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管可不可能,他不在這裡是事實,難不成你要再衝進去找他?」郭靖海忙移轉話題。儘管她應該不會聯想到他身上,但這事總是敏感,怎能還沒玩夠就露了餡?
「我怎麼可能進去,你真是會開玩笑!不過沒關係,明天我可以再從地洞鑽進去;運氣好一點,說不定還可以讓我偷偷看見少主呢!」紗美奈幻想說道,完全沒注意到郭靖海那竊笑的表情。
「你明天還要從地洞中鑽進來?你不怕又會跟今天一樣卡住,動彈不得?」郭靖海很好心的提醒她上午悲慘的一幕。
「啊——我都忘記了!那明天我再把洞挖大一點——」
「你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挖洞嗎?對了!你先前挖這個洞就是為了想見齊籐隆史嗎?」郭靖海忍不住提出心中的困惑和好奇。那個珠寶盒讓他一下午都心神不寧,而她這個主人該盡告知的義務才是。
「我——不是!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會繼位魁主的就是少主,所以我……」紗美奈猛然頓口。
該說嗎?好像沒什麼不能說,畢竟現在和她剛進來時的情勢完全不同。那時的少主是被逐出家門、背叛組織的人,如今卻是個將執掌一切的當家主子,只是她少女的情事……
「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我——其實也沒什麼!我進魁居只是想把我五個月前藏在那裡的東西給拿回來而已。」紗美奈略加思索即無所謂的搖搖頭。反正他都知道了她喜歡齊籐隆史,有什麼好不能說的,不過是有點難為情罷了。
「那東西——很重要嗎?」郭靖海小心打量她不甚自然的臉龐,雖說他早已看過珠寶盒裡的東西,卻想不透她搖頭所為何來?
「當然重要!那裡面全是我辛辛苦苦從報章雜誌上搜集來的。雖然對別人而言只是廢紙一堆,可卻是我所有的思念與愛慕;當我滿懷著希望和渴切來到這裡幫傭,你知道嗎……」
「那個……」他知道嗎?郭靖海突然有點不安的想打斷她的話。他可不想聽太多她的真情告白,不然他可是很容易受感動的。
「……我差點在發現少主被逐出家門時昏倒,難怪五年多來媒體都不曾出現過少主的蹤跡,原來是他人已不在國內;幸好他終於又回來了!你不知道我在聽到這消息時有多開心!一整個下午我幾乎興奮得無法工作,甚至在聽見少主晚上要到梟居用膳時有多高興——」
「紗美奈,那個——」他竟然堵下住她的話,郭靖海開始手心有點冒汗。她壓根沒聽見他說話嘛!瞧她發亮的雙眸,天!他怎麼會失算的提到這話題,真是要命啊!
「……所以我就克制不住的跑了去,你知道嗎?我真的是好高興,真是太好了!」紗美奈不勝欣喜的閉上眼睛。
皇天不負苦心人!她的執著總算有了回應,只要能看見他,她就死而無憾。
」是啊,真是太好了,那我就先恭喜你了。不好意思!我得去找隆史,順便填飽肚子,我先走了!」真受不了!他再不走他就要發瘋了。郭靖海決定愈快閃人愈好。
「喔。」紗美奈錯愕的看著他像被鬼追似的快步定向魁居。
第四章
他該對她置之不理才是,昨兒一天她已三番兩次嚇了他幾回,這會他又杵在玄關邊,頗鬱悶的盯著那正在圍牆外頭努力不懈挖掘泥上的小手,偏他的雙腿就是不能移動分毫。好吧!腳下肯動,頭總可以轉動吧!他有點怨歎的轉過頭去,思緒飄向了昨夜——
他竟然失眠了!為了那個根本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影響的小女傭!但腦中堆積了太多的問題沒得到答案,所以他睡得著才有鬼!特別是在想到她數番驚人的表白話語,他更是嚇得坐立不安,現今眼皮還莫名的眺個下停,一副馬上有事要發生的樣子,但好端端的會出什麼事呢?
他嗤笑一聲。驀然,一陣吵雜的喧嘩聲像是在回應他腦中剛一閃而過的念頭,突地在圍牆外頭響起。他的心猛然揪緊,反射性的就往後方牆角那缺了一角的泥上瞟去;隨即他又轉向不遠處的武田浪看去,後者亦古怪的看著他。
「武田浪!」郭靖海實在說不出他心中突然湧現的奇異感覺,直覺是那個小女傭出了狀況;但她會出什麼trouble呢?
「少主,有何吩咐?」武田浪恭敬的應了聲。
「外頭吵什麼?你去瞧個明白!」郭靖海微皺起眉。若不是小女傭還會有誰?畢竟敢在這生事,想來是活得不耐煩了!但若不是小女傭,他卻也不能讓滋事者波及正偷偷摸摸挖洞的小女傭,否則他才懶得理會!
「是的,少主。」聞言武田浪正欲往大門走去,卻在瞧見三人走進門內時怔住,他尚未反應過來就教來者給一左一右鉗制住手臂。
他不解的看著為首之人——佐治孝雄。
「佐治先生,你——」
「武田,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你身犯何罪嗎?!」佐治孝雄瞼一沉的冷聲斥道。
「佐治先生,屬下不知身犯何罪,望請告知。」武田浪一震,隨即恭敬問道。
雖說他早有心理準備,為了組織他都可以奉獻犧牲,可瞧少主仍一臉毫無表情的環著雙手,站立一旁瞅著他,那嘲諷戲譫的眼神彷彿在譏笑他……他心中突然有股悲哀的感覺,深切的揪緊他。
「我在魁居後方圍牆旁抓到一名企圖闖入魁居意圖不軌的女傭。保護少主是你的職責,你竟連有人進入都毫無所覺!我問你,組織留你何用?!」佐治孝雄冷冷的說道,眼角餘光則偷瞄向郭靖海:但在迎上對方瞭然的揶揄眸光,心中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應該不會出差錯才是。
「佐治先生,屬下知——」
「佐治孝雄,你好大的膽子啊!」郭靖海淺笑著截斷武田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