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一會?他老兄不煩他可是快煩死了!光一個武田浪就教他煩透了,再加上他……早知道他就繼續留在庭院透透氣也好過聽他千篇一律的演講,煩不煩啊!
「少主,煩請留步。」見郭靖海一副不打算理他的模樣,佐治孝雄依然笑容滿面的開口。他早就有長期應戰的心理準備,尤其這說服的對象又是精於謀略的人物,想當年與他是不相上下,現在經過五年多的時間,他的功力想必又精進不少。所以嘍,除了死纏爛打加疲勞轟炸外,他實在是想下出任何好方法來勸服他。
「有必要嗎?佐治先生,您老請回吧!」郭靖海邊說邊走過他身邊,連瞧都不瞧一眼。他愛說廢話是他的事,他可不想聽重複又沒建設性的話,總之,要他認命是不可能的事,他對這裡深痛惡絕!
「少主,您又何必拒我於千里之外。聰明如您該知道您現在的處境是插翅難飛,再說以老魁主的性子,您願下願意或答不答應其實都沒什麼分別,何苦為難我們這些做下屬的——」佐治孝雄微笑著打起精神。縱有心理準備,但近二十天下來,他還真是有點吃不消,尤其還要回去面對齊籐光野……款!還是別提了。
「佐治先生,我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為難你。你可是鬼煞組智謀團的總指揮人,又是第六代魁主的生死摯交和當前紅人,如今又是第七代魁主的岳父大人,這樣的身份我哪敢輕易得罪你,這為難是從何說起呢?呵呵……我只是擔心你年紀這麼大了,還要不辭辛勞到這,若是有個閃失,我可擔當不起!您老可千萬別折煞我這做晚輩的!」郭靖海皮笑肉不笑的打斷他的話。為難!天曉得是誰為難誰?他可不再是當年的齊籐隆史,他是郭靖海!一個只想過自己生活的人。
「是因為薰兒嗎?」佐治孝雄忍下住提出隱藏在心中近六年的困惑,能教一個熟悉的人完全變了個樣,除了「情」字,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原因。
「薰兒?佐治先生,您老是指守寡五個多月的薰魁主夫人嗎?」郭靖海略挑了挑眉,臉上依然帶著笑容問。
「少主,怪只怪薰兒命薄沒這福氣,你——」佐治孝雄若有感慨的說。他唯一的女兒年紀輕輕就成了寡婦,教他如何不為她的未來擔憂煩惱。
「佐治先生,薰魁主夫人還活得好好的呢!很抱歉,我不想談論和我不相關的人或事,您老若沒別的事,就恕我失陪了!」郭靖海揶揄的提醒他。
只是死了丈夫又不是紅顏薄命,他真受不了他的措詞!再者齊籐薰與他何干?他和齊籐家早脫離了關係,既已脫離就下想再牽扯下去,一切還是到此為止吧!
「少主,薰兒下個星期就會回齊籐家,她非常想念你,畢竟是兒時玩伴的青梅竹馬……少主……」見郭靖海頭也不回的往寢室走去,佐治孝雄雙肩頓時垮了下來。前些日子他尚能和他對坐聊上數句,如今怕是一刻也說不上話。
「武田見過佐治先生!」武田浪一踏進起居室就瞧見佐治孝雄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不用猜也曉得這是誰的傑作;因為他的感受和他一樣。將近二十天了仍是停在原地踏步、毫無進展,而距離鬼煞組一年一度的歡慶會只剩半個月的時間,這新魁主的繼任大典……唉!若齊籐隆史仍是這樣的態度堅持,想不教人頭疼都難。
「武田,你有何進展?」佐治孝雄打起精神。為了鬼煞組,此刻還是齊籐隆史的事情最重要,偏他老自稱是郭靖海,真是要活活教人嘔死。
武田浪搖頭未語。
「算了!再各自努力吧。」佐治孝雄瞭然於心的輕喟一聲。五年算是相當久的一段日子,短短二十天就想一舉攻破他的心防,無疑難如登天,就連他抬出薰兒也沒用;不過耳朵聽到和親眼所見還是有所分別,他最後的籌碼就全靠她了!
「武田,能麻煩你進來一下嗎?」寢室內傳出郭靖海的叫聲。
「是的,少主!佐治先生,很抱歉,我要進去了。」聽見郭靖海的呼聲,武田浪忙恭敬的回應,然後對佐治孝雄一點頭就舉步往寢室走去。
「你快進去吧!不用招呼我。」
武田浪走過佐治孝雄身旁,突然停了下來,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武田,有什麼不對嗎?」那眼神教佐治孝雄好生困惑。
「佐治先生,您老離開的時候,大可往外院兜上一圈,如果步伐快一點的話,或許會對您有所助益。」武田浪輕聲撂下話後就邁步朝寢室走去。
「外院?武田、武……」佐治孝雄一怔,無奈武田浪已朝寢室大步定去。
外院會有什麼對他有所助益?難道他是知道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嗯,他的動作得快一些,不然錯過了機會他可會睡不安枕呀!
疾步朝玄關走去,佐治孝雄可是一刻也下敢耽擱的走出魁居大門朝外院走去。驀然,一抹淺綠色的身影躍入眼中,儘管她躲躲藏藏並利用地形景物作掩護,但以他的眼力,她的存在仍鮮明得難以忽視。既然他能發現她,守護魁居四周的護衛難道看不見?但擅闖魁居者死,她怎會例外?
「那女孩是誰?」對著一旁護衛低聲詢問,佐治孝雄看著那穿著女傭服的女子東張西望,並小心翼翼的走往廚房方向。
「回佐治先生,少主下令視若無睹。」護衛只得一五一十稟告。
「少主?」佐治孝雄著實嚇了一跳,隨即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的身影離開他的視線。然後他笑了,笑得恁是奸詐陰險。
第三章
「少主,在水池左邊第二棵銀杏樹下,挖出一個上鎖的珠寶盒。」
武田浪恭敬的將手中的珠寶盒放在郭靖海面前的茶几上,自然上面的泥污早擦拭得一乾二淨,連同複製開鎖的鑰匙亦一併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