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總裁,您要接見她嗎?」顏彩香再次詢問。
「她……好吧!請她上來吧!」程慕嵐歎一口氣道,然後切掉通話器。該來的還是躲不過,她終究是找到了他的行蹤。睽別了兩年之久,希望她的想法已經徹底改變,即使沒有,以他現在的身份,她亦無法威脅於他。礙於貝羅茲家族的規矩,那也是當年他擺脫她的唯一方法,為了保全他的自由,他無奈地選擇退出,結果……下個月的十號他仍然失去了他的自由,但他卻甘之如飴。假若兩年前他能預料會有這麼一天的話,他或許就會選擇了安琪兒.貝羅茲,最起碼她對他可是干依百順,不過……那樣的生活必定會令他索然無味。
總裁室的門被輕巧地推開,一名純真、可愛如天使般的女孩笑盈盈地佇立在他眼前。她仍然如他記憶中一般,每當她淺淺一笑,那燦爛的笑容著實教人不忍拂其心意。然而她的美對他卻發揮不了作用,春風般的笑容融化不了他冰凍的心;反而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闖入他的臥房的舒碧舲,卻悄悄地闖入了他的心。
「晦,安東尼斯,我好想你喔!」安琪兒.貝羅茲令他措手不及地奔入他的懷中。
當初,他就是被她(缺)
舒碧舲緩緩睜開眼眸,白色的天花板、一旁懸掛的點滴,以及瀰漫在空氣中的藥水味……醫院?她躺在醫院裡!還記得她從主屋中跑到玄關,玄關處的階梯……
她摔倒了,然後她就昏了過去。她霍地坐起身,下腹的疼痛使她呻吟出聲並躺回床上, 一股莫名的恐慌,她害怕地將手放在小腹上。
「天哪!你終於醒了,可把我擔心死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程慕嵐欣喜地走進病房,難掩激動的情緒,握住她的小手。
「你……走開!我不想看見你!」程慕嵐擁吻另一個女孩的影像瞬時閃過腦海。這個花心的男人令她心碎,她恨死他了!她別過臉,不想見到那虛情假意的臉。
「寶貝,別生氣,我可以解釋的。」舒碧舲孩子氣的舉動令他歎息,但錯在於他,雖然是一場誤會,卻挺麻煩的,不過私心裡,他竟有一絲竊喜,她應該是有一點喜歡他的,她生氣就表示她在乎,如果她回他昨天所說「與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的話,早上那一幕她應該是無動於衷,而不是傷心欲絕地奪門而出,現在看到她的反應,更加深了他的信心。
「解釋?有什麼好解釋?那可是我親眼所見的!」舒碧舲憤恨地說道,心愛的男人在與另一個女人擁吻的畫面使她深受打擊,明知他是因為她肚子裡的孩子才要娶她、明知道他並不愛她,她仍然無法控制自己傷心。
「當然,只是那情景並非如你想像那樣,事實上,安琪兒的丈夫當時也在一旁。」
「我不相信!你走、你走!我不想看見你!」舒碧舲激動地坐起身想推開他,下腹傳來的疼痛再度使她呻吟出聲,一股不祥的感覺籠罩心頭。
「你別激動,你流血過多又撞到頭--」程慕嵐緊張地摟抱住她,深怕她的激動會傷害到自己。
「我流血過多……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怎樣了?」舒碧舲驚慌地打斷他的話。
她覺得下腹相當不適,充滿著疼痛與空虛感,好像……好像……「孩子……我們的孩子流產了。」程慕嵐痛心地說。她遲早會發現這項事實,紙是包不往火的。
「……我……流產了?」舒碧舲震驚得無法接受這項事實。孩子沒了,那麼,她和程慕嵐唯一的關係也沒了,他和另一個女人接吻……自始至終他只是因為她懷了他的孩子才想和她在一起。那婚禮……沒了孩子。哪來的婚禮?一切隨孩子的死亡煙消雲敢, 她和他再也沒了交集……「放心,我們會再有很多很多的小孩子!」他安無著說。對這 一點,他可是深具信心。
「不會了,不會再有小孩子了……」舒碧舲瘋狂地大叫,沒了孩子,她和程慕嵐毫無未來可言。
「誰說不會?」
「沒了孩子,我跟你已經毫無關係……」舒碧舲絕望地道出事實,沒有婚禮……她和他什麼都不會有。
「毫無關係?你錯了,不管有沒有小孩,婚禮仍然會如期舉行,」他冷冷地說。那句「毫無關係」,毫不容情地刺痛了他的心,難道她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愛意?但是, 她明明是在乎他的,她在乎他和安琪兒的親吻,不是嗎?
「婚禮?」舒碧舲一震。「沒有孩子了,你又不愛我,你為什麼還要娶我?」
孩子已經沒了,他再也不用因責任感而娶她,情場浪子正好可以趁此機會,擺脫掉婚姻的枷鎖,更何況他的紅粉知己一大堆,像早上那個……「我不愛你?你居然會以為我不愛你?如果我不愛你,我根本不會開口說要娶你!」程慕嵐無法置信地脫口而出。
「你要娶我是因為我懷了你的孩子,你才不得不娶我的,難道不是嗎?」這可是他親口承認的,昨晚的事,不會今天就忘了吧?
「你--那只是一個借口,如果我不那樣說,你根本不會答應嫁給我,更何況如果我真不愛你的話……我大可用錢打發你,或者對你墮胎的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你也不打算來找我,我大可落個輕鬆,更不用自找麻煩、大費周章地要黑熊抓你回來。我做了這樣多,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宛若戰敗的公雞,他沮喪地表明心意。
「我……我不相信……這怎麼可能?」舒碧舲搖著頭喃喃自語。程慕嵐愛她?
他居然會愛她?認真說起來,她和他相處的時間加起來還不超過一個星期,他居然會愛上她?太不可思議了!不過,她卻愛上了他,不是嗎?這又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