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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頁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猛然察覺陳湘如話中有話,耿雋危險地瞇起眸看向對方。

  「你還不知道嗎?在我來之前,你爺爺早派人將那女孩帶走了,她現在人應該在耿氏大宅吧,你若真那麼在乎她,是要放下這邊的一切現在去找她嗎?」

  陳湘如的話還沒說完,眼前那臉色愈見冷峻的男人早已迅速地轉身而去,一副要去救情人的架勢,教她看了不覺瞠目。

  愛情……真會教人變得如此盲目,連重要的事業都能放著不管嗎?

  她心中茫然著,忽然覺得,自己也好想嘗一嘗這樣不顧一切只為伊人的愛情滋味。

  第十章

  「真沒想到,你居然也會說出那樣的話。」

  坐在疾駛的轎車中,耿雋的身旁傳來一陣帶笑的調侃。

  「唉,你不要現在就沉著張臉嘛!我又不是你那老古板爺爺,要嚇人,也等到了家再裝酷啊!」

  不怕死的輕緩男聲再次響起,終於換來了耿雋的回應--雖然只是一眼不耐煩的瞪視。

  「你可以閉嘴了。」他冷冷地回道,沒心情跟對方哈啦談天。

  「雋,你可真冷淡,枉費我還得為你的開溜找借口,你未免太對不起我了!」

  低低地歎了一口氣,坐在耿雋身邊的男子正是今日音樂會的贊助商,國際任宇集團的少東--任翔。

  雖然身為商界新一代菁英分子,但任翔同時卻也是耿雋在維也納「樂音坊」的同居友人之一,因此才會有如此大的膽量,在這樣的時機下調侃冰酷著一張臉的耿雋。

  看了眼身旁不為自己哀聲歎氣打動的冷酷男人,任翔真是覺得自己太委屈,今日難得有空間可以來聽聽友人的音樂排練,卻不料人才剛下車,就又被捉上來,不但得費力擺平那些被放鴿子的媒體記者,還得充任和事佬隨耿雋一同前往耿家,面對那個見到他可能會氣得心臟病發的古板老人。

  「用不著把自己想的那麼可憐,有場免費的戲可看,不正合你意!」耿雋冷冷的語調再次響起,不客氣地戳破了任翔自悲自歎的哀怨假象。

  「唉,和你這種人在一起,真是一點樂趣也沒,難怪逸他對你那麼感冒!就不知道那位讓你心儀的女人……是怎麼忍受你這冷僻的性子的?」

  目光懷疑地調向仍是一臉不為所動的男人,任翔真懷疑會愛上這友人的女子,是不是本身也有點怪,或是有異於常人的喜好?

  * * *

  站在多年來不曾再踏入的耿氏大宅中,童項芯若要說不緊張,那就是在騙人了。

  望著眼前一臉嚴厲的老人,和他身旁不時低低向自己咆信的杜賓犬,過往的記憶浮上腦海,幾乎要讓童項芯害怕的退怯……但,也僅是「幾乎」!

  強鼓起勇氣與面前的老人對望,這真的是有點困難,因為耿雋的爺爺雖然年屆八十,卻仍是有一雙如鷹般犀利且駭人的眸,教被他盯上的人,都會有一種不能呼吸的緊張感。

  「說吧,究竟要多少錢,你才肯離開我孫子?」蒼老的聲音飽含嚴厲,毫不客氣地衝著童項芯而來。

  微微蹙起黛眉,她顯然是對對方這般輕賤她與耿雋之間的感情,感到極度的不滿與羞辱。

  「您認為多少錢,才值您孫子的價值?」童項芯口齒伶俐地反問回去,聽在耿震的耳中,卻解讀為眼前女人是在獅子大開口。

  「哼!不要以為雋他一時迷戀你,你就可以飛上枝頭做鳳凰了!告訴你,你的來歷我早已派人查清,不過是個傭人的女兒,你以為你配得上當我們耿家人嗎?」

  老人手中的龍頭拐重重地朝地上敲了敲,怒意愈發明顯,也教他身旁的大黑狗更加囂張地朝童項芯吠叫起來。

  「我才不希罕你們耿家的東西!我喜歡的只有雋一個人而已,也從沒想過要進你們耿家,您大可放心好了!」

  難以對過去發生的意外忘懷,父親的死、眼前老人的冷酷,這一切都讓童項芯感到厭惡難受,怎麼也不願在這獨裁的老者面前低頭、露出軟弱的一面。

  「哼,說的倒好聽!若不為恥家的財勢,你又為何死纏著我孫子不放?」重重地嗤了聲,耿震顯然是不相信童項芯的話。

  這也難怪,一個從未享受到情愛、甚至是親情的老人,又怎麼能理解她所說的一切呢?

  童項芯隱忍住怒氣,在心底這麼安慰自己。

  「您不信也是情有可原。但,您真的認為自己瞭解雋心裡在想什麼嗎?還是從他十九歲遠赴維也納以後,您就再也不曾摸清楚過他的想法了?是什麼原因讓一個早熟但不失生命熱情的少年,一變而為今日冷漠疏離的態度?難道您心底從來不曾想過?」童項芯一語道出了耿震心中的痛,也說破了隱藏在這對祖孫表層關係下的鴻溝。

  的確啊,自從雋十九歲時發生了「那件事」後,他便再也摸不清這早熟孫兒的心思了……

  耿震不言不語的態度,印證了童項芯的猜測,也終於讓她找出了這對祖孫間的問題所在。

  在雋十九歲那年,耿震因婚事問題將他惟一的姐姐耿 趕出耿家大門,自那時起,耿雋就漸漸封閉起自己的感情,面對耿氏家世龐大的壓力,他選擇沉默以對,像個聽命的機器人般執行著上頭交下來的任務命令,以「不負眾望」,同時又在私下過著雙面人般的恣肆生活,以紆解壓抑在心底的狂野性情。

  耿雋成長中所受到的壓力與束縛,讓童項芯感到心疼,卻又難以荀同雋哥哥這樣面對人生的態度。

  如今,她不願再見他這般苦苦壓抑自己,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他們祖孫倆多年來的鴻溝消失,雖然這任務有些困難,也不是一時之間可以達成的,但,不試試又怎會知道呢?

  「你……」望著眼前言辭犀利的年輕女孩,耿老爺才想開口說些什麼,話隨即被突然闖入的人給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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