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聲問道:「段大哥,你怎麼可以進來?快出去啦!」
段崖絲毫不理會她的抗議,反而雙手交握在胸前,一副文風不動的模樣,並朝她露出個無賴的笑容,「我怎麼不能進來?整個鷹爪幫裡,我一向都是暢行無阻的,至今還不知道有哪個地方是我不能去的。」
「我……正在洗澡,你……不能進來啦!」丁巧雁面色潮紅,結結巴巴地說著一項顯而易見的事實。
「哦,那又如何?」
又如何?!丁巧雁肯定她全身的熱氣必定足以將水給燒開了。
「段大哥,你沒聽過『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嗎?」丁巧雁試圖跟他講道理。
「可是我們現下隔了那麼遠,又怎麼可能會『授受相親』呢?」
「非禮勿視。」
「我只有瞧見你的臉及頭髮,又哪稱得上是『非禮』呢?」段崖好笑地反駁道。
丁巧雁一時語塞。
「所以,你看,並沒有理由可以認定我不該進入這裡。」段崖乘勝追擊。
「段大哥!」丁巧雁不依地喚了他一聲,小女人的嬌態盡露無疑。
「其實我來此是有任務的。」
丁巧雁才不相信他的話,「你來這裡會有什麼任務?真是胡扯!」
「你怎麼可以不相信我?我的任務就是要協助你更衣呀!」
「不用了、不用了!這事有小菁會幫我,不敢煩勞幫主親自動手。」丁巧雁故作客氣地道,並且漸漸地向後退去,這個無賴!
「可是我一點也不會覺得麻煩。」段崖邪邪地一笑。
這隻大色狼!丁巧雁暗自氣得咬牙切齒,但嘴裡卻還是客氣地道:「段大哥,你可是貴為鷹爪幫的幫主哩!像這麼卑微的事你還是少做為妙,免得將來傳出去了,我怕你的面子會掛不住。」
「替自己的妻子更衣有何沒面子可言?」
「我還不是你的妻子。」丁巧雁皺著一張臉,大聲地反駁。
「可是再過十天便是了。為了怕我那時會笨手策腳的,所以我現在要事先練習一下。」段崖又露出那種賊賊的笑容,令丁巧雁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我想應該沒這個必要吧!段大哥,以後我更衣這事自有小菁在一旁服侍著,不需要你的幫忙啦!」
段崖露出個受傷的神情,「你就那麼不喜歡我提供的服務嗎?」
「話不是這樣說的,只是即使是夫妻間,好似也不該這般親密才是。」
「誰說的?」
「大家都是這樣的啊!」丁巧雁一副理所當然地道。
「別人怎麼樣我管不著,但是我希望我們之間可不要有相敬如賓的情況發生,我就愛你黏著我,黏得愈緊我愈開心。」段崖臉不紅、氣不端地道。
「喔!」丁巧雁總覺得聽他這樣說似乎不噁心,什麼黏得愈緊愈開心?這八八成不太正常。
咦,自己怎麼突然覺得有些地虛脫?肯定是泡澡泡太久的緣故,若不趕緊起來,絕對會弄到昏倒在浴池內的下場;可是前面還有只饞嘴的貓在等著,她這只可憐的小老鼠豈能自動獻身?
「段大哥,拜託你先離開好不好?我頭已經開始昏昏的了。」
「那就快起來呀!」段崖拿起放置在一旁的浴巾,「過來呀!」
丁巧雁真是為之氣結,她不禁嘟嚷著抱怨,「人家還說你這個人冷得跟冰一樣,在我看來,你不過是個專制、霸道、不講理的人罷了。」
段崖臉色一整,正色道:「我的專、霸道、不講理全都只為你一個人,我只要你分享我的另一面,其他的人怎麼看。怎麼想,我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
丁巧雁一時間被他給催眠了,這個霸道、自大、不講理的男人!可她不就是被他這股蠻橫的柔情給吸引住的嗎?
冷不防地,她浸在水中的身子突然被人攔腰抱起,並被安穩地包在一條浴巾裡。
她尚未來得及尖叫,段崖粗啞的聲音便已響起,「可別尖叫,否則我們勢必得在明幾個就拜堂成親了。」話語中雖是警惕,可卻飽含著希望的意味。
被他橫抱在懷中的丁巧雁,又羞又急地用著小手推著他堅硬的胸膛,「段大哥,快放我下來,這樣不合禮數的。」
段崖朗聲大笑,「我段崖生平最看不起那些繁文縟節的,當然就更不會被拘束著;再說抱抱自己的妻子有什麼不對?哪裡不合禮數?倒是你最好別再亂動,否則你身上的浴巾可是會散開的哦!」
丁巧雁聞言,當真不敢再亂動,就連大氣也不喘一下。
見到她這般戒慎恐懼的模樣,段崖便湊到她耳旁,溫熱的氣息吹拂著她細緻的皮膚,低語道:「我真愛看你這
般模樣,如此地小鳥依人,引人憐愛,以後可別在別的男人面前展現你這種風情,知道嗎?」
丁巧雁只能漲紅著臉頭點答應。
此舉又引起段崖開懷大笑,他那自大、狂傲、滿足的笑聲,縈繞於鷹爪幫內好久,久久都未停歇。
當自己被安置在床鋪後,丁巧雁立刻用被單將自己層層包得如同粽子一般,只露出個小臉蛋在外頭。
段崖不覺好笑,「你幹麼弄成這副德行,你不嫌熱嗎?」
「不熱、不熱!」丁巧雁將頭搖得快斷了,「我覺得很冷。」
「哦,那你還需不需要溫暖?我可以犧牲一下我自己的身體。」段崖眼中帶笑。
「不用、不用、不用!」丁巧雁急道「我已經很溫暖了,不用你的『犧牲』,段大哥,夜已深了,你趕緊去歇息吧!」
段崖反而朝她走近,丁巧雁連忙躲到床鋪的角落去,「段……大哥,你……你做什麼?別……別再靠過來了。」
段崖笑著坐在床沿,輕而易舉地便將她拉人自己的懷中,「你對我的評價就這麼低?」
「不……不是……」
「那你在怕什麼?」
「不……不知道。」這是實話,丁巧雁真的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
段崖健臂一摟,便將她安穩地抱在自己懷中,「放心吧!我的小雁兒,在我們未成親之前,我是不會碰你的,不過……」他頓了頓,接著用誘惑的語氣道:「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撐到那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