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不良企圖你自己明白。」
唇邊含著一抹輕笑,孟玠緩緩朝她走近,任由兩人間的距離一步步縮減,直到他們貼近得可以感覺到對方灼熱的呼息。
盛夏瞠大眼,不解他為什麼要靠她這麼近,下意識地往後退一步。
陡地,孟玠朝她探出手,健臂環上她的腰際,硬是將她意圖退卻的身軀往身前一攬,使她嬌小的身軀與自己緊密貼合。
頓時,一抹霞紅襲上盛夏勻淨的面容,只因她從沒與男人這麼貼近過,孟玠這種充斥曖昧的舉動,擺明是故意整她。
「孟先生,你想幹什麼?你再不放開我,我可是要告你性騷擾!」她直視他的眼,眼底掠過一絲羞赧。
「如果今天是我大哥這樣抱著你,你是不是不會說出這種話?」孟玠的雙眸湧現出陣陣陰沉,緊抿的唇角懸著未察覺的絲絲妒意。
「你胡說什麼!孟導演才不會做出這種事……」
她的嚷聲未消,孟玠便無法忍受地俯身攫住她的小嘴,徹底堵住了她那張意欲說出大哥好話的紅唇。
起先是帶著賭氣及懲罰之意,然而觸及她柔軟的嫣唇、環繞細腰的手臂感受到她的柔馥有致,他腦中及胸臆間的惱火漸漸散去,留存於心間的只餘柔情。
盛夏驚詫的瞪大眼,任由他特寫的臉孔竄入雙瞳,腦子及身體在他傾身向前貼合唇瓣之際,變得僵硬且無法思考。
時間不自覺地流逝,漸漸地,她感受到唇上的壓力劇增,他的濕舌緩緩描繪起她的唇形,箍緊腰際的手臂也使出力道,壓迫得她幾乎透不過氣來。
他的唇像是帶有一股魅惑力,他的溫柔探索撩撥起一波波異樣的感覺,她無法形容那股自內心發出的強烈悸動是什麼,只知道在孟玠的唇舌攻勢下,她漸感身體的力量一點一滴消失,全身虛軟得忘了反抗。
直到她的口被他有力的舌尖頂開,滑溜的舌竄入她的口,觸及了她閃避不及的小舌……
霎時,一股電流不知從何而來地竄遍四肢百骸,喚醒了她混沌的理智。
立時,她毫不留情地咬了孟玠的舌一口,一雙帶著憤怒恨意的眼細出了屈辱水淚,推開他,她飛快轉身把物品塞入皮包。
「孟玠,我認清你的為人了!很抱歉,我要放棄這篇專訪!我以後不想再見到你!」不看他一眼,盛夏氣憤不平的打開門奔離。
砰地一聲,遭她蠻力對待的門板擊出轟然一聲,也將孟玠從懊悔中拉回神。
不加思索,孟玠拔腿往盛夏離去的方向追上——
「混蛋!」等不及電梯,盛夏隱忍著欲爆發的怒火,極快地自安全門樓梯奔下,「臭雞蛋!不要臉!死孟玠,你下地獄去吧!」
眼眶中依稀懸繞著珠淚,她不甘心的以手背拭去,不讓其流下。
「不幹了!我不幹了!無論是誰接手也好,我就是不要再見到孟玠這個卑鄙小人!」
積鬱在胸中的團團怒火,化成一串串的憤怒言語,好讓盛夏的心情藉以達到平衡點,「死孟玠!死同性戀!」
憶及孟玠遭男人示愛的情況,一股不知名的火花自心扉深處猛然出柙,酸酸滋味緩緩流過心間,形成一道無法抹去的痕跡。
盛夏按壓了下胸口,不解的搖了下頭,繼續怒罵孟玠的不是。
「別以為是我偶像的弟弟,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可不是為了偶像不顧一切,甚至是死皮賴臉的人,我一向都公事公辦,但是死孟玠……他憑什麼亂吻我!」她咬牙切齒的跑出大廈大門,揚手招輛計程車。
計程車如願在她身前停下,她深深一個吸氣,平穩住波濤洶湧的情緒,才剛伸手欲打開後座車門,卻遭到一隻大掌阻止。
耳畔清楚傳來陣陣濃濁吐息,團團熱氣及淡淡的古龍水香氣迷眩了她,令她短暫失神。
待盛夏回神過來時,只見計程車絕塵離去,她啞口無言的對上孟玠氣喘不休的模樣,下意識脫口:「你幹嗎這麼喘啊?」
孟玠深吸口氣,連珠炮的回應:「從安全梯追著你下來,你說能不喘嗎?」
盛夏隨即瞠大圓瞳,一股奇異的甜甜暖流澆熄大半惱火,「那、那你追著我下來做什麼?」
「我……我想跟你道歉。」
簡單一句歉語,輕易挑起緩褪的火氣,盛夏的小臉冷沉下來,立即反應:「我不接受!我已經決定不要做你的專訪了,反正你跟李姐的關係很好,你可以請李姐幫你做專訪。」
孟玠連忙拉住她的手,不讓她負氣離開。
「盛小姐,對不起……」他緊抓住她的手,有種若放開她,她即會消失不見的莫名恐懼,「我……我也不知是怎麼了?或許是鬼迷心竅……」
「鬼叫你強吻我嗎?」她一個轉頭,凌厲刀光似要將他砍死才肯罷休。
「我……」她那雙晶瞳有著顯而易見的簇簇光火,教他見了又不能自已的沉迷,「你的眼睛好漂亮……」
盛夏一愣,沒料到他竟會接句沒頭沒腦的讚美,淨白面容出現淺淺紅潮。
小嘴一癟,她保有理智的使勁甩開他的鉗制。
「孟製作,你的甜言蜜語對我無效!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對?你究竟是要跟我道歉,還是存心來作弄我的?」
盯看著他顯得迷惑的眼,盛夏搞不清他究竟意欲何為?眼前的孟玠為何讓她產生了一種摸不清、瞧不透的距離感?
驚見她眼底浮動的厭惡,孟秋喪失理智的朝她探出雙臂,輕柔地捧住她的臉龐,極為貼近的低聲請求:「盛小姐,我真的很抱歉,但是……」盛夏眼中的訝然倒映於他眼簾,「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對於吻你的事,抱歉!真的抱歉。」
盛夏再一次被他無可捉摸的行動給震懾住,他溫厚的雙掌托著她的側龐,有力的指節傳遞出一道道灼燙溫度,像是要沁入她的脈動中,與殷紅血液混成一體……
眨眨眼,她將這種荒謬的想法排出腦外,卻駭於孟玠令人捉摸不清的思緒及舉動,只能訥訥的出聲:「好……我、我接受你的道歉……」