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沒問題。\"這似乎已是眾人來此處的唯一目的。
待掌聲漸緩,酒樓裡的燈籠也瞬間熄滅了。
約莫沉寂了片刻,接著,一盞盞小燭火,慢慢地出現人的讚歎聲中,那是由忘珠婆婆調教出來的那群舞妓,人手捧著一盞燭火,蓮步輕移地,緩緩來到了廳前搭高的舞台上頭。接著,音樂由輕而快地吹奏了起來,台上的舞妓扭著腰,跳出了彎彎從來沒見過的\"浮影掠光\"。
\"哇!忘珠婆婆好厲害呀!她編的舞都是仙女跳的。\"彎彎忘神地說著。
\"只可惜!這卻是妓女住的地方,任何女孩住進來,都是糟蹋!\"梅步樵想到了淪落風塵的白姬冰,心就不覺一陣抽痛。
而彎彎偏偏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再接著問道:\"那那位白斬雞小姐呢?\"
\"她不叫什麼白斬雞,\"梅步樵沒好氣地回道:\"她叫白姬冰,多美的名字,真是人如其名。\"
他愈說愈近乎喃喃自語,讓一旁的彎彎,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掌聲突然響了起來!而\"浮影掠光\"也在熱烈的掌聲中拆成了兩排,頓時,中央出現了一位身著白色紗衣,臉蒙白紗的女子,她坐在一張特製的大圓椅上,前面擺著一張黑色的古箏,一副蓄勢待發的模樣。
所有的人,皆屏息地拭目以待,想看看這位江南第一歌妓,窨有啥本領,可以讓許多大人物不惜獻出珍寶,來討她的歡心。
\"叮叮咚咚\"地幾聲弦音,滑過了空氣,像一柄利刃劃過水面,俐落有形。
躲在白紗後的那張絕色容顏,只露出了那雙一眨不會出水的大眼睛,她環視了台下的人群一圈,彷彿是故意將眼眸中的星光,一一地抖落在每位客人的面前。白姬冰連話都還沒說,卻頃刻收攝了所有人的心神……只用她那一雙勾魂眼。
接著,她開始低垂著頭,專心凝神地撥弄著箏裡的琴弦。優揚的琴聲,忽高忽低、忽緩忽急,一會兒小橋流水,一會兒高山峻嶺。白姬冰確在此中下過功夫,再加上遺傳了母親歐陽心蘭的天份,她那十根纖細手指像是掌握了大千世界,由著音符編織了夢幻飄渺的山光水色,讓聞者如癡如醉……
\"啪啪啪。\"突兀的掌聲,頓時刺耳地打斷了白姬冰的彈奏。所有的人皆愕然地望向那門前的一群賓客。
\"紫玉廬的於桑德!\"梅步樵一眼就認出了她。
\"她來幹什麼?\"彎彎的問題,大家都想知道。
\"喂!你們懂不懂規矩啊?敢擾了大爺我的好興致!\"一位虎威鏢局的人站了起來,不客氣地朝於桑德斥著。
\"唰唰。\"一個迅雷不及掩耳的迴旋轉,只見那於桑德袖子揮了兩下,那位大漢就應聲倒下,恐怕連招式都見著呢!
頓時,全室一片嘩然!紛紛對眼前那位出手極狠的不速之客,露出了挑戰及猜測的眼光。
\"這位客倌……如果你想見姬冰仙子的話,請按規矩來,怎可如此蠻橫?\"另一位清山派的弟子,不以為然地出言指責。
\"哈哈!笑話!我從小到大,從來不知道\\\'規矩\\\'這字怎麼寫!\"於桑德一身男子裝扮,緩步地走向白姬冰的方向,露出心懷不軌的笑意,\"素聞姬冰仙子美若天仙,誰道……我剛剛露的那一手絕活,還不夠資格?\"
\"小子,凡事有先來後到,你既然不懂規矩怎麼寫,老子就好心地教教你。\"說罷,清山派的那位仁兄一刀揮過去。
雖然,他的手腳也挺俐落有勁,但是,於桑德卻在幾回,就完全破了他的攻擊,並且賞他一掌,讓他當場氣絕。
\"哼!清山派也不過如此嘛!還有誰要出來的?\"於桑德拍拍手掌,驕傲地環視著週遭的名門大派,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啊!可惡!你竟然下毒!\"有人發現了異樣,卻已來不及了。
\"哈哈哈!沒錯!我早在你們的酒裡下了苗疆第一的無色無味百步穿腸散,只要乖乖坐著不動,是不會有事的。不過,要是想跑出去的話……可就會穿腸而死喔!\"
\"你到底想幹什麼?\"一些中毒的人問著。
\"你這不是廢話嗎?來這裡不就是想看看姬冰姑娘的廬山真面目嗎?\"
\"姬冰小姐豈是你想見就能見的!\"獨孤無畏站出來,軟劍已出了鞘。
\"是嗎?那我倒要試試看!\"於桑德又一揮袖,與獨孤無畏的軟劍交起鋒來。
\"糟了!他不是她的對手!\"儘管獨孤無畏的悟性高。這幾年來也背了不少武學經典,但畢竟,他的內力尚淺,再加上沒有名師的指點,因此,在梅步樵看來,只是劍勢逼人,卻暗藏弱點,根本招架不住於桑德的毒功夫。
梅步樵才打算要跳出去出手相助之時,白姬冰卻先他一步出去了。
\"無畏,用雪花飛劍!\"她一躍,閃到了一旁的桌邊,借了一把別人的劍,就與獨孤無畏配合起來,那招式又美又輕盈,是當年白仙令自創的一套雙人劍法。
\"好個雪花飛劍!\"梅步樵一眼就知曉,因為,當年他也承白仙令的教導,共同與白姬冰練過這套劍。\"不行!這劍法是給情人或夫妻練的,她跟無畏使不出劍法的精髓。\"說罷,梅步樵瀟灑地跳了出去,也借了一旁的劍,大聲地喊道:\"無畏,你不能跟冰兒練雪花飛劍!\"
\"梅大哥!\"獨孤無畏愣了一下,立刻識趣地退出戰局。
\"是你!\"於桑德自然識得他,只不過,她沒料到會在此處遇見他。再聽見他那一聲\"冰兒\"喊得是親匿熟稔,她神色一慍,更非得見見白姬冰是何等的妖媚了。
不過,梅步樵的功夫可不是泛泛之輩,再加上他體內的毒大都消退了,前仇加舊恨,他對於桑德根本毫不留情,更別提什麼憐香惜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