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笨紅豆包子!竟然讓他失口說出愛語,嘖!究竟是誰笨?他怎會笨得控制不住自個兒的情緒?
「嗄?」聞言紗美奈驚喘著倒退數步。
他說喜歡她——怕是聽錯了吧!尤其他看來是那麼光火,活像要扁人的模樣和語氣。
「你聽到了!那你怎麼說?」算了!說都說了,總是要攤牌的不是嗎?早說晚說都沒什麼差別,此刻可不是感情衝動的時候。
紗美奈一呆,當真反應不過的直瞪著他看。
「我——我要說什麼??」
「你要說什麼?!我說我愛你,你好歹也表示一下好嗎?」郭靖海真是頭疼了。許久沒說這麼露骨的話,沒想到她竟是這副德性,怎不教他火冒三丈?更何況是她先倒追他的耶,如今情勢竟有些反轉過來,有沒有搞錯?!
「你愛我?你在開玩笑!是我愛你,你不能愛我的!」他怎麼會愛上她!不可能、不可能!今天可不是四月一號。紗美奈猛搖著頭無法相信。
「好笑!只准你愛我,我為什麼不能愛你?」郭靖海欲哭無淚又哭笑不得的問她。聽聽她說的是什麼話!他不能愛她——誰規定的?
「因為你是少主、是鬼煞組未來的魁主,而我——我只是個身份低下的女傭,你當然不能愛我!我們門不當、戶不對的,這是沒結果——」
「等一下!難道你剛剛說的不能,就是指我們不是門當戶對?」去他個門當戶對!郭靖海再也聽不下去,因為他終於抓到小紅豆包子的重點。
「難道不是嗎?我說過我有自知之明的。可是你一直這樣對我好會讓我很痛苦的。」
「我對你好不是很好嗎?你喜歡我就更該抓住我給你的機會,這樣我才更容易愛上你,為什麼會痛苦?」痛苦?她到底有沒有說錯?
「當然痛苦。因為我知道你根本不可能娶我;如果我一直跟你在一起卻不能擁有你,甚至有可能得眼睜睜的看著你娶一個足以和你相匹配的女子。與其那個時候才來痛苦,還不如——」
「還不如現在就離得我愈遠愈好是不?」郭靖海瞇起眼,對她的「深思遠慮」差點沒吐血!她連問都不問就逕自決定了一切,讓他氣得火冒三丈。好歹他也是當事人之一,再說她又不是他!怎知他心中如何想?門當戶對?去他的門當戶對!
「嗯。」紗美奈點點頭,乍見他愈漸冷冽的眸光,她不自覺心虛的低下頭。
好可怕的眼神!讓人打心底冒出寒意,她說錯了什麼嗎?但,她說的是事實呀!
「要不要我告訴你我現在在想什麼?」郭靖海冷著臉笑了,眼睛卻直盯著紗美奈。他會讓她知道,她錯得有多離譜。
「我——不、不用了!紗美奈頭皮一陣發麻,對他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感到心驚。
「怎麼不用?你非常需要的。不過我覺得你現在全身上下髒兮兮的,這樣不好,非常的不好!來,讓我先帶你去洗個澡,然後我會把我心中的想法一句句仔仔細細的說給你聽。」郭靖海笑得更燦爛了,一伸手就拉起她往相鄰的浴室走去。
「我回去自己洗就行了……」她只得絕望低語的被拖著走。
第十章
夜涼如水,齊籐薰的心在他進入臥房時降到冰點。
「薰,聽說你今天單獨和他在寢室裡,可有這事?」
溫柔的男性嗓音不帶一絲慍意的在室內響起,天曉得聽在她耳中卻猶如惡魔之音,她幾乎無法控制的顫抖起來。
「說話啊!怎麼不說話?老情人見面,一定有很多貼心話想私下聊聊,我明白的,說來聽聽!」將她的反應看在眼中,男人溫柔的笑了。
「說什麼,一切我都照你的話說了。」齊籐薰突然覺得自己好悲哀,這樣的痛苦折磨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有結束的一天,怕是一輩子都如影隨形吧!畢竟只要有他在的一天,就沒有她自由無懼的喘息空間。直到此刻,她不得不問自己一聲,她錯了嗎?錯在不敢相信隆史能保護她。
「他的答案呢?」
「哈哈哈……你想聽到什麼答案?」齊籐薰苦澀的仰頭大笑。這樣的日子她真的受夠了!她錯了!她該相信隆史的,只是一切都來不及了,她的春天已然遠離——都是因為這個男人!她的幸福在指問全化為烏有。
「你笑什麼?和他見面這麼開心嗎?」男人溫柔的臉依舊笑著。
「沒了、沒了!我什麼都沒了!這樣你滿意了嗎?!正樹死了!你還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他不要我了!他喜歡上別的女人,你聽清楚了嗎?!他不要我了!」多年積壓在心中的恐懼瞬間爆發,齊籐熏猶如負傷的野獸嘶吼著。
她做錯了什麼?!老天要這樣懲罰她——她害怕錯了嗎?她被威脅呀!她只是一個弱女子,能怎麼做呢?不該就這樣失去他啊!她愛他呀!她不是不信任他,她不是!
「他不要你?呵呵……別像只母狗在這兒亂吼亂叫。這有什麼好值得生氣在意的,如果我是他——一隻穿破的舊鞋誰會想要!他不要你是很正常的反應。男人嘛!更何況你還是他大哥玩過的女人,他更是不可能要你!」男人溫柔的輕笑,只因她說的話取悅了他。想想他有多久沒如此開心笑了——他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這一天早該來了。
「我是母狗,那你呢?!你又比我好到哪去?!正樹還不是不要你!啊——」她不是母狗,在他眼中她曾經是個天使、可人兒,結果……是他!是他一手斬斷了她的幸福!
啪的一聲清脆巴掌,重重打偏了齊籐薰的臉頰,也打斷了她未完的話語。她沸騰的血液在體內流竄得飛快,無處宣洩的怒火像臉頰火熱疼痛的在心中燃燒高漲。
「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不是他不要我,是我不要他!他是什麼東西?!沒有我,這魁主的位子早就是隆史的囊中物。哼!他竟敢威脅我,沒有人可以威脅我!他該死、他該死!哈哈哈……」男人的臉不再溫柔,因陷入回憶而變得扭曲變形,就連原本毫無情緒的嗓音都不自覺拔高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