她放膽地瞅著他。
「這次該想起我了吧?」抓到她又在「偷看」自己,他攫住她的眸光與她相凝。
她太怕他,不敢移開視線,但又聽不懂他的問話,只能緊張地蹙眉盯著他。
晶澈圓溜的水眸、促氣急喘的紅濠小嘴、無辜淚濕的嬌美容顏……見鬼了!這分明是待人採擷的嬌嫩花朵嘛!他還客氣什麼呢!
瞬息間,他捧著她的芙頰,不再多想地吻住她的唇,強悍地撬開她緊閉的貝齒,靈活霸氣的舌纏上她那青澀無措的粉舌,蠻橫地奪取她的甜蜜。
她被他的舉動嚇傻了。就像觸電般,她的雙眸圓瞠,全身痙攣發抖,呼吸困難。
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時,他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順了口氣,得意地問道:「這麼『深入』的接觸是第一次吧?」這發現讓他有著莫名的滿足。
關海桐早已「石化」,對他的話聽若未聞。
「哈!」瞧見她的反應,他不禁朗笑,忍不住再次地啄吻她。「見鬼了!我竟然這麼快就對你上了癮!」嘖!這是怎麼搞的呢?他居然對這個膽小無用的女人……
想了想,他在心中歸納出結論:膽小的關海桐誘引出他原始自我裡低下的劣根性喜歡欺壓弱小。她讓他在恃強凌弱的行為過程中,得到無法言喻的樂趣與快感,所以他才會對她上癮吧!嗯!這就像一場獅子獵兔的遊戲呵!
「哈!就是這樣!」理清自己的感覺後,他愉快地大笑,不停地啄吻她,久久,他拍拍她頰畔,喚回失神多時的她。她渾身一顫,如剛從睡夢中醒來般地眨了眨眼。
「我該走了!現在想不起一年前的事無所謂,明天雲起的婚禮,你會到吧!到時,我把東西還你,你一定會想起我的,嗯?」他起身,讓她坐回長凳上,再一次深吻她。「嗯……你的滋味很美!明天見了!」邪氣地舔了舔唇,他雙手收入褲袋,凜然豪邁地昂首離去。
關海桐愣愣地望著他沒入門內的背影,猛然自長凳滑坐在草皮上,隱約間,她聽見母親與廉雅修的對話聲,他豪氣而不失禮節地向母親告辭。幾分鐘後,母親的身影出現在陽台入口。
「唉你坐在地上幹啥?早餐吃完後,就趕快去上班,雖然遲了點,不過雲起現在正忙著準備明天婚禮的事,你得分擔點他的工作,別再賴在家裡!你該休息夠了,懶骨頭!」沈璧人叨念著朝她走近,直到與女兒相距一臂之遙
「媽咪……」關海桐突然放聲大哭,並且以很好笑的姿勢抱著沈璧人的雙腿。「那個壞人嗚……」
沈璧人美眸翻白。
天吶!她的寶貝女兒到底又怎麼了?
第三章
趙雲起的盛大婚禮在趙家位於淡水的濱海別墅中舉行。
關海桐其實不想參加這場繽紛熱鬧的典禮,因為趙雲起結婚,讓她心裡有著失去至親家人的落寞。
在她的人生過程中,除了母親之外,能教她信任、有安全感的就是趙氏父子。尤其是出了社會後,她幾乎事事依賴趙雲起。在工作上,他是她尊敬的上司;在生活上,他是她最喜愛的兄長,她真的想依靠趙雲起一輩子。
但是,趙雲起的妻子是個酷勁很大的人,即使她跟趙雲起並無男女之情,可趙雲起對她的百般呵護,看在第三者眼裡卻是十分暖昧。以至於在婚禮之前,趙雲起的妻子為了她,已跟趙雲起衝突過無數次。所以,她才更不想來的。當然,還有個原因讓她不想來,那就是「大壞蛋」廉雅修。
昨天早上,他「潛入」她家,欺侮她、威脅她、恐嚇她……最重要的是,他還奪走了她的「初吻」,讓她飽受屈辱與驚嚇!他真的是個罪大惡極的人,他一定是「咬破母親肚皮」出生的惡魔!
「惡魔!」亦步亦趨地跟著母親的腳步,她細聲地嘟囔不停。
幸好趙家的別墅滿大的,且今日賓客又多,她應該不會遇上他吧!
「你在嘀咕什麼?」沈璧人停下腳步,轉身看著垂首慢行的女兒。這孩子最近老是出狀況,整天恍恍惚惚的,一刻不注意都不行。瞧!她都停下腳步這麼久了,女兒還渾然不覺地從她身旁擦肩而過。唉!這孩子……
搖搖頭,沈璧人旋身跟至女兒背後,伸手拍她。
「被勾了魂呀!你!」她沒好氣的說。
「喝!」關海桐嚇了一跳,轉身。「啊!是媽咪呀!我還以為……」是壞人廉雅修。她嘟唇咕噥,沒把未完的話說出口。
沈璧人無聲地微笑。她當然知道女兒在想什麼,昨天廉雅修走後,女兒驚天動地地哭訴,她就猜這事肯定又會困擾女兒好一陣子,果然!一天一夜了,女兒還是心神不安。
「那孩子不是個壞人,你趙叔和趙哥都跟我提過他,媽咪認為他是個豪爽的男子漢呢!」素指撩起女兒的雲鬢往耳後塞,她幽幽地盯著女兒說。「他的生活經驗充滿驚奇,是個受過歷練的好青年,就跟你趙哥一樣!」
「騙人!」她抗議低呼,雙手無意識地搓拉著絲質禮服的裙擺,完全不相信母親的話。「他強……強吻我耶!」她非常委屈地說。「那是人家的初吻……」可憐兮兮地再加一句。
「初吻每個人都會發生,沒什麼大不了,再說……媽咪真的懷疑你有反抗?」精明的雙眸瞅著女兒瞬間染紅的小臉,知女莫若母,她打心底瞭解女兒當時定是嚇傻了完全不知抗拒。
關海桐心虛地垂下臉。媽咪怎麼這樣逼她?她好委屈哦!那個廉雅修那麼壞、那麼野蠻,動不動就要用手榴彈、長槍對付她,她哪敢反抗!而且,當時她嚇壞了,根本對他的所作所為毫無知覺,哪還記得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