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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瑞怎麼也沒料到自己會接到如此令他震驚的消息。
剛才那通電話是從台灣的徵信社打來的,對方竟然告訴他,孫佩璇是個養女,她的養父母對她一直很不好,她會跟傑瑞在一起,也是她養父母從中撮合的。
而傑瑞給她的錢,全被她的養父母花光、賭博輸光,就連他先前給的兩百萬也──
*該死!怎麼會這樣?她不是他想像中那種貪婪拜金的女子,而是一個受害者!
她的緊張、無奈,茫然全都不是裝出來的!
「安瑞少爺,我可以跟你說幾句話嗎?」門外傳來瑪麗亞詢問的聲音。
「進來。」他還無法從剛才的震驚恢復過來。
瑪麗亞注視著他好一會兒,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麼了?你不是說有話要跟我說?」安瑞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
「真像……太像了,簡直是像極了。」瑪麗亞邊打量他邊說。
「瑪麗亞,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像不像?」他聽得一頭霧水。
「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我發現寶寶他──」
「他怎樣?」
「他不是傑瑞少爺的兒子。」瑪麗亞一鼓作氣的說出心中的疑慮。
「你說什麼?」安瑞再次受到震驚。「不可能,那孩子他有耶德森血統的特徵──」
「我沒有說他不是耶德森的一分子,而是說他應該不是傑瑞少爺的兒子。」
安瑞不禁有點好笑。「瑪麗亞,你今天是怎麼了?說話怎麼顛三倒四的。」
「我老雖老,可是我腦子裡可是很清楚。」她不服氣的說。
「那為什麼會說寶寶不是傑瑞的孩子?」
「因為我發現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瑪麗亞,拜託你一次把話說完,別老是有頭無尾的。」他可捺不住性子了。
「安瑞少爺,您的肚臍旁是不是有個胎記?」
「瑪麗亞!」雖然他是她一手帶大的,但這麼突然地提出這個問題,他還是有些不自在。
「是不是有?」瑪麗亞仍舊緊緊追問。
「是的。」他承認。
而且他這個胎記不是來自耶德森家族的遺傳,是來自他母親的遺傳,所以只有他有這個胎記。
「寶寶他也有跟你一模一樣的胎記!」瑪麗亞的話像引爆了一枚核子炸彈,炸得安瑞一時無法正常思考。
「你……你有沒有看錯?」他簡直說不出話了。
「我還沒眼花到這種程度,不信你自己可以去看個清楚!」
他不只要看清楚,還要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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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睡了?」
瑪麗亞在對安瑞丟下一團謎後,來到嬰兒房,看見孫佩璇怔怔的發著呆。
「是的,他睡了。」孫佩璇淡淡的說。
「你去花園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對你身體會有益處的。」她鼓勵她道。
「可是寶寶──」
「他有我看著,你有什麼下放心的?」瑪麗亞心疼的看著她。
孫佩璇身上有股清清純純的自然神韻,但她眉宇間的淡淡憂愁讓人不由自主地想憐惜她。
「我不能老麻煩您──」
「嗯,你說什麼傻話?這是我很樂意做的事。你知道嗎?一度我還擔心我沒機會帶到安瑞的孩子,沒想到我還是有機會。」她說的是安瑞而不是傑瑞。
「安瑞他有孩子嗎?」孫佩璇沒有忽略瑪麗亞話中的問題。
「以前沒有,但也許很快就有了。」瑪麗亞只想再次作確認,於是催促她道:「去花園透透氣,別老悶在房裡,會悶壞身體的。」
禁不起瑪麗亞一再遊說,孫佩璇只好走到花園去,享受和煦的陽光灑滿身上的溫暖感覺。
然而她耳邊卻不時迴響著剛才瑪麗亞剛才說的話。
以前沒有,但也許很快就有了……
安瑞要再婚了是嗎?
為什麼想到他可能要再婚,她就彷彿要透不過氣來。
天哪!她怎麼會產生這麼怪異的感覺?她應該要討厭那麼自大、狂妄,又得理不饒人的他才對,為什麼她會在乎他再婚呢?
不,她不能讓自己一再產生這樣的感覺,也不能讓安瑞影響她的心晴。
孫佩璇邊告誡自己,邊走下陽台的台階,沿著玫瑰花圃漫無目的地走著。
天空是純純的藍色,太陽更加溫暖了。除了她踩在石子鋪成的小徑上發出的吱吱聲外,花園中寂靜無聲。
她信步走到中央的水池,將手放入涼爽的池水中,深吸了一口氣,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這時,一隻瘦削的、閃著古銅色光澤的手搭在她的肩上。
孫佩璇大驚失色,險些跳了起來。
「你在想什麼?」他有一大堆問題必須由她來解答。
安瑞的手更加用力了,他強迫她轉過身來面對著他。
一陣灼熱的氣息頓時淹沒了孫佩璇,使她無法移動。
在明亮的陽光下,安瑞那黑色的眼睛閃爍著夢幻般的銀光。
她像著了魔一般,徐徐地看著他。
她的喉嚨灼熱而乾澀。
她用力地吞了一口唾液,用舌頭舔了舔乾澀的嘴唇。強迫自己說些什麼,哪怕是任何話,只要不讓他察覺他對她造成的奇怪影響就好。
「你嚇了我一跳。」
「是的,我很抱歉。」他深吸口氣,剛才當她的舌頭舔過她的唇時,他竟覺得自己的鼠蹊處變得緊繃起來。
孫佩璇愣住了,她怎麼也沒料到他會向她說抱歉……一定是她聽錯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他目光灼灼的注視她。
「我在想……」注意到他正以一種奇怪的眼神熱切地注視著她,她忙轉過身,假裝去看水池中漂游的小花。
「嗯?」他等待她的回答。
天哪!她感到自己的身體正在變得酥軟無力。
安瑞勉強克制住自己,才沒強迫她轉過身體,重新面對他,以便讓他看清她瞼部神情上的每一絲變化,瞭解事實的真相。
他回想起她與他祖父第一次見面的情景,她是那麼純真不做作的蹲在他老人家身邊,從皮包裡掏出相本,即使她知道他老人家聽不懂她的話,她仍耐心的向他解說每一張照片的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