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你流了好多血,先去醫護室治療好嗎?」顏如玉始終站在一旁保持沉默,對蕭青青猶止不住血的鼻子看得是觸目驚心。她真怕,怕她失血過多,後果恐不堪設想,偏她猶說個不停,讓她好生為她擔心呀!
「嘩,真的耶!蕭青青,你好像失血過多,要不要先去醫護室治療?你放心,我會幫你看著芙蓉,不會讓她賴掉這檔事──」顏如玉這一出聲,左秋色這才注意到蕭青青猶淌血不止的鼻子。可憐哪!被撞成這個德性,過失者還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囂張,她能不同情她嗎?
「左秋色!」任芙蓉聞言差點沒氣炸了,要她雞婆,她的肚子都快餓扁了,而表哥……早該到了吧?
「怎……」左秋色看不過眼,驀地,一物映入眼簾,她暗自竊笑卻滿臉恐懼的扯開喉嚨大叫:「哇,我好怕唷!你不要打我,我不想像青青一樣被你打得頭破血流、面目全非,我好怕……」
「怕,你就閉嘴!我──」
「芙蓉,你在說什麼?怎麼可以用這種語氣跟秋色說話?」淡然的語調帶點不以為然,白克磊實在無法相信耳中所聽見的話語,而同行的另兩人則瞠然的張大眼。
「表哥!」任芙蓉一震,驚詫的轉過頭,卻迎上白克磊苛責的眼眸。眼角餘光在瞟見左秋色微掀嘴角暗笑的神情,當場氣極攻心。是她,她竟然設計她!「左秋色,你──」怒不可遏的伸出手就往她臉頰用力摑去。
「大膽!」白克磊眼尖的及時抓住任芙蓉。讓她這一掌摑下去還得了,那可非三言兩語就能解決。
「啊!好痛……表哥。」任芙蓉吃痛不住的哀叫。
「芙蓉,快向秋色道歉。」看著嚇了一跳的左秋色,白克磊皺起了眉頭。連他都為芙蓉的行為所駭,更遑論是她,實在太亂來了。
「不要!誰叫她設計我,還和別人一起來欺負我。」任芙蓉撇開臉,忍住手腕上的疼痛就是不肯道歉。
「哇……我好怕呀!白會長,幸好你及時趕到,要不然我鐵定被她打成豬頭山。我運氣好算逃過一劫,蕭青青同學就不一樣,她好倒楣喔!你表妹真是太心狠手辣了,你看,她把她打成這樣,非但不送人家去醫護室,還說惹火她要叫你把她退學呢?哇……好可怕唷!」左秋色提高了音量好不惶恐的細說,手指更是指向一旁顯然有點傻掉的蕭青青和顏如玉。哈!名人三公子全都到齊,就算白克磊硬要護短都很難,誰教任芙蓉竟然想要摑她耳光,她不為自己討回一點公道怎麼行呢?
被點到名的蕭青青這才回過神來,一看見上午那三位靚仔,為首竟是她心儀的白馬王子,滿臉黏膩腥熱的感覺讓她赫然發覺自己有多駭人,頓時如遭電殛的低下頭來。她不能用這張醜臉面對她的白馬王子,不然在第一印象就不佳的情況下,這第二次見面……更讓人倒退三步哪!
「蕭青青!」白克磊一怔,抬頭即見蕭青青慌然的垂下頭。
「吁,孽緣喔!」一旁樂得壁上觀的董皓良和姚雋彥聞言對看一眼,後者立刻同情的不勝唏噓。
「青青,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失血過多頭昏了?青青,你不要嚇我,我馬上就送你去醫護室!青青,你不要死……嗚……」見蕭青青猛然低下頭,顏如玉嚇得幾乎心臟停擺的哭了起來。
「不會吧,這樣就死了。」董皓良不以為然的撇撇嘴。上午張牙舞爪的凶娘們會如此容易就掛了嗎?不過就是流鼻血嘛,女人,就愛大驚小怪。
「如玉──」沒轍的蕭青青只好抬起頭安撫顏如玉,兩管鼻血流得更凶,眼前一陣暈眩,老天!她真的有種流血過多快昏倒的感覺,惶然的用手臂往鼻翼抹去,卻弄得滿手滿臉的鮮血──3I
一看清蕭青青觸目驚心的臉龐,白克磊震了一下,董皓良和姚雋彥也看傻了眼,流鼻血流成這副德性,還真是首度僅見。
「青青,嗚……」這下,顏如玉哭得更凶了。
「沒事,如玉,你別哭啊!我擦一擦就好了。」蕭青青無措的看著哭成淚人兒的顏如玉。之前她只想著該如何不引起白克磊的注意偷偷躲回寢室,孰料她這一哭,在場之人所有視線全集中在她們身上;特別是三名男子在看見顏如玉梨花帶淚的絕美容顏後,皆驚為天人的怔在原地。
「你在做什麼?」白克磊瞧見蕭青青用手臂抹去鼻血的錯誤舉動而訝然問道。
「嗄!」蕭青青一驚,猛地垂下手。「我……我擦鼻血……」迎上他緊蹙的眉頭,噢!一想到自己慘不忍睹的臉──她下意識就要低下頭,但眼前陡地一黑,身子失去平衡的晃了兩下。
「危險!」白克磊眼明手快的上前扶住她,然後抬高她的臉,迅速的在鼻中重重壓了一下,並從上衣口袋中抽出手怕為她輕輕拭去滿臉的血漬。
「嗄!不用。」蕭青青為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一看見他近在咫尺的俊臉,一顆心幾乎要停止跳動;在意識到他的手指壓著她的鼻中,她的臉頓覺火辣辣的熱燙。上帝呀!她……她的白馬王子正撫摸著她的臉──一張可怕的臉。
即使滿臉的鮮血也遮掩不住她羞赧的紅潮,有幸看見的人全看得一清二楚,姚雋彥用手肘推了推毫無反應的董皓良,任芙蓉滿臉不屑的瞪著那個讓她被表哥斥責的罪魁禍首,顏如玉當然更心急了,至於左秋色則一臉的饒富興味。
「還是送去醫護室會好一點。皓良、雋彥你們先送芙蓉去吃飯。秋色,明日我再找個機會為芙蓉無禮的言行向你致歉賠罪。蕭同學,你還能走嗎?」白克磊邊說邊拿著手帕為她擦拭臉上的血漬。
「我沒事。真的,我寢室躺一下就好了,不用麻煩──」蕭青青急說。此時此刻,她是很樂意享受白克磊溫柔體貼的行徑,只是她覺得累了,和任芙蓉大眼瞪小眼對峙叫囂一番,現在真的是虛弱無力得快昏倒。她需要近在咫尺的寢室木床,而非遠在天邊的醫護室病床;再說她此刻這副鬼樣,別說是想藉此來上一段羅漫蒂克的月下散步,沒把他嚇死就阿彌佗佛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