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們倆這樣一唱一和的,黎迅羽眼看自己不接也不成。「我又不是靠開黑店為生的,若是真的找不出原因,你就付我個基本工資,一天五百塊就好了。」
「這麼說,你願意接噦!」王先生喜形於色地驚呼。
「不過,還得商量一下,看怎麼讓我接近你的夫人身邊,讓我去探探她週遭朋友的身邊。總不能要找光用觀察來瞭解她在想什麼吧?最好把她身邊好朋友的名單也給我—份。
當然,我會努力不讓你太太起疑心,發現到你請偵探來調查她。」黎迅羽很清楚一般人對於偵探是什麼感受,又是怎麼樣不喜歡有個第三者在一旁暗中觀察著自己的一言一行。
所以他都以盡量不打擾到當事人的方式進行工作。
「啊!這樣真是太感謝你了。」王先生點點頭,非常贊成地說:「我想如果真能知道改變她的理由,到最後我會老實告訴她這件事。但是暫時我不想讓她發現這件事。」
王先生取出一張紙條,在上面飛快地寫下一大串地址與時間等等事項。「這個,恰巧本週末我要與妻子出席一個很重要的義賣餐會,這是很久以前她一直計劃要參加的,她對於慈善活動也一向不落人後,所以……我想她就算再怎麼不想去應酬,但是這場義賣她是一定會去的。我會派人把入場券送過來,到時候你們就可以在那個場合很自然地看到我的妻子,然後認識她身邊的朋友了。」
「義賣餐會呀……這倒是從來沒去過。」乘此也可開開眼界。
「不過,正式場合是規定要攜伴參加的,這一點……我想你會看到入場券上的說明。還有,這是我妻子的近照,我會和她在一起,應該很好找。」
「攜伴參加,該不會要是老婆什麼的吧?」黎迅羽嚷嚷起來,「我沒結婚去哪裡找老婆呀!」
「不用那麼講究,只要是女伴都行。」他站起身,伸出一手與黎迅羽交握了兩秒後,「告辭了,萬事拜託。」
黎迅羽把自己拋到辦公桌後的旋轉椅後,高高地蹺起兩腿交叉地擺在桌上。「啊啊,真麻煩,要我去哪兒生出一個女伴來。我常常約會的那些女人,對這種義賣會不可能有興趣的嘛!」他對那些只求享樂的女子非常瞭解,那種正經八百又沒有放舞曲的場合,對那些女孩子來說再無聊不過了。
而且為了任務去利用人家,他也不好意思。
嗯……他打量的目光從自己的行事簿上轉到了子京身上。
子京正低頭在打電腦,意識到他的目光而抬起來,「有什麼事嗎?」
不行、不行,小京比那些女孩子更不常去那類的場合,怎麼能找她呢?說到底,她一定沒有適合的衣服,總不能要她去買一件吧!不過……問問也無妨。「小京,你有沒有宴會禮服啊!」
她拋給他一個,「這算什麼問題」的目光,接著又毫不在意地回到她手邊的工作,「是有幾件。」
「咦……我怎麼不知道你常常參加宴會?」
子京笑笑,這人的腦筋真奇怪,這種事也要大驚小怪嗎?「為什麼常常參加宴會的人才有宴會服?一般女孩子家總有一兩套比較特殊的衣服,好在不同的場合穿。我總不可能穿著蓬蓬裙來上班吧!以前好友結婚的時候,我買過幾套適合慎重場合穿的衣服,這又不違法。」
「啊,對不起,我太唐突了。只是很難把你和宴會服連在一起。」
你想不到的事可多了。連「紫」就是她寧子京這事,大概連一秒鐘的懷疑他都不曾有過。無意於繼續這話題,子京飛快地在鍵盤上鍵入賬目。
「那,就這麼決定吧!」黎迅羽旋腿下桌,走到她身旁把那張紙條壓在子京桌上。
那是剛剛王先生寫給他的字條。子京莫名其妙地瞪視著它,「這……給我做什麼?」
「還用說嗎?既然這工作是你叫我接下的,你不覺得自已有義務陪我去參加這場義賣會嗎?這是你的責任,不可推托。」
「責任?這……」
一時語窮的子京被黎迅羽那有點無賴又有點狡猾的笑容給困住,他笑得很開心地說:「你不用太緊張,我不是叫你和我約會,這是為了工作,不得已。應該算不上性騷擾吧?」
若真是約會,子京也不會更緊張了。這是第一次黎迅羽在外面的工作需要她的幫助,比起約會,她覺得更高興。他需要她的協助,換句話說,他認同自己成為一名夥伴的資格。所以她也不在意他說「性騷擾」之類的玩笑話了。
「喲,誰要和誰約會來著?」從門口探頭進來的馬端強,正巧聽到對話的一部分。
「奇怪了,警察局又不是在我們事務所隔壁,怎麼你每天往我們這兒串門子,你一點都不煩呀!小心我去向你的長官告密,說你蹺班蹺到我這兒來。」
一手從黎迅羽的臉上把他推開,馬端強走到子京身邊,獻出他拿在手中的一束純白玫瑰花給她。「這個……是要送你的。請收下,子京。」愕然地看著那束鮮艷欲滴的玫瑰,子京吃驚過度,連伸手接的意願都沒有。
「你不喜歡嗎?」馬端強微紅著臉問。
「不喜歡?怎麼會!可是……為什麼突然送我花?」
馬端強盯著她的雙眼有著熱切的企圖心,「我想請你賞光,吃頓飯。願意接受嗎?」
「哇哇哇……」一旁的黎迅羽已經忍不住大叫地揪住馬端強的領子,把他拎往休息室的方向去,「你給我過來一下。」
砰地把門在兩人身後關上,黎迅羽雙手抱胸。瞇著一眼瞪著馬端強說:「你這一套是幹嗎,難不成你想追我們家的小京不成?」
拂平自己的衣領,馬端強整理整理差點被粗魯的黎迅羽糟蹋的花,「不是『難不成』,我的的確確是想追求子京。可是那又關你什麼事?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