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哪來的慘叫聲,文瑞從床上跳起來,是隔壁嗎?若夢在叫。
他放下相架,拉過晨樓:「呀!」
他扔下晨樓飛出去,開了房門再推開若夢的房門:「若夢!」
「文瑞……」嗚嗚的聲音。
文瑞開亮了燈,因為裡面漆黑一片。
他看見若夢縮在床角發抖,一臉的淚。他走過去,問:「若夢,什麼事?」
「一個黑影……由窗外爬入。」
文瑞望去看窗:「窗是關上的,不可能有人爬進來。」
「這才嚇人,文瑞……」若夢緊緊地抓住他的手,「你不要走開!」
「會不會是發惡夢?」
「我不知道!」若夢撲向文瑞身上,抽抽咽咽,「我好怕!」
文瑞感到很驚訝,因為,他睡覺是不穿上衣的,剛才他心太急,晨褸沒穿便跑過來,他身上沒穿衣服。若夢摟著他,令他不好過:「睡吧,多半是發惡夢,想想我在隔壁,便不用怕。」
文瑞拉著她兩條臂,想讓她躺下來,若夢不依,雙手還是摟著他,就勢把他向她一拖,兩個人倒在床上,而文瑞的身體,剛好正壓在她的身上。
她拚命抱住他,文瑞沒穿上衣,若夢的睡袍太薄太暴露,文瑞突然沒有了主意。
「文瑞,我愛你!」
若夢竟吐出這句話,文瑞一呆,望住她,搖頭:「絕不可以。」
若夢按著他的頭,自己把嘴唇湊上去,文瑞盡己所能,「不……可以……」
若夢平時那麼柔,現在這麼熱,文瑞措手不及,招架不在……
文瑞坐在椅子土,雙手捧住頭。
若夢穿上睡袍,坐起來,靠在床上。
「文瑞!」
「不要叫我!」他痛苦地搖頭。
「煩什麼呢?傻瓜,我未婚,你未娶,事情做了,又不影響任何人。」
「琪莉呢?」
「琪莉是屬於『綵衣』的,她是個女強人,不是賢妻良母,況且,她又不是孔太太,她只不過是你的未婚妻。」
「聽你那麼說,你早有計劃!」文瑞駭然。
「是的,當我第一眼看見便愛上了你,這些日子的接觸,我更知道,我才是你需要的賢妻良母,琪莉條件比我好,但她太注重事業,她不會做妻子。」
「她會!」
「不會,因為,在我的心目中,你永遠是第一位,我愛你,全心全意地愛你。可是,你在琪莉心裡,只不過是第二位,看,她為了事業才拋下你,他根本不在乎你。」
」住口,你真冷血,枉琪莉對你那麼好,比親姐姐還要好,枉琪莉那麼信任你,你竟然要算計她、害她,如果投有琪莉,你還只是個又糟又醜的工廠女工,恩將仇報,下流!」
「我承認很對不起琪莉。」
若夢垂下頭:「但我太愛你,我控制不住自己,文瑞,原諒我,同時,請你接受我!」
「我不會原諒你,因為你竟然搶好朋友的丈夫。」
「我是忘恩負義,可是,我不會搶人家的丈夫,何況是琪莉?你去法國前的一天下午,她告訴我,人們之間是沒有肉體關係的。」
「但當天晚上,我們已經成為真真正正的夫妻,正怕失去她,我已得到她,所以,我根本就是個有婦之夫!」
「你……」失望又失望,若夢幾乎暈倒。
「是你錯,但,我也不能不負那份責任,我定力不足,抵受不住你的引誘,我墮進了陷阱!」
「不要責怪自己,其實,我並沒有什麼要求,你和琪莉仍然可以結婚,我做平妻,做妾侍,甚至你給我租個房間,你每星期來看我兩三次,或者一個月一次都無所謂。」
「也許你並不介意我一年去看你一次,但是,我卻不能這樣做,我所愛的是琪莉,從來沒有愛過你,我對你好,是因為琪莉對你好,琪莉對豬好、狗好,我也會愛屋及烏。不過像你這種好歹不分,恩將仇報的姐姐,琪莉不要也吧,所以,我實在無需要對你好。」文瑞是不留餘地,「男人要瘋、要玩,在結婚之前會玩個夠,結婚是表示修心養性,不為自己之聲譽著想,也應該為妻子、兒女,我不想做壞事令子女看不起我,所以,我對你的意我只有感激!」
「但今晚,我們……」
「啊!我會補償你的,」文瑞好煩好頭痛,這件事若給琪莉知道,他和她一定完蛋,他將會一無所有,「除了感情,我什麼都可以給你。琪莉由法國回來後,你必須離開,永遠在我們視線之外。」
「文瑞!」若夢哀哭起來,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我愛你。」
「你還是想想應該向我要多少錢,和今後的去向吧!有了錢,你可以去任何地方。」文瑞走了出去。
若夢伏在床上痛哭,琪莉真是那麼可愛,她真是那麼可憎?也許琪莉漂亮些,身材好些,但她自信自己在「床上」比琪莉優勝。
因為她有經驗,懂得討男人歡心。
然而,她卻迷不住文瑞,為什麼?
真想不到結果會這樣,她一無所有。
還好,連今天在內,琪莉還有五天才回來。
只要她利用這五天時間討好文瑞,說不定會把他奪回來。
她洗把臉,換件衣服,打扮一下,便到樓下。
「可以準備孔少爺的早餐。」她對傭人說。
「孔少爺已經出門上班了。」
「是嗎?」她若無其事的。
吃過早餐,她親自上市場買菜,買了許多菜,全都是文瑞喜歡吃的,她要讓文瑞吃一頓豐富的晚餐。
她又煲了湯,文瑞喜歡喝她的湯。
通常文瑞六點便回家,若夢五點半日在台階等候,可是一直等到七點,文瑞還沒有回來。
大概和朋友喝杯酒,文瑞喜歡下班後去喝酒。
晚餐一定回來吃。文瑞沒有回來吃餐飯,連一個電話也沒有。
若夢坐在大廳裡等,一直等到大天亮。
她拖著腳步走進琪莉的房間,打開衣櫃,文瑞的西裝沒有了,她連忙去找那支白箱子,文瑞來時帶一個公信箱和一支小白皮箱,裡面放著他的用品。現在不僅公文箱不見了,連白箱也沒有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