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昨夜初來乍到還不習慣,其實沒睡好,她無聊地偷偷打了個呵欠。原以為一大早沒人會看見,誰知道她的呵欠才打到一半,突然看到朝她走過來的人,忍不住瞪大眼。
「姑爺早,我這就服侍……服侍……」
「那還不快進來。」刁胤夜逕自推門而入。
第一眼,他就看見段芊漫那張顯然沒睡好的嬌顏,及一身刺眼的喜服。
「快點換衣裳,一會兒要拜見我娘。」他冷冷地下命令。
是的,一大清早他會出現,完全是為了他娘,畢竟醜媳婦也得見公婆,他必須在表面上讓娘滿意,且無法挑剔,免得耳根子無法清靜。
段芊漫和喜兒面面相覷,他的語氣實在救人無法恭維。
不過段芊漫畢竟是個樂觀的人,丈夫出現了,而且還說要帶她去拜見姿婆,這就是重視她的表現。
若說她之前心裡有所埋怨,也在刁胤夜此時的舉動中,完全消失。她揚起一抹笑,開始換衣裳,心裡想著待會兒見到婆婆後該如何表現自己。
第四章
「相公!」清脆的音調揚起。
刁胤夜放下手中的茶杯,朝聲音源頭望去。
那是個娉婷俏皮的佳人!
段芊漫穿著一身喜氣洋洋的紅緞衣裳,頭上插著鳳釵翠鈿,粉嫩的小臉上略施脂粉,和身上的衣裳相映襯下,看來格外嬌俏動人。一雙美目晶瑩地瞅著他看,檀口紅潤欲滴、姿態窈窕動人。
青春健康的動人甜美氣質,在她身上表露無遺。
一時間,他竟然看得有些癡傻。
「怎麼了?相公,我這樣打扮有何不妥嗎?」段芊漫不解地望著自己。
經她一說。刁胤夜有些狼狽地別過頭去,鎮定心魂。
再轉回時,又是同樣冷酷的臉。
「沒什麼。」他站起來走了兩步,突然又停住腳。
「哎喲!」段芊漫一時沒注意,差點撞上他,「相公,發生了什麼事?」
「你的稱呼。」刁胤夜瞇起冷然的眼,「你似乎忘了我昨夜的交代。」
「你是說讓我喊你少爺嗎?」段芊漫揚起一抹頑皮的笑,那張漂亮的臉龐更加神采飛揚,「呵呵!才不呢,我若喊你少爺,就變成你的丫鬟!不行不行,我想了很久,還是覺得喊你相公妥當些,或者你希望我喊你夫君?」
哈!她這個人很好商量,給他選擇的機會。
敢情這丫頭以為他在跟她開玩笑?不!她真是太不瞭解他了,他這個人說一不二,絕不與人開玩笑。
「我說這樣就是這樣,你毋需多言。」刁胤夜話說完,便拂袖離去。
喜兒暗自苦了一張臉,心想小姐以後日子難過了。
段芊漫卻不以為意,她知道刁胤夜可能天生「害羞」,而且他和楚曉婉的感情那麼好,可能一時不習慣聽別的女人喊他相公吧!
無妨!她能夠諒解。
「相公,別生氣,以後你聽久了就會習慣。」她跑到刁胤夜眼前肯定地說。
從來就沒有人敢挑戰他的脾氣,這丫頭若不是太笨,就是太有勇氣。
當然,刁胤夜認為前者多些,對於這種笨蛋,跟她計較只有氣死自己的份。
算了,一個稱呼而已,由她去吧!
「對了,相公,你還沒告訴我娘是個怎麼樣的人?她有沒有什麼忌諱?萬一我做得不好,她生氣了怎麼辦?你可要幫我。」不知道丈夫早已心思百轉,段芊漫仍舊自顧自的說著。
「相公……」
真是聒噪!沒見過比她還多話的女人。刁胤夜皺眉。
像曉婉就溫溫柔柔、安安靜靜的,才不會這樣……咦!怎麼會拿這野丫頭跟他的曉婉比?實在是昏頭了。
「你見到她自然會知道。」他丟下這句話,算是回答。
「嗯!相公說得也對。」見到婆婆,自然會知道一切!不怕、不怕,見招拆招。段芊漫點點頭,完全贊同丈夫的話,這才安心下來。
跟在後頭的喜兒不像段芊漫如此天真,看著這對怪異的夫妻。她忍不住連連搖頭。
旁觀者清,她當然看得出來不對勁,只是看小姐那麼開心,只
但願事情不是她所想的那樣,她家小姐是個很好的人,她真心希望她能夠幸福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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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快樂!這同時也是刁老夫人所希冀的事。
一大清早,當她看見兒子帶著媳婦同時出現在她面前時,一股難以形容的感動,化作酸澀的淚水,差點教她當場落淚。
「娘。」刁胤夜喊了聲。
「娘。」段芊漫跟著喊,好奇的眸子不斷地眨動,「咦,你怎麼、怎麼哭了?」她驚慌地問,懷疑是否自己哪裡做得不好。
「哭?沒有啊,我只是、我只是太高興了。」刁老夫人哽咽地道。
真是個標緻的姑娘呀!
段芊漫和楚曉婉完全不同,看得出來她十分的健康活潑,不像楚曉婉那樣我見猶憐,幾乎整日都躺在病榻上。
好極了!她越看這媳婦越滿意。
「告訴娘,你叫什麼名字?」刁老夫人親切地拉著段芊漫的手問道。
雖然知道她的一切,但她還是希望她自己做介紹。
「回娘的話,我叫段芊漫,您可以喊我漫兒,媳婦兒這就跟您請安。」段芊漫輕快地福了福身。
之前她還一直擔心、猶豫著,害怕見到和丈夫一樣老繃著寒臉的老婦人;沒想到刁老夫人竟然一臉的慈藹,而且還十分親切,讓她好感動。
「好好好,漫兒、漫兒。」真是個可愛的姑娘,又開朗、又直接。刁老夫人滿意地笑著,「真乖!來,娘送你一個禮物,看看喜不喜歡?」
她將一隻翠綠的玉鐲套入新媳婦手上。
「哇!好漂亮的玉鐲喔!」段芊漫眼波流轉,懷疑的問:「娘,我……我真的能收嗎?」
「傻孩子,這是我娘在我出嫁前送給我的禮物,傳女不傳媳,我沒有女兒,而你是我的媳婦,就像我的女兒一樣,你當然可以收。」刁老夫人親切地道。
說話的同時,她還有意無意地看向兒子,目的在告誡他,她喜歡這個媳婦,而這媳婦在她心中的地位就像自己的女兒一樣,不許人家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