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頓時明白自己說溜了嘴,連忙閉起嘴巴。
可是段崖沒那麼大的耐性陪他們耗著,他冷聲吩咐,「將他們的眼珠子給我挖了、手給我剁了、腳給我砍了,並且剝下他們的皮,再將他們全給我扔進鹽水中浸泡。」
「是!」萬口堂眾弟子應聲。
那三人忙不迭地說,「幫主饒命,小的說實話就是了,幫主饒命!」
「說!」段崖厲聲催促。
「是、是!」身高較矮的男子吞了吞口水,又繼續說下去,「那天小的兄弟三人,在路上見到那丫……不,是夫人獨自一人,一時色心大起,就……」段崖驚慌之意明顯可見。 ·
「就怎麼?」
「就上前調戲。可是夫人她掙脫我們便跑了,小的們一時不甘心,便在後面追趕,誰知夫人她……」
「她怎樣了?」段崖急吼。
「她……她居然跑進了迷蹤林。」
「迷蹤林?」段崖及冷漠皺眉。
「迷蹤林?!」林冀大驚。
「林堂主,這有何不妥?」段崖詢問道。
「啟稟幫主,這迷蹤林裡可是大有玄機。這林子自然生成一座迷宮,外行人若冒冒失失地闖進,恐怕會被困在裡頭。」
段崖聞言,隨即大驚失色,「什麼?雁兒的包袱已失落,現下沒衣服御寒,沒食物充飢,她怎麼受得了?」
「是什麼時候的事了?」林冀轉向那最矮的男子。
「三天前。」
三天前?這樣雁兒豈不已經被困在迷蹤林四天了,她還好嗎?段崖從沒像現在這麼驚慌失措過。
林冀立即吩咐:「快去請老先生來。」
一人領命而去後,冷漠才問道:「這位老先生是誰?林堂主為何要請他來。」
「冷大總管有所不知,這位老先生是那林子原先主人的後代,也只有他能在迷蹤林裡頭暢行無阻。」
「既是如此,就請林堂主先去備妥一切所需事物,等老先生來了後,我們便出發。」冷漠定定地道。
「是。不知冷大總管對這三人有何處置?」林冀問道。
冷漠沉吟了一會,問道:「這三人平素的為人如何?」
「很不好!除了調戲婦女外。威脅恐嚇,無惡不作,官府早已注意到他們,可惜一直苦無證據。無法將他們繩之以法。」林冀掩不住心中的怒意,忿忿地道。
「既是如此,便將他們送官,就先告他們調戲良家婦女吧!至於其他他們有涉嫌的事,若官府沒證據,就由我
們去找。不論大大小小的罪行,務必要找出證據定他們的罪,縱使不能讓他們被處死,也要他們老死在地牢中。冷漠眼中閃著精光。
『是,屬下立到去辦。來人,將他們押送到官府。』林冀馬下令。
冷漠轉向幫主,安慰地道:『幫主請寬心,這回一定能找著夫人的。』
段崖並沒說話,他只是將丁巧雁那條手巾緊緊地握著,緊得就彷彿要將手絹捏碎似的。
接下來的事,真是忙得一團慌亂。
一夜之間,萬口堂派出數十名手下隨著老先生進入迷蹤林,此舉自然引起了一般百姓的好奇、圍觀,然後大家便見帶頭的一名男子抱著一名女子出來,期間約莫只隔了一個時辰,眾人縱使不解,但卻也無法得知真相。
萬口堂裡的人在手忙腳亂之際,亦感到有無限的光榮,況且這次能尋獲夫人,他們萬口堂可是大功一件!
段崖根本無視於四周的嘈雜,只是憂心如焚地將丁巧雁放置在床榻上,不捨地看著她。
幾日不見,她似乎清瘦了些,昏迷中的她臉色蒼白,嘴唇乾裂,根本就是一副多日未進食的模樣,令她整個人顯得更加清瘦。
輕輕執起她的小手手放在自己頰上,段雀無語,只能默默地在心中祈禱,雁兒,你可得快些好起來啊??br />
冷漠突然匆匆地推門而人道:『幫主,大夫到了!』
段崖起身,向現身在房裡的另一人道:『大夫,那就勞煩你了。』
『段幫主,這是我們做大夫的職責呀!』當下便也不再囉唆,走至床邊,為幫主夫人診起脈來。」
「大夫,如何?」段崖急道。
「段幫主,」大夫起身朝他拱拱手,坐到桌邊,「夫人是因為疲勞過度再加上多日未進食;才會陷入昏迷狀態的,現在我開幾方藥帖,包管她可以慢慢康復起來。」
大夫振筆疾書,隨後便遞給他一張單子,「段幫主,就照我上頭所開的藥方熬場終尊夫人喝,即使是人未清醒也得要她喝下去以補充體力;尊夫人若清醒後,先吃些流質的食物,慢慢再恢復正常的飲食。」
「在下記住了,有勞先生跑這一趟,段某心中無限感激。」
「段幫主客氣了,記住,千萬不可讓尊夫人再過度勞累。」大夫再次叮嚀著。
「段某記住了。」
「那好,老夫要離開了。」
「大夫慢走。」說完,段崖轉向一旁的冷漠道:「冷總管,替我送大夫。」
「是。」冷漠朝大夫客氣地說:「大夫,請。」
待兩人走後,段崖又坐回床沿,輕撫著丁巧雁不省人事的臉。
「雁兒、雁兒!」他不住輕喚著她。
經過這幾日來的憂心、奔波,想必他為此增添了不少白髮吧!以後若是跟她站在一起,說不定看起更不像夫妻,反而更像是父女了吧!
以前他何曾為哪人如此擔心受怕過!父母早逝,又無任何親人的他,已習慣單獨一人了,雖說鷹爪幫內的兄弟,個個皆對他忠心耿耿,他也將他們看似親兄弟,可是大家之間卻還是隔著一層主僕關係,難免有些隔閡,令他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
可是雁兒出現了,她的嬌、她的俏、她的純、她的真、她的一切一切都慢慢地攻破了他的心防,融解了他那顆冰凍的心,他開始注意到這世界有多美好,開始體會到人與人之間的真情,瞭解到以前的自己是多麼的孤獨、多麼的無趣,甚至不知道以前是如何活下來的。
既然上天決定將雁兒賜給他,他便不容許有任何人將她奪走,即使是上天也不行!
此刻悄悄立在一旁的冷漠,亦為段崖臉上的表情而動容了,他原本是要進來問幫主是否要休息一下,由丫鬟來照顧夫人,可是一瞧見幫主臉上那副表情,他便知道自己問了也是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