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瑞接到通知趕去醫院。
若夢在床上哭得很傷心,她知道,唯一維持她和文瑞的就是肚裡的孩子。
看見文瑞,她抽嚥著問,「是不是……我身體好……了,就趕……我走?」
「當心身體!」文瑞拍了拍她的手背,「別胡思亂想,睡覺吧!」
「你們年紀輕,身體休養好了,很快又有孩子。」孔太太安慰她。
「我該死,我……不小心,文瑞……」
若夢怎樣也想不到,她小產了,文瑞並沒有借此和她離婚。
他對若夢還是像以前一樣,不太好,也不太壞,普普通通平常一對夫妻,不過,仍然分房。
若夢又開始有了另一個新希望,只要她能夠和文瑞在一起,她會製造第二個機會,再度懷孕,應該沒有問題。若夢還記得琪莉說他血氣方剛。
而她和文瑞雖然只有一夕之緣,可是,她也感覺到他的需要比別的男人強,他好幾個月沒有接近女人了吧!只要好好侍候他,再找適當的機會加以引誘,她一定可以令文瑞第二次跌入陷阱。
若夢對自己有信心。
而且,她小產他沒埋怨她,或對她不滿,那不就等於他對她餘情未了嗎?
對!套住文瑞不難,近水樓台嘛!不過先要把身體調理好才有吸引力。
琪莉今天做杏仁糊湯丸,雲飛幫忙她搓湯丸。
「若夢小產,我以為文瑞會和她分手,起碼也分居。誰知道,他們還像以前一樣,什麼都沒有改變。」
「小產沒理由讓夫婦改變,小產又不是罪過。」琪莉把湯丸收集好,放進杏仁糊裡。
「文瑞是為了孩子才和若夢結婚的。」
「日久相處,也會生情,何況是夫婦,有些人的愛情,是在婚前鞏固的,也有些人,在婚後才開始培養愛情,其實效果都一樣,後者還恩愛些。別擔心,不久他們又會傳出第二次喜訊,文瑞的媽媽是孫兒萬歲的。」
「孔伯母又不是沒有孫!」
「但沒有男孫。」
「誰擔保若夢養的是男孫。」
「有什麼關係?年年生,十個總有一個男的吧!文瑞也喜歡兒子,兒子可繼承父業。」
「你若生個兒子呢?」
琪莉面一變:「我的孩子和孔家是無關的。孔家喜歡男孩,我偏要養女兒。」
雲飛見她不高興,馬上話題一轉:「最近真好,沒見你吐過,精神、面色也很好!」
「盧伯伯說過,過了三個月便一切回復正常。」琪莉把湯丸拿出來,「吃點心了!」
「你的烹飪技術越來越好了!」雲飛最近好想,平時工作怎樣忙,一想到放假可以和琪莉在一起,他就十分興奮,工作也起勁。
「閒嘛!我忙慣了的,現在每天閒坐十幾個小時。故意忙這忙那,好不容易才打發一個上午。」琪莉把湯丸在匙內滾來滾去,「以後的日子真不知道該怎樣過,我希望孩子早點生,孩子出生了我會很忙。哈!我越來越喜歡孩子,他在裡面打一個拳頭,我也感到很興奮。」
「我買給你的育嬰常識?」
「全都看過了!」
「我再買一些給你。」
「雲飛,我想學打毛線,反正將來BB要用,而且打毛線還可以消磨時間。」
「好!明天星期日,我把你要的都帶來,你給我列條單。」
「雲飛,我真感激你!」
雲飛給琪莉買了一屋子的毛線:紅、黃、藍、綠……琪莉坐在毛線堆中,就是笑。
雲飛忙著貼嬰兒的海報,琪莉的睡房就貼了三張,客廳貼兩張,廚房也貼一張。
琪莉對著編織雜誌,一針一針地來,雲飛見她全神貫注,便自己下廚燒飯。
還要替琪莉種的花澆水。
他很享受這種二人世界的生活。
雖然琪莉對他的求婚始終沒有反應,也從未說過愛他,但他還是心滿意足,滿面春風。
文瑞就和他相反,平時他愛動又愛玩,更愛鬧,自從結婚以後,他變得很穩重。
他很少笑,說話也減少了,默默地工作,在他的感覺中,一天的時間越來越長。
這天,他和私家偵探社的老闆去喝咖啡。
「真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沒有!我每天派出兩個人,一個守住診所,一個跟蹤盧醫生,卓小姐沒去過診所,盧醫生去出診的地方和卓小姐無關。」
「沒理由,她要吃藥,兩個月了,藥也應該吃光。而且她是孕婦,起碼要每個月檢查一次。」
文瑞想著,突然低叫起來:「可能是這樣,他回診所,進去時由前門進去,走時後門走!」
「最初我們是疏忽了,不過,近這三個星期,盧醫生每次出,我一定派兩個人,一前一後,但每次盧醫生都由前門出來,他沒有去看過卓小姐。」
「卓小姐本人一點消息都沒有?」
「沒有!移民局都查過了,她最近沒離境。」
「說不定她早就走了。」文瑞用拳頭敲著頭,「我先要去見盧醫生!」
「……琪莉的確很久沒有來找我檢查身體了。」盧醫生坦白地說。
「她懷孕,一定要有醫生照顧。」
「這是真話,可是,她不來找我,我又找不到她,有什麼辦法?她將來生孩子也要醫生?」
「是的!」
「她不找你,會不會已經去了外國?」
「琪莉一直就準備往外國生孩子!」
「她有沒有說去哪一個國家?」
「沒有,就算你知道她去了哪一個國家也沒有用,香港那麼小都找不到,又何況是外國?」盧醫生說,「琪莉曾經告訴我,她和孩子會在外國住幾年,等孩子大些,香港安定些才回來,當然,政局不好,她根本不會回來。」
「啊!天!」文瑞撐著頭歎一口氣,「盧伯伯,你以為琪莉會去瑞士嗎?」
「應該不會。她常說要為母親爭氣,她懷了孕,認為很沒面子,因此她不會去投靠父親……」
文瑞覺得自己實在該死,給琪莉增加了無窮的麻煩。
文瑞又去喝酒,喝了酒回家,若夢還是把他侍候得舒舒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