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孤女問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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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頁

 

  「還敢說沒有!明明自從撈到你,你就是那一副哭喪著臉的模樣。」他眼角餘光瞥到一個賣瓷器飾品攤子,忙拉著杜思思到那攤位,抓起了一個瓷娃娃,湊到她面前,

  「就像這樣。」

  他手上拿的是個手工捏制的女娃娃,娃娃頭上梳了雙髻,看起來十分可愛,只是娃娃的表情卻是哭喪著的,淚水流了她滿臉,看起來竟和杜思思有幾分相似,那哭泣的神情,既讓人覺得可愛,又讓人感到好笑。

  杜思思看著那瓷娃娃,不由得又是一笑,不知這師傅是誰,這麼巧,做出了和她這般相似的娃娃。

  楚天寒握著娃娃,也大感得意, 「我說吧!以後你要多笑才是,瞧這淚娃娃,哭得多醜哩!」

  「恩公。」她跺了跺腳道。

  楚天寒大笑,轉過身拋了塊碎銀,買下了這娃娃,遞向杜思思, 「喏,送你。」

  「送我!」杜思思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讓你留著作紀念,以後想哭的時候,就看看這瓷娃娃,看到娃娃哭得這麼醜你就不敢哭了。」

  杜思思長這麼大,還從未收過任何禮物,除了生活最基本的必需晶她從未擁過任何東西,更別說是瓷娃娃這樣的「奢侈品」。這是她第——次收禮物,她由得又驚又喜,緊緊握住瓷娃娃,看著楚天寒,問:

  「真的要給我」

  楚天寒點了點頭。

  一抹燦爛的笑自杜思思臉上泛了開來,她小心翼翼的捧著瓷娃娃直道: 「謝謝,恩公,謝謝你,我一定會好好保存的。」

  這是楚天寒頭一回看到杜思思發自內心喜悅的笑,她這一笑,臉上慣有的憂懼盡去,眉目盈盈,看起來甜美極了,看在楚天寒眼裡,簡直就是……

  「眉兒。」他一時失了神,脫口喚出深藏在他心底深處,無時不能忘懷的名字。

  「眉兒!」杜思思困惑的皺起眉,不解的看著他,眉兒是誰!」

  她的聲音把楚天寒喚回了現實,他回過神來,忙甩了甩頭,道: 「沒什麼。」

  「可是……」

  楚天寒不給她發問的機會,道: 「我們出來這麼久了,也該回去了。」

  笑意盡逝,他的臉上儘是冷淡,杜思思不敢再問,乖乖跟隨著他的步伐。

  和樂的氣氛已經不見,只剩僵硬與尷尬,杜思思不明白為什麼,她敏感的察覺到,楚天寒和她之間好像豎起了一道無形的藩籬,她不願如此,可是,在這一刻,她無能為力。

  第三章

  楚天寒無法否認,他的心終停留在玉劍山莊,停留在那嬌俏可人、天真純美的小粉蝶兒身上。

  「我說楚爺,自上回一別,咱們可有大半年不見了,奴家本待你再不出現,可要去烏龜洞裡把你給挖出來。」溫香暖玉輕輕的依偎著他的肩,他則回以大笑。

  自那雙柔柔軟軟的小手蒙他的眼睛,嬌嬌脆脆的要他猜她是誰的時候,他的心便不由自主的淪陷了。

  「哈哈,烏龜洞!安安,你損人的功力愈來愈高了。」

  「奴家說的哪是損人的話,誰不知你楚爺神龍見首不見尾,一別就是經年,連個人影兒也見不著,只苦了咱們玉樓春的那些傻姊妹,癡癡等著楚爺。」

  但是,在她的心中,並沒有他的存在。

  「這癡等楚某的人兒中,可有安安?」

  「你說呢?」

  「我說肯定是沒有的,咱們安安可是鎮江第一花魁,平日富紳名流應接不暇,哪有空閒想到區區在下!」

  他只是她的楚大哥……

  「若真不想,怎地會碰巧在道—上看到楚爺,便急急將楚爺拉來!真正寡情的是千手公子楚爺您,若非這次巧合,恐怕我們姊妹還不知楚爺蒞臨鎮江呢!」歌伎不依的輕輕擰了他一把。

  這名歌伎花名叫錢安安,是鎮江有名的花魁之「性情豪邁爽朗,堪稱女中英豪,說起活來,喜歡夾棍帶棒,一不小心,便會讓人落得滿頭包。偏偏她才情甚高,人之餘,又懂得利用女人天賦中慣有的利器,使帶嬌哄得人心花怒放,故而受到不少名流富紳的歡迎,成為江南一帶有名的花魁。

  這錢安安和楚天寒交情已有多年,是楚天寒的粉知己之一,方才楚天寒正要帶杜思思回到客棧,途中巧遇錢安安,他便理所當然的打發了杜思思,隨錢安安來到玉樓春灑樓。至於那「千手公子」的稱呼,則是楚天寒在江湖上外號,他之所以博得此項美名,是因為他擅長使用暗器,出手繁複迅捷,連珠發暗器的手法讓人歎為觀止,有如生了千隻手一般。

  「好吧!」對於錢安安的嬌,楚天寒回以大笑,

  「你都這麼說了,那楚某也只好以酒賠罪,先乾為敬。」說著舉起酒,一飲而盡。

  錢安安卻還不滿意, 「一杯哪夠抵銷安安苦等之情!少說也要連乾三杯。」

  「三杯就三不,楚某捨命陪紅顏就是了。」他二話不說,連斟了三杯酒,舉飲盡,舉止看似豪放,卻隱隱約約帶著些許自暴自棄的狂狷。

  錢安安並沒有注意到。

  「楚爺果然是性情中人,安安服了。」她滿意的嬌笑,動手為楚天寒空了的酒杯斟滿,不經意的問:

  「對了,楚爺,方才跟在你身旁的那小姑娘是您的什麼人!風流不羈的千手公子,不會真的給羈絆住了吧!」

  「誰能把我羈絆住!」楚天寒放聲狂笑,笑聲裡卻有別人聽不出來的蕭索,

  「那丫頭是我撈到的,因為無家可歸,暫時跟著我。」

  沒有人知道,他多希望被絆住,多希望那小粉蝶兒棲息的是他的肩頭。他下意識的輕撫右掌上的一圈疤痕,那是第一次見面時被眉兒給咬的,而她並不知,她這一咬,竟在他心頭烙下了磨滅不去的印痕。

  「這年頭小丫頭可以隨便撈得到!楚爺,您倒是告訴人家,您在哪兒撈到的!」錢安安瞪大了那雙明媚的雙眼。

  「秦淮河。」

  他在西湖失落了他的心,卻在秦淮河裡撈到另一隻小粉蝶;只是同為粉蝶,卻是兩樣的性情,看到那相似的容貌,只徒令他憶起心中的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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