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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祁霨沒跟你說嗎?那三十分鐘內會出現的人選是怎麼回事?」言綾疑惑地望向祁霨,現場也只有他能解釋了。

  「我現在正要跟她說。」

  祁霨沒有解釋,只是大略提了祁言二氏聯姻的事,刻意的跳過繼承祁集團的片段,三人也移師到酒吧角落,一張四人座的桌邊。

  祁霨說完,言綾就用一種懇求的小兔眼光,望著表情僵硬的宋語莘。

  「你們太誇張了!」宋語莘從椅子上起身,馬上轉身打算離開。

  她聽得出來,他們不是在開玩笑,要她跟祁霨那個惡魔,上禮堂在上帝面前發誓,她辦不到!

  「語莘!」言綾急著呼喊。

  祁霨攫住宋語莘纖細的胳臂,只用語莘聽得見的音量,再次無情「提醒」道:「你沒有拒絕的餘地。」

  「你為什麼不乾脆結婚、壯大祁集團的勢力、繼續你吃人的惡魔生涯算了!名副其實,不是嗎?」宋語莘反唇相譏,一樣只讓他聽見。

  她對祁霨的觀感,除了祁霨是擾亂她生活、心情的罪魁禍首外,更是她痛恨至深的祁集團成員之一。

  「我記得你有一個住院的妹妹,宋語薰。」

  「你拿小薰威脅我?」他怎麼可以,連一個生命有可能隨時消逝的女孩,都拿來當成逼她就範的籌碼!

  是呀,冷血的惡魔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呢?

  「要保她的命,很簡單,只要你聽話。」他放開了她,算是讓她自由決定。

  「我恨你。」宋語莘的臉色死白。

  祁霨一語不發,看宋語莘痛苦,應該是達成了他報復的效果,原本應有的勝利滋味,嘗起來卻沒有預期中甘甜,反倒出現刺人的……酸澀。

  怎麼每次祁霨和語莘講沒幾句話,語莘的臉色就變得很不好?

  言綾有些不忍,走近宋語莘。「語莘,婚禮的事不勉強,你的意思?」他們兩人到底怎麼回事?

  「我願意代替。」

  第六章

  琉璃宮,男人的天堂,卻是宋語莘不得不墮落的地獄。

  聲色肉慾的暢快,沉在心底深處的無奈,明明是那麼的不和諧,卻能在同一個畫面呈現。

  夜晚,宋語莘化身「水姬」,她不瞭解媚惑男人的手段,只有生澀中帶有些許膽量的姿態。

  這樣的她,卻能在短短兩個禮拜內,便擄獲了男客癡迷的目光,一個晚上,她既算只敬寥寥兩三杯酒,男人們也甘願為她拋金灑銀。

  只因,她能解男人摧殘純真的渴。

  今夜,她已經喝了四杯,全都是客人要求的高級烈酒。

  身穿細肩帶、連身暗紅長擺小禮服的宋語莘,與帶她熟悉工作的公關小姐Judy,步出包廂,走沒幾步路,已經不太穩的步伐,便因發昏的腦袋踉蹌了下,要不是旁邊的Judy眼明手快扶住她,否則鐵定摔得鼻青臉腫,明天就不用見人了。

  「我看你今晚到此為止吧!」Judy建議。

  從她第一天帶宋語莘開始,就認清宋語莘根本不勝酒力的事實,訓練到今天能有四杯的好成績,她要偷笑了。

  「Judy姐,我再一杯……沒問題的。」宋語莘推開Judy的攙扶,證明自己還撐得住。

  自從每次宿醉醒後不是睡過頭、就是頭疼得難受,她於是辭掉白天所有零碎的工作。

  現在只能靠「琉璃宮」的工作賺錢,加上她一個晚上喝不了多少酒,不努力一點,行嗎?

  「別喝了,不然你怎麼回家?」

  「還有一間花大錢指定我的包廂沒去……呃!」話還沒說完,宋語莘打了一個酒嗝,吐出濃濃酒氣。

  「『琉璃宮』不是普通的酒家,來消費的都是些名流人士,所以琉璃姐相當注重公關小姐的儀態,你都打酒嗝了怎麼去?很難看唉!」Judy皺眉。

  「可是——」

  「我去幫你擋,你去換衣服、妝卸一卸,回家休息!」

  「Judy姐……」宋語莘還沒出口的道謝,被Judy搶先一步。

  「不用謝我,誰叫我是帶你的人。自己小心點!」

  「嗯。」宋語莘以一個微笑,回應墮落世界裡,難能可貴的溫情。

  ******************

  同一時間,市區黃金地段上的高級大廈內。

  佔滿一大面牆壁的視聽設備,大型的平面液晶屏幕正在播放電影,從喇叭中傳出震撼的立體音效,環繞在室內。

  祁霨長腿一屈,從柔軟的黑色真皮沙發中起身。

  一整個晚上,手機打出去的號碼,一次又一次接入語音信箱,令他不耐煩到極點,至於屏幕上放映什麼內容,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注意過。

  宋語莘那女人,竟敢不接他的電話!

  祁霨把手機往沙發一扔,手機在沙發上彈跳了幾下後,靜靜靠在椅背邊。

  瞪著手機,他的雙拳捏緊了又放,放鬆了又捏,最後彎下窄腰,再度拿起被當成出氣筒的手機,手璣上顯示的時間,畫出他眉間深深的折痕。

  24:35

  從晚上七點找宋語莘到現在,祁霨的脾氣已經進入冰河時期,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容納不下其他。

  然而,他把錯誤,歸咎於她的「趴趴造」。

  不知道哪裡來的衝動,他的拇指自有主張地,又按了手機上的撥出鍵,忍著未爆發的怒氣……

  「……喂?」

  一整晚一直沒人接的電話終於接通了,是宋語莘的聲音。

  聽到她的聲音,祁霨突然覺得心一震,有些難言的雀躍與激動,卻仍被他以凶狠的口吻蓋過。

  「整晚不接我的電話,你的膽子還是一樣大。」

  「我在……工作。」

  「隨傳隨到,又忘了?」

  「我真的在忙……現在才下班。」

  她的聲音有點疲倦,有氣無力的,聽得祁霨的更火大了。

  「你在哪裡?」

  反正不能反抗他是她的宿命,她也已經暈得不想跟祁霨爭什麼,正靠著僅存的些許精神,走在路上的宋語莘,說了身處的地點。

  「待在原地不准離開!聽到了沒?」

  「要我像個呆瓜半夜站在路邊,這也是賠罪的方法之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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