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說不好嗎?於是,他勉強答應了。
第一晚,琪莉的電話就來了,大家聊了好一會兒,琪莉說明天有多忙多忙,於是大家說了幾句便拜拜了。
第二晚約了花蕾,心想可以樂一晚,於是吩咐管家,澳洲有長途電話來,說他公差外出,幾天才回來。
就這樣,琪莉沒再來電話。
反過來,文瑞要找她,但怎樣找?今天去雪梨,明天去墨爾……他又沒有關心到她這一次的行程。
他相信艾雲飛能找到琪莉。因為琪莉一走,他就是全權代理,琪莉必然會和他聯絡。
所以那天晚上,文瑞把雲飛拉到酒廊。
他約見雲飛,主要是向他打聽琪莉的近況,及托雲飛轉知琪莉,他每晚在家裡等她的電話。可是,話還未入主題,他和雲飛已鬧翻了。
啊,一個晚上又長又黑又寂寞。
第二天,秘書提醒他,晚上要參加百貨業四公子的生日餐會。
他本來沒有心情參加,但是,他和郭耀祖是好朋友,大家又有生意來往。
這種宴會,最麻煩的是一定要帶舞伴。
琪莉在香港就好,可是……他打了個電話給郭耀祖:「我今晚不來了!」
「為什麼?」
「沒有舞伴,總不能單身赴會那麼丟臉!」
「你那一堆堆的女朋友呢?」
「沒有了,都鬧翻了!」他撒謊。
「『綵衣』皇后呢?」
「到國外出差去了!」
「那太好了!我幾個妹妹都很喜歡你,你來,隨便挑一個。」
「非來不可?」
「一定要來,而且一個人來!文瑞,你不來,我會生氣的……」
文瑞穿著黑禮服赴宴,郭耀祖在門口一把拉住他:「你不用多心,我幾個妹妹已抽籤決定,我的七妹依娃做你的舞伴。」
文瑞笑了笑,郭耀祖幾個妹妹中,依娃最有女人味,以前大夥兒也喝過茶。
幾個女孩子圍住孔文瑞,有些是郭耀祖的妹妹,有些是他的堂妹和表妹。
突然有個女孩子眼睛一亮:「嘩!三表哥的女朋友好漂亮啊!」
「你們看,」另一個說,「她的白狐皮大衣多麼名貴,還有她的白緞高跟鞋,今年流行緞質晚裝鞋!」
幾個女孩子唧唧喳喳,連依娃也去湊熱鬧。
文瑞乘機退開去,拿杯酒,步出露台。
「文瑞,你一個人躲在這兒幹什麼?」
文瑞回頭看了看郭耀祖,笑笑不說話。
「三哥帶了位美人回來,你不去看看?」
「美人?」文瑞哼了一下。
「你認識的!」
「我認識的就更不用看了,沒有一個是美人。」
「你不是說你的女朋友全是一等的美女嗎?」
「庸脂俗粉!」文瑞輕蔑的,「以前年紀小,沒眼光!」
「包括你的新寵在內?」
一想,就想到琪莉。
但沒有可能,琪莉在澳洲。而且琪莉根本不認識郭家三公子。連郭耀祖,琪莉由文瑞介紹,見過一次。
「什麼新寵?舊寵?」
「卓琪莉!」
「不要說得那麼難聽!」文瑞不悅,「我們只不過是朋友。」
「四哥!」依娃過來,埋怨著撒嬌,「你把文瑞藏在這兒。」
「誰叫你們看見三哥的女朋友,就像見了蜜糖,把文瑞冷落了!」
「那位卓小姐好有氣質,品味又高……」
「卓小姐?」文瑞馬上追問,「是不是卓琪莉?」
「你認識三哥的女朋友嗎?」
文瑞把酒杯往郭耀祖手上一塞,推開依娃走進屋裡去。
一進屋子,裡面已經來了不少賓客,但文瑞要找琪莉並不困難,連她的背影,他也可以一眼認出來。
那穿白緞旗袍的。
「琪莉?」他走過去。
「文瑞?」她也感到很意外。
文瑞握著她兩隻手,想擁抱她,可是,這兒燈那麼亮,人那麼多,何況郭耀宗——郭三公子正瞪著他。
文瑞把琪莉拉到一角。
「我們馬上離開這兒!」
「不行!我是郭耀宗今晚的舞伴。」
「郭依娃也是我今晚的舞伴,我能拋開她,你為什麼不能?」文瑞著急地低叫,「我求求你,我忍不住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愛你!」文瑞想都不用想,「走不走?不走我當眾吻你,高聲說我愛你!」
琪莉傻著,一點反應都沒有。
文瑞一把攬住她的腰,她怕他做傻事:「我跟你走,可是我的大衣……」
「你在那邊等我,那邊風不大,我去拿我們的大衣。」文瑞走回去,向耀祖、耀宗、依娃分別緻歉,「改天我請吃陪罪飯!」
他拿了自己的大衣和琪莉的皮大衣便走。
把車開出郭家別墅,文瑞吐了一口氣。
「你知道嗎?你這樣把我拉出來,主人家會很不高興的,郭耀宗又沒有了舞伴,你那麼緊急匆忙,到底有什麼事?」
文瑞握起她的手,吻了一下,沒有說話。
山路旁有個避車處,文瑞車盤一轉,把車駛了進去。
他關了車匙,急不可待,把琪莉擁進懷裡熱吻。
「你幹什麼?」琪莉無力輕捶他,「我差點窒息了!」
「我好想你!」文瑞緊緊擁著她,不肯放手,「我從來沒有這樣惦念一個人,天天想你,差點把我想瘋了!」
「你吹牛又誇大,外出公差,忙都忙死了,那有時間胡思亂想?對了!你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沒有!我每天下了班就回家等你的電話!」
「你的秘書說你外出公差。」琪莉好奇怪地望住他,「你的秘書為什麼撒謊?」
「我……」總不能說他不想聽她的電話。是他吩咐秘書擋駕,後來又改變初衷。
「好熱!」
「車內有暖氣,我替你脫下皮裘。」文瑞乘機把話題一轉,「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昨晚,最後一班機到。」
「為什麼不通知我接機?」
「以為你還在出差,而且有雲飛接我。」
「雲飛,哈!」文瑞一手擁住琪莉,另一隻手擺了擺,「雲飛是你什麼人?」
「朋友、世交、助手!」
「我呢?」
「朋友!」
「朋友?」他高叫著坐直了身體,「你說過以前沒被男孩子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